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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汀栖立马转头,安静看了几秒后,将蝴蝶/刀放回了余棠手心,摸摸她的下巴叮嘱道:“你别乱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过去看看,就不锁你了。”
她说完就影子一样地飘出了车,整个人从暗夜中无声地潜了过去。
屋内,苏永焱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已经快被恐惧浸透了,难以抑制地以一副吓了一跳的表情转过头,跟自来卷对视在了一起。
自来卷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细长的蛇瞳,冷冷瞥了一眼苏永焱手中的手机后,忽然抬起眼皮儿,一把从身后搂住了他的喉咙,同时朝面前的几个“保安”都递了个眼色。
几个人飞速对视一眼后,整齐有素地跑向了楼下,开始核查异常。
苏永焱剧烈挣扎起来,冷汗顺着脊背下坠一样流淌,可他是个手无寸缕的弱鸡,半点功夫也无,还被自来卷用抹布捂住了嘴,片刻间就连惊惶的力气都慢慢泄没了。
就在这时,眼前黑影一闪,有人在拐角处突然现身,等着自来卷拐弯时给他脑后猛然砸了一下,外面也一瞬间亮光冲天,好像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自来卷又惊又怒,下意识松开苏永焱,一摸脑后的血——苏永焱同时往前一扑,趴在地上大声喘气和剧烈咳嗽,震惊道:“你,你是……”
方才砸了自来卷的人可没什么闲心这会儿唠嗑,立刻弯腰拽起他就跑。
自来卷罕见地靠在原地没动,目光冷冷地射在两人背上,这个砸了他一手血的人脸上戴了口罩,但是看背影竟然是个有些眼熟的女人。
孟羡舒扯着苏永焱沿楼梯往下跑了没几步,面前已经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马仔堵住了道路,而且两个人手上竟然都拿着半长的砍马刀!
外面好像又传来了摩托的轰隆声,不远处的大厅则是一片歌舞嘈杂,两个马仔没有轻举妄动,抬头看了眼楼梯口的自来卷。自来卷则是从窗外的动静收回目光,冷冷在孟羡舒脸上巡梭了几眼,然后朝拿砍刀的两人做了个利索切喉咙的手势后,转身翻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轰隆!
哗啦漫天碎玻璃炸响,雪花似的簌簌落了院内的人一脸。
从隔壁赶来的江鲤竟然骑了个摩托从天而降!
满酒庄的人都被这毫不低调的飞车阵势惊呆了,自来卷则是眼角一跳,低声骂了句:“妈的……”
“我操……”
“你是什么人,不像是条子……”
“会不会是来踢场的,小李哥……”
一众走马帮帮众刚刚七嘴八舌地叽喳开,自来卷倏地往前站了一步,现场除了屋内仍旧传出的觥筹交错声,没人开口了。
江鲤本来一头冲得狠了,堪堪贴墙才停了下来,好悬没自己撞死。
所以自来卷眯眼打量了她两眼后,不动声色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我去,好疼。”江鲤客客气气地从摩托上翻下来,细声慢气地缓了两下才答:“家里走丢了一个傻弟弟,来找找看,不好意思打扰了。”
自来卷一愣,认真看了看她的脸,“找人好说,不过……你这算是私闯我们的院子,可能不太合适吧?”
“哟,”江鲤缓过气来后立马笑了声,意有所指地一斜眼,“没想到你们也很讲素质呢。”
自来卷脸色冷下来:“我们自然……”
“自然什么自然。”江鲤忽然一言不合地动了,手中有个东西闪电般翻转,“去土里自然吧!”
倏然间,自来卷后心一凉,他反应极快地抬手退后,躲过了江鲤只差毫厘的眼前一划——她指间夹的竟然块儿碎玻璃!
方才还口出不逊的一帮马仔顿时哗然,纷纷紧张地掏出了兵器。
“原来是道上的朋友。”自来卷一招失了面子,劈手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一柄砍刀,闪电间接了几招后,边端详评估着江鲤的招式边急速后退,“不过功夫再好,也敢一个人来我们这儿闯,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
江鲤疾风一样地前冲,追着自来卷绕了半个院子,快进满地锐刺陷阱时,骤然停下,将身后追着的那帮小马仔给绕了进去。
随着满院子的鬼哭狼嚎,江鲤不知道从哪儿顺手捡了根树枝,随手一挥就挥了个阿瓦达索命,逼着自来卷又从门槛上退了下来。
“一个人怎么了,怕你?”江鲤杵着一根破树枝,却唱出了顶级富豪的气势,“你这种什么钱都舔的穷逼交得起社保吗?老娘保险都陪得比你多!”
自来卷脸色骤冷,握着刀柄缓了缓被震麻的虎口,终于正色地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江湖事江湖必……”
“什么江湖事江湖必?”江鲤翻了个白眼儿,毫不保留地在姿态上展示了她的嘲讽,“拜托,都9102年了,早就不兴你们落后的那套骚操作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江鲤嘴上说着法治社会,行动上一眨眼就逼了上去,手中长树枝直逼自来卷面门,“你住哪个村儿的,改天姐免费送两本新世纪文明守则让你们进步进步!”
从不讲文明的人竟然如此不要脸,倒挂在屋檐儿上的段汀栖笑了一声,冲江鲤头顶比了个拇指后,一闪身掉进了下方的窗口。
喧闹声震响夜幕,那边的院子很明显是动起了手。
余棠乖乖坐在车里没有动,靠着椅背往那边看了一会儿后,扫了扫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