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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这样的玩家,低级场是待不了多久的,而享受被大佬带飞的感觉,那可不常有。
    原本觉得副本难度挺高的几人,在躺着发现进度喜人之后,夜间压力轻了大半。
    又听陆清嘉交代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昨晚还喝得烂醉的安导演倒是已经起来了。
    收拾一番吃完早饭后,便热情十足的开始指导工作。
    这孙子打什么主意大伙儿已经明白,只不过都遵循了陆清嘉的交代,暂时配合他的安排。
    结果姓安的一来就上了一记猛药。
    “你要我出去偷拍女生裙底?”扮演色狼的玩家一副要跟那孙子干架的架势。
    “不带这么恶心人的,当谁是猥琐的糟践玩意儿呢?”色狼玩家暴跳如雷:“去你妈的贴近角色。”
    “你让老子学人眼神猥琐盯着大街上的美女,偷偷买涩情杂志和光盘老子都忍了,硬性指标什么几把玩意儿?”
    “让我偷附近居民晾的胸兆,还去地铁上偷拍人裙底?你他妈是想拍电影还是拍犯罪记录啊?”
    “我要是被逮局子里你有那本事把我捞出来吗?”
    安导演连忙安抚:“我昨天说过什么来着?为了艺术有些牺牲是必要的。放心吧我会扛着摄像机跟着你,要是人家报警,咱们还可以说是做社会调查,测试女生在外遭到猥亵时候的反应啊。”
    “滚蛋,今儿你说出一朵花儿来我也不干。”
    导演见横竖说不通,便又要发火,却被陆清嘉拍了拍肩膀:“他这个确实需要时间适应。”
    “要不先调整一下顺序,把赌棍的安排提前,他挪到最后吧?”又保证道:“我会继续劝劝他的。”
    安导演一想也有道理,便接受了陆清嘉的建议,叫过扮演赌棍的玩家——
    “你今天的任务比较简单,就是先进入状态,平时打牌不”
    “打的,打麻将斗地主下棋我都喜欢。”赌棍玩家道:“我家还专门买了机麻桌。”
    安导演闻言就更高兴了:“那正好,我现在要的,就是你全心进入赌博时候的状态,忘了工作和节制,一心打牌就好了。”
    更甚至还递给赌棍玩家两沓钱:“这是你的经费,今儿你不准下牌桌。”
    赌棍这边的进展没有阻碍,安导演又对扮演瘾君子小偷的玩家道:“你的情况也有点复杂,之后我专门花一天指导你。”
    “这样,今天先安排你个任务,这附近混子做交易的地方,酒吧,电子游戏厅或者地下麻将馆都行,你先混进去交俩朋友。”
    对扮演性变态玩家道:“你的角色我要的感觉是压抑内敛的,所有不用表现得咋呼,外表像个普通人就好,但是你今天去下点国外特殊类型的片子研究研究,最好血腥暴力的,我要的是一个伪装成普通人的变态的张力你懂吗?”
    最后看着陆清嘉:“你我就不用多说了吧?投了这么多钱,我信你不会那么矫情的。”
    “你今天就先搜集针对老年人的骗术案例,最少是纸质的,回家多研究研究,如果有空的话,这附近不是挺多闲着没事的老头老太太吗?你看看有没有本事捞点小好处。”
    “今天的工作就安排到这里,晚上进展最差的可是扣待遇的啊。”
    安导演交代完后,水蛇腰女主演又娇声道:“那我干什么呀?”
    “你?暂时没轮到你的戏份,你自己玩吧。”
    女主演巴不得任务轻松,散会后便掏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炫耀自己主演电影开机了。
    安导演也扛着摄像机跟着赌棍出了门,这会儿公寓里剩下的基本上就是玩家。
    扮演色狼的玩家呸了一声:“毛的花絮,现在拍的就是正片,等他所谓角色进入状态,那大伙儿离死也不远了,正好是他‘电影’高潮收尾阶段。”
    陆清嘉笑了笑:“不用在意他的剧本,他安排的剧本如果能配合的话,暂时还是配合吧。”
    色狼玩家道:“老大,他让我去拍人裙底啊?”
    陆清嘉一副纯然:“拍人裙底是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吗?你把腿毛刮了穿上裙子拍一张难道还暂时糊弄不过去了?”
    色狼玩家倒吸一口凉气:“我才不会穿裙子拍自己的内裤玩儿,我那成什么了?”
    十分钟后,色狼玩家娇羞的站在五个美女鬼魂房间临时搭建的摄影棚,别扭的拉扯裙子。
    五个女鬼在一旁指导角度:“对对,这角度正好,可以掩盖你腿上的肌肉,顶多看起来拍了个粗腿女生而已。”
    “别说,他腿还挺长的。”
    “可惜其他地方就一般,长得也不行,不能吃女装这碗饭。”
    “还是嘉嘉身材好,你们看到那身材比例了吗?为什么他没有抽到色狼呢?”
    “要他是色狼保证干什么都不会激发我们的怨气。”
    “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得被二次伤害?”色狼玩家控诉这群女鬼,天知道他从穿女装到刮腿毛再到拍裙底最后还得面对一群女鬼保证自己不被吓得尿出来,需要突破多少层心理障碍吗?
