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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饮酒,只抿了口茶,淡笑道:“久居东宫,也不知哪家姑娘好,恒王兄觉得哪家姑娘合适?”
刀扔到你面前,就看你会不会桶。
恒王带笑,思索片刻就道:“贤惠的女子多如牛毛,不知太子想要什么样的?”
“贤惠即可。”太子重复道。
灵祎抬了抬眼,双眸无神,神色也极是憔悴,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她身旁离的最近的就是陆莳,余光扫过她这般姿态后,依旧不语。
恒王妃捂唇浅笑,随意道:“若说性子好的,还是周家二房的姑娘,另外御史大夫家中嫡女也是不错。”
楚染却道:“阿嫂说错了,周家二姑娘是否贤惠,当问问新阳。”她看向一人独坐的新阳,“新阳,妹夫未曾与你一道过来?”
新阳不大喜欢这样的筵席,桌上的果子点心都吃了大半去了,一人吃了两人的份,被问到话后,茫然抬首:“二公子不爱出门。”
糊涂回答后,恒王妃笑着问她:“新阳,你觉得周家二姑娘如何?”
“很好。”新阳夸了一句,眉眼弯弯,俏皮一笑。
恒王妃没料到她就说了两字,不死心又追问:“多说几样,你当见过她多次才是,平日里你二人谈些什么?”
新阳道:“她不与我说话,也不来我院子了,我只听旁人夸她。”
太子闻言,笑意深深,摇首道:“新阳,她院子里若是多载些葡萄,你定跑得比谁都勤快。”
“太子说错了,她院子里没有葡萄,不过载了些名贵的花卉,我看过一眼,她就藏起来了,颇为小气,若是葡萄,只怕也不会给我吃。”新阳小嘴撇了撇,一副不满之色。
知微见著,其余人都明白过来,恒王见情势不对,忙从中说话:“哪里是她藏起来,冬日寒凉,暖房里拿出来的定然要拿回来,免得受冻。”
新阳咬了口杏仁,想了须臾后认真道:“并非如此,她屋子又不是暖房,还不如外面的太阳,藏进去也无用的。”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楚帝及时制止新阳,面色不悦,新阳吓得小脸惨白,就不敢再说了,门头接着去吃果子。
倒是林氏,执起玉壶给陛下斟酒,笑着开口:“想必周二姑娘十分喜欢花卉,新阳公主得了好花,回头送她便是,又非什么宝贝。”
新阳哪里还敢说话,不点头不摇头,低着脑袋。
太子心中犯疑,再见阿姐,她却与陆相低声说话,这场戏难不成是陆相安排的?新阳胆子小,是断断不会说这么多话的,定有人从背后推动的。
楚帝发话后,就无人再敢说什么话,恒王依旧淡笑,时不时给王妃夹菜,相处极为和睦,再看对面的楚染与陆莳,二人偶尔说一句话,也不见亲密的接触,显得极为陌生。
楚帝看过几人后,眸色沉了沉,也不知想什么,林氏见他神色不对,就极力与他说话。她声音娇媚,听得人心坎都软了,楚帝连连饮下她斟的酒。
筵席散后,楚染与太子并肩在前面走,陆莳慢走几步,与新阳同行,身后远远跟着灵祎。
灵祎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往日的神采,也没趁着机会与陆莳搭话。前面的新阳畏惧陆莳,心中忐忑,走几步,小眼看几下她,不小心就踩着石子绊了一下,陆莳扶住她:“殿下小心。”
新阳站定后,就不敢再看她看,安心看着脚下,她知晓灵祎在后面跟着,心中有话想跟陆相说,又怕被她凶,踌躇一路后,未曾敢开口。
在宫门口分开后,新阳上了相府的马车,灵祎回中宫去了,新阳往阿姐身旁挤了挤,低声道:“阿姐,我能不能去你府上小住几日?”
“也可,不过我与陆相要去别院里住几日,你让人去给二公子问话,他可愿去。”楚染道。
新阳不乐意,搓着自己的手:“带他去做什么,他好凶。”
楚染拍了拍她的手:“问问罢了,他连宫宴都不去,还怎会去别院。他凶你了?”
“凶了,说我不该嫁给他。”新阳的声音很小,闷着脑袋说话。
陆莳看着她,心中默默叹息,这桩亲事是明妃求来的,却忽略了二公子的品性,娶一公主回府,享受着驸马的荣耀,却不能碰,心中怎能甘心。
楚染不知个中内情,想了想,就道:“你再忍些时日,待公主府造好,就搬离周府。”
新阳默不作声,楚染也不知怎么再劝,拉着她回府用晚膳,又让人悄悄给大房送些年礼,暗示她对新阳多加照顾。
用过晚膳后,楚染让人给新阳装了很多点心,亲自送她出府,让相府的人亲自跟着,等人平安到达后再回来。
人入周府后,大夫人来迎的,新平公主送的礼也刚到不久,她比二房想得好。一个腿脚不好的儿子能娶到公主是天赐的,哪家姑娘愿意嫁给她,就算是小门户里的,但凡疼爱自己女儿的都不会将人送进来。
她将人送进屋,见周明郎在,就带着婢女回去了。
新阳看她一眼,将带回来的点心放在他面前,低声道:“这是阿姐让我带给你的,她要别院小住几日,想带你我过去,二公子可要去。”
周明郎眼神黯淡,屋内烛火也不明亮,衬得他面色阴沉,吓得新阳后退两步,“你若不去也是可以的,我自己带婢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