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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意浓拿起头发,唐若遥递过红缨,秦意浓将两缕头发系在一起,林若寒将锦囊奉上,秦意浓把头发放进锦囊,系紧,交还林若寒,林若寒再放回托盘。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惟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剩最后一道了。
    秦意浓牢牢记着,没有再冒动。
    江老唱:“行执手礼。”
    两人并肩而坐,唐若遥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下,唐若遥手心向上,两只手接住握住,意味托付终身。
    两人对视,颔首。
    片刻,放手,坐正。
    江老唱:“正婚礼,礼成——”
    话音刚落,秦意浓马上又把唐若遥手牵住了,宁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小手,过来牵住唐若遥另一只手,唐若遥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江老上了年纪,这一趟走下来,他也是累得够呛,最后嘱咐道:“准备一下,还得行拜见礼呢。”
    以江老的身份地位,要不是秦意浓,真没几个人能请得动他,更别说这一通忙活了。秦意浓知道感恩,先松了唐若遥的手,亲自送江老回喜堂歇息。
    回来她将唐若遥的凤冠摘了,两人又帮彼此去了披肩的霞帔,去喜堂拜见高堂和宾朋。
    秦意浓已经知道唐若遥心心念念惦记着韩玉平和梁菽没有给她发红包的事,这会儿去喜堂途中,便捏了捏她的掌心,揶揄道:“现在你可以收红包了,还不止一个。”
    唐若遥嗔她道:“讨厌。”
    本是小情侣的打情骂俏,秦意浓露出几分较真的神色:“结婚第一天你就说我讨厌。”她伤心道,“你真的讨厌我吗?”
    唐若遥:“……”
    文殊娴和林若寒她们都回喜堂了,唐若遥环视四周,只在远处见到一个扫地佣人的身影,低了低声音,道:“喜欢。”
    秦意浓追问:“喜欢什么?”
    唐若遥有些恼羞成怒,道,“喜欢你,行了吧?”
    秦意浓泫然欲泣,委屈道:“你凶我。”
    唐若遥:“……”
    她被这样的秦意浓逗得有点想笑,谁知秦意浓下一句道:“娘子,你为什么凶我?”
    唐若遥:“哈哈哈哈。”
    娘子是什么鬼称呼?!
    古代人才这么叫吧,现代人不都叫“老婆”吗?
    秦意浓会管自己叫老婆吗?唐若遥突然这么想道,然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心脏不太行。
    秦意浓对她的笑好似早有预料,她也笑,笑容里有一点意味深长,她红唇微启,唐若遥直觉她要叫“老婆”了,心跳提前开始加速,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晕。
    啊啊啊啊!现在别叫啊,她待会儿还有正事呢。
    秦意浓眉眼柔和,说:“夫人。”
    不是老婆,但杀伤力也没差到哪儿去。有些现代人还是会这么叫的,尤其是老一辈,比如韩玉平,常常这么叫梁菽。
    唐若遥感觉自己“biu”的一下炸成了一朵烟花上天,她脸颊发热,在红灯笼的映衬下变得更红,连耳朵都红成一片。
    秦意浓眉梢含笑,伸手过去,抱住了她,唐若遥将滚烫的脸颊埋进她怀里。
    不远处站着的林若寒:“咳。”
    秦意浓没松手,抬头望去,淡道:“非礼勿视,有没有文化?”
    林若寒乐道:“你有文化,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非礼勿抱,你懂吗?”
    秦意浓回:“哪有大庭广……”
    话音未落,林若寒身后拔萝卜似的蹭蹭蹭出现一排人。
    文殊娴、傅瑜君、崔佳人、宁宁,还有另几位熟人,连纪云瑶也出来了,一脸看戏的幸灾乐祸。
    秦意浓:“……”
    她的脸反正今天是丢尽了,就是害得唐若遥要和她一起,唐若遥已经不敢抬头了。
    秦意浓目光楚楚,略微祈求的口吻:“几位,劳驾……”
    看热闹的几位都非常给面子地退了,只有林若寒腆着脸皮赖在原地。
    秦意浓瞪她。
    林若寒才走了,边走边哈哈哈哈。
    秦意浓简直烦死她了。
    秦唐二人收拾了心情,才前往喜堂。
    堂上和方才一样,摆大座三把,高堂就坐。
    江老唱:“行拜礼,奏乐——”
    乐声起。
    林若寒能者多劳,这会儿又端着托盘上来,用红锦绸垫底,里边盛着两杯茶。
    先敬韩玉平夫妇。
    他们名义上是唐若遥这方的长辈,所以唐若遥带着秦意浓拜见。但实际上是唐若遥跟着秦意浓改口,两人商量过了,秦意浓对秦鸿渐早就没感情了,如今也彻底放下了,索性就认韩玉平当父亲。
    但这一切韩玉平是不知道的,他收唐若遥当干女儿,按照道理,两人要管他叫“干爹”,干爹也是爹嘛,还有了一双女儿,韩玉平很满足了。
    他坐正了,方才的伤感也没了,开开心心,等着两人改口呢。
    秦意浓端过茶,双膝跪在他面前,字正腔圆道:“爸,请喝茶。”
    韩玉平一下愣了。
    他都六十多了,小时候被他爸拿火钳撵着揍也没像今天这样,忽然流泪满面。虽然还没轮到梁菽,但梁菽已喜极而泣,看韩玉平愣在那哭,忙抽手打他胳膊提醒他。
    “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