    女鬼们不耐烦的冲他挥挥手:“你可感谢嘉嘉的提议吧,这种形式的拍裙底是唯一不会激怒我们的。”
    “要你按那个导演的方法走,就算并非本意,就算我们答应了嘉嘉保持理智,也不一定能控制。”
    她们便是因为男人的无耻的色欲而死,会触发恨意的行为作为厉鬼不是自己想忽视就忽视的。
    色狼玩家一天下来算是被玩儿坏了,到了下午便无精打采的回房休息。
    陆清嘉倒是遵从安导演的吩咐,搞了些相关案例报纸书籍,下午又和附近的老头老太太唠了会儿嗑。
    回来的时候带了塞满荷包的花生糖,还有几截香肠跟一块腊肉。
    不过陆清嘉倒不至于为了交差占老人便宜,进门替他们通了通下水管道,还帮他们买了新的空调滤网换上。
    这样一来开空调房间里那股难闻的味儿小了很多。
    陆清嘉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在三楼的楼梯间碰到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挺瘦,眼睛却很大,圆溜溜的,盯着陆清嘉手里的腊肉流口水。
    陆清嘉寻思这年头猪肉涨价不光是人,连鬼也不好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没开荤,看把人孩子馋的。
    正要招小孩儿过来,就出现一个长相柔弱的妇人,不好意思的把小孩儿牵走了。
    美女房的人感应到陆清嘉回来,出来接他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对母子离开。
    颇有些惋惜道:“那是赌棍家的老婆孩子,也是可怜,赚点钱全被赌棍拿去赌了,家里吃饭都见不到荤腥。”
    “以前我们活着的时候,会经常带点汉堡炸鸡和打包外卖给那孩子,不过他妈妈太客气了,每次都会特地上门给我们钱,我们也不好意思。”
    “后来赌棍跟人赌钱,把老婆孩子都输出去了,一伙儿地痞流氓天天上门骚扰,要拉他老婆去卖,一家人就干脆自杀了。”
    说完呸了一声:“我承认啊,咱们死后这栋楼的住户运势都走下坡路,不过赌棍这家绝对赖不上我们。”
    “摊上这么个赌的,一家子早就毁了。”
    陆清嘉没说什么,倒是把手里的吃的全给了小语:“这个你们能不能吃?”
    女鬼道:“能,指名道姓是给我们就能。”
    *
    快到深夜的时候导演和赌棍玩家才回来,导演抱着自己的摄像机一脸兴奋。
    赌棍脸上的表情也挺惬意,毕竟他虽然现实算不上赌鬼,但也挺喜欢打牌,一天下来玩得挺痛快。
    导演检查完其余几人的完成进度,颇为满意,吃完饭便回房休息了。
    赌棍玩家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递给陆清嘉:“喏,你要的。”
    陆清嘉摇摇头:“你先带回房间玩着吧,我一会儿下来找你。”
    赌棍玩家不明所以,但也听从安排回了房。
    扑克是还没有拆封的新的,赌棍玩家撕开塑封,倒出那副牌。
    一边静等着陆清嘉,一边百无聊赖的洗牌。
    洗着洗着发现情况不对,这牌路也太漂亮了,在他手里流水般顺畅,如臂指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澳门有着三十年以上从业经验的性感荷官。
    赌棍玩家头皮一麻,满满的松开掌控着扑克的手,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纸牌竟然在半空中灵活有序的飞舞,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控。
    赌棍玩家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拼命的回头找屋里另外的存在。
    接着脖子一紧,仿佛什么东西被拽出了他的身体。
    回头便看见陆清嘉手里拿着一根警棍一样的东西,顶端有一根可以伸缩的套索。
    那套索这会儿套着一个男鬼的脖子,看情形就是这样将鬼拽出他的身体的。
    “晚上好,我来应邀赌局了。”
    赌棍玩家长松了口气,有些畏惧那个能够附身的鬼,心有余悸道:“嗨,我就说大晚上你约我玩儿什么牌,原来早料到——陆哥你果然棋高一着。”
    陆清嘉无视赌棍玩家的马屁,晃了晃手里那男鬼:“不是跟你,是跟他。”
    说着松开拘魂索,男鬼也捂着脖子劫后余生的喘气,忌惮的看着陆清嘉。
    接着注意到他身后的美女鬼,顿时破口大骂:“怎么?咱们才是一个窝的,你们向着一活人?他手上那什么玩意儿你们没看见?可是会要鬼命的。”
    五个美女鄙夷的看着他,根本不屑跟他说话。
    陆清嘉搬了张椅子,坐在书桌的一面,示意赌鬼在另一面坐下。
    “闲话就不必多说了,单刀直入吧,我希望你加入我麾下。”
    见赌棍鬼脸上露出鄙夷,陆清嘉笑了笑:“当然,我知道空口白牙这么说你肯定不会愿意,跟你许诺待遇梦想意义也不大。”
    “所以咱们还是按照你的方法吧,赌一局如何?”
    赌棍鬼闻言,喉咙动了动,与此同时他老婆和儿子,也就是之前陆清嘉在楼道上看到的母子突然出现,怨恨的瞪着赌棍,仿佛他敢点头就活撕了他。
    赌棍有些迟疑,陆清嘉却越过他冲后面的母子道:“我无意破坏你们的平静。”
    “不过与其相信一个赌棍能够幡然悔悟,不如自己另谋出路。”
    “生命的终结虽然遗憾,但换个角度想,也没了很多限制,比如即便是小孩儿,现在也可以有自食其力的机会。”
    “加入我的剧组吧,我保证把您的儿子捧成绝无仅有的一代童星。”
    赌棍老婆和儿子从没想过还能这样?被陆清嘉画的大饼唬得一愣一愣的,但说到底,这对母子生前没能断舍离踹开赌棍寻找新的生活,便说明他们的思维里是缺乏决断的。
    果然赌棍不满了,他猛拍了下桌子:“你当着谁的面挖人老婆孩子呢?”
    陆清嘉笑了:“把老婆孩子输出去的家伙还有脸说。”
    说罢上身往前一倾:“其实你早就忍耐不住了对吧?我朋友从麻将馆沾回来的一身赌气,赌具的味道,还有残留的兴奋感,若不是受困于这栋楼无法出去,你恐怕早就飞到赌馆玩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