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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殿下随意。”
楚染咬着牙,口中一片苦涩,拽了拽她的袖口,指着门,示意她不如出去的好。
陆莳稳坐不动,潘夫人也不拘束,将事情大致说清,最后道一句:“赵姑娘想要见一见殿下,谈些小事。”
“什么小事?”楚染好奇。
“赵姑娘未曾说。”潘夫人道,她觑去陆莳清冷的神色,不敢多话,正事说完后话也带到了就退出相府。
潘夫人一走,婢女就退出去摆膳,楚染达到目的,“霍家肯降价,也是难得的事,陆相觉得江南赵家如何?”
“我对赵家不太了解。”陆莳放下茶杯,直视楚染清湛的眸色,“赵顾宁能以幼龄坐上家主的位置,手段必然了得,殿下莫要翻了船。”
“翻什么船,我倒是想将赵家拉入东宫,让潘夫人先去接触。”楚染没理解她的意思,脑子里想的依旧是赵顾宁。
陆莳眼神晦涩,忽而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颚:“殿下在想赵顾宁?”
她眼神里带着冰冷,让楚染感受到冷意,察觉到哪里危险,就摇摇头:“没有。”
“口是心非。”陆莳还是很满意她的回答,恰好婢女入内,她只得先放过她。
用过晚膳后,陆莳也未曾去书房,盯着楚染喝了药,就像一道崩得笔直的线,冷硬。
楚染对于她的变化不解,总觉得她像极了赵顾宁口中‘母老虎‘,她舔了舔唇角,不想同生气的人搭话,洗漱后就上榻休息。
赵家的事一直萦绕在心头,她缺银子,也缺江南的人脉,商户之家,虽说地位卑微,却有人脉,也易拿捏。
她思索不明的时候,身旁有人躺下,继而欺压过来。隐隐感知这人是在生气,却不知为何生气,她平躺在她身下,不解道:“好端端地生气做什么?”
陆莳不语,只俯身亲上她的眉眼,温热之感继而蔓延全身。楚染抵不住她的撩拨,呼吸微重。
意乱之时,陆相依旧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不好再问,或许哄一哄就好了。
陆相也是寻常人,也有自己的性子,她努力去哄,亲亲之后也问不出名堂来,反被她折腾得疲倦。
翌日醒来,陆相早就不见了,她恼恨之余,将人记恨一笔,无缘故地生气也是很讨厌。
大夫来诊脉后,脸色阴沉得可怕,楚染倒是很平静,道:“又非即刻就死的病,无需急躁。”
确实如此,陛下下毒,定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午后的时候她入章华台,见到的依旧是不知名的茶。
她不拘束,仰首就饮下,回府时让大夫诊脉,却又诊不出名堂,这才明白茶中是压制毒.性的解药。
恒王这些时日怕是断了解药了,必会有毒.发的现象。
她多进宫几趟也不会生事,赵家的事进展很顺利,赵顾宁答应与潘家合作,顺势给她做事。
毒.性压制后,陆莳也并未察觉,三月份的时候太子回来了,带着与宋通商的国书。
她那日见过赵顾宁后,心生一计,让太子纳赵家女入东宫,商户比起伶人身份还要高贵些,宫内有林氏在,也不会有人议论东宫。
再见太子时,是他亲自来相府,脸色很差,风吹