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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尚且是婴儿的余棠有关注的可能是什么人?于铮这个人又为什么偏偏一直和疑似跟余棠是双生子的人待在一起?这两点如果解释为血缘关系会非常合理。
而二十七年前的“余棠生父”这个人,当时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把余棠托孤给了叶巍,之后来一场假死,随即复活,改名,二十六年前再通过整容彻底抹去以前的身份痕迹,用这个新名字于铮,再次回到余棠身边。
并且这些非常契合余棠做的那个轻描淡写的梦——于铮弯腰问:“跟我走好不好。”
而这个诡异的猜测不仅时间节点对得上,逻辑完全说得通,更可怕的是——“于铮”这个“于”姓和“余棠”的“余”还有某种隐秘又吊诡的音合和暗示。甚至十年前那场爆炸案的成功脱身,竟然也是同样用了“假死”这个办法。
不管怎么看,种种指向似乎都在引着这个光怪陆离的猜测浮出水面。
“可是我很确定叶巍跟我说过,我父亲就是因为当时身上带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把我交到了他手上。”余棠看着段汀栖,“而且他是真的死了,当年没有彻底普及火葬,所以尸骨还在一个垃圾场旁边埋着,我其实每年看完我师父都会去看他,江鲤前段时间还说过想给他迁坟。”
她语气虽然看似平静,但段汀栖其实能很轻易地听出其中的抗拒。余棠这是在否决和不愿意接受于铮就是“生父身份”的这种可能。
而且如果背后真是这样拥有讽刺关系的两个人,余棠到底该把自己置于何地。
最重要的是,其实这个猜测现在很容易被验证——
段汀栖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心里其实也一团乱麻,面上却分毫不显地伸手,可靠又镇定地把人捞进了怀里,低头看她:“宝贝儿,你再把我当回事儿一点,别的东西就都不算什么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叶叔叔也绝不是个瞎子。”
余棠想起她之前把自己和段汀栖都定义为瞎子的事,忽然头朝里一翻:“我就是把你当回事,才想着想要好好过个年怎么这么难。”
段汀栖顿时整张脸都笑了起来:“合着咱俩儿就没在一个频道,鸡同鸭讲。”
她在操心余棠,余棠却记着答应她好好过年的事情。
“怎么这么招人疼呐。”段汀栖秒秒钟又开始了,低头捏了捏怀里人的脸。
余棠这次却在段汀栖身上窝了一会儿后,缓缓放松下来,冲她一眨眼:“你也招人喜欢。”
段汀栖顿时嘴角一弯:“招谁?”
“……招我。”余棠罕见抿抿嘴,乐得勾了勾她的衣领。
段汀栖趁机小声问:“哪里招你?我好不好?”
余棠:“……”完了,顺杆儿爬上了。
“嗯?怎么不说话?”段汀栖越逗越来劲儿,故意用更小的声音继续讨问:“说说喜欢我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宝贝儿,娇娇?说话……”
余棠顿时伸手盖住脸,笑了好一会儿后,歪头似有若无地往段汀栖脸上扫了一整圈:“主要是……长得怪好看的,让人没法儿拒绝。”
“……”小段总自闭一样地安静了几秒后,忽然眼角一瞧:“看上脸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余棠:“……那倒也没有到一见钟情的地步。”
段汀栖顿时翻身,余棠也灵活地往旁边一闪,两个人同时变身翻脸怪,双双使出看家功夫闹了好一会儿,中途还累得两两趴下了一次,最后以余棠可屈可伸的卖乖讨饶为终点和平握手。
哎……本来就腰酸背疼,可真行。
段汀栖表面一副旗开得胜的眉飞色舞……暗地里也偷偷活动了一下肩脊,暗暗反思这种互殴的事情以后再没有第二次了。
主要是战力太平均,好像没得打,只能维持和平友好的双边贸易,共发展,创双赢。
段汀栖清楚怀里这个人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稍稍挪了一下动作,搂着人视线又落回了电视上。
余棠被她一牵,也跟着继续看孟羡舒的专题报道。
没过几分钟,段汀栖忽然瞧着采访画面的背景出声:“哎,哎……宝贝儿,看到没有?”
余棠:“……”看到了,一车卖糖炒栗子的。
段汀栖又诶了两声,低头问她:“闻到香味了没有?”
余棠立马笑了声:“我是狗鼻子,你这是什么鼻子,隔着屏幕闻香?”
“瞧你,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我是馋了想吃。”段汀栖翻身起床,在她脸上一啄,“外面儿门口下午就有卖的,你困就再睡一会儿,等起来了,咱搬两个躺椅搁梅树边晒太阳,我再出去买两袋香喷喷的栗子回来,你负责剥,我负责吃。”
“……”这人可真会规划,工作也不给自己安排了,什么闲心也不操了。余棠笑完靠床头,微微闭眼的时候,又感觉这种规划好像有一种分外的奇异的力量,勾着人心去悄悄的向往和不经意间放松。
半个小时后,收拾齐活的小段总腾云驾雾地出了门,可能是刚好无理取闹地借走了遮在太阳前的一片云,早上还凉嗖嗖的天空顿时多云转晴,暖融融的阳光瞬间铺洒了下来,给灼灼绽放的梅树踱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边。
余棠好像十年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刚躲懒闭眼地靠上躺椅,江鲤的大饼脸竟忽然出现在了小区门口硕大的显示器上。此大脸不仅毫不认生,还十分豪迈地叭了个叭地对着屏幕大喊道:“hello?姐妹?阿棠!惊不惊喜!快开门,放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