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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十分诧异,“这么快?”她幸灾乐祸地冲吴越挑眉,“你们市局都快被那些眼线穿成蜂窝煤了吧?”
“吴副大队,你要不要好好查查你自己身上,搞不好牙里都被镶上窃听器了。”
吴越迟疑地上下把自己扫了好几遍:“……我还当前两天抓住那个小个子——”
余棠看了他一眼:“不是他。”
“当然不是,那种小角色顶多就是踢出来背锅的。”江鲤翘着二郎腿,“就像单位总有一个人形抱怨箱,家里总有一个情绪垃圾桶,boss也总爱招几个顶骂的。包括宋高宗那不要脸的老头儿,自己想杀岳飞,躲背后羞羞答答,让秦桧替他背上这顶遗臭万年的锅,这不稀奇。”
吴越无言以对,头疼地不知道怎么修补自家单位的“筛子”。
其余几个人心也没往那儿操,显然爱莫能助,段汀栖只是问:“对自来卷和陈展飞的审问有什么线索吗?”
吴越这回连他粉色的小本儿都没翻:“陈家的经济案还没查完,所以陈展飞可能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完全就是一千年和蚌精,不张嘴。”
“至于自来卷,”吴越说:“他听说有雀楼这个组织后,完全沉默了下来,表示并不知情,只是重复一句话——马迪背叛了他们。”
江鲤:“……”
“背叛是什么东西?”她挠挠耳朵,“抱歉我有点思维跟不上,意思是他是正儿八经走马帮的人,而马迪确是雀楼半路出家的奸细是吗?”
吴越也没法儿说:“大概是这个意思,他说并不知道马迪以前是干什么的,毒品也是马迪说另外有门道弄来的,趁机掌控了这些有钱人,这些人名下都多多少少有开夜总会的,KTV的,玩儿酒吧的,还愁没有销路挣钱吗。”
余棠没怎么搭这个腔,因为不知道怎么搭。
马迪要是称得上背叛了走马帮,那其实纯粹也就是背叛了“沼气坑”,跳进了“化粪池”的区别。
在小渔村摘到的指纹全国对比还需要时间,而吴越还忙得很,所以没有多待,留了一会儿后就告辞了。
他一走,段汀栖身上的气场立马从“轻柔的江南细雨”越过秦岭淮河,浩浩汤汤地奔腾融合为了“西伯利亚暴风雪”。
江鲤再三抵抗后,不敌败北,再次被灰溜溜“赶”了出去。
余棠眼角笑意盎然地瞧了段汀栖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起个话题说说这事儿。
她虽然不知道事起何来,但知道段汀栖一直都非常防备江鲤,偶尔酸得泡菜缸都遮不住。
而江鲤这个人怎么说,其实从上高中那会儿,嘴上的论调就是——她以后只要有钱过得好,结婚倒算个啥。
现在更是成功演化为了——她确实有钱,于是连谈恋爱都不算个鸟了。
思来想去了一会儿后,余棠决定开门见山,勾过小段总的手后,温声细语地说:“江鲤其实是真的把我当亲人,她确实根本不喜欢我,这个我自己还是真的能看出来的。”
小段总坐她旁边儿挑挑眉,没搭腔。
余棠接着说:“你其实不知道,江鲤对我跟对宋端是一样的,她甚至对宋端比对我还好。宋端有一套跟孟羡舒以前一起住过的房,就是江鲤借了她五百万买的。说是借,其实跟江鲤给她买了是一样的,她都没给我买。”
段汀栖一瞧她:“你怎么还吃上醋了?”
想表达的主题适得其反,余棠顿时戛然闭嘴:“……我没有吧。”
段汀栖一个起身,根本没搭理她。
……
隔天一大早,余棠在病床上收到了一箱房产证。
她低头:“……”
段汀栖撑在床头,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亲,“宝贝儿,咱家不缺房,不用羡慕别人的,更用不着酸。”
余棠:“……”
第85章 滚出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余棠终于见识全了段家如今的实底,每天都深陷在各种产权证和所有证的眼花缭乱中,有些早已经改好了她的名字,有些大概是不方便转让,也一并公证为了她和段汀栖的婚姻共同财产。
墙角的桌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堆起了一小摞各种收纳箱。
就这样,段汀栖还坐在床边说:“老头儿年轻时热爱跟船下海,见识了不少海洋出土文物,之后就怪迷恋的,到处淘,所以在江北那边慢慢积了个小型的私人博物馆,估价不好说,等有时间我就带你去看看,你喜欢就都给你,老头儿大概也乐意,他之前就总觉着我以后要糟蹋他的宝贝,让我凭白躺受了许多莫须有的臆测攻击。”
分分钟上升为万恶富豪阶层的余棠只有一个感受——她前半生起早贪黑怕是都干了个白干。
但是……这到底是干什么?
“我不得让你知道咱家到底有多少钱吗。”段汀栖笑着靠在床边,自然而然地冲余棠耳垂一啄,“嫁给我这么久,其实还没真正为你花过多少钱。”
余棠的注意力其实跑偏到了被啄吻的耳朵,嘴上顺着冒出句:“那我这样儿的,岂不是等于平地得寸进尺。”
“对啊对。”段汀栖故意损她,“我们家可不这样儿,什么东西都没送,就一天着急忙慌地抢着把人要了。”
“……”余棠笑着盖住脸反思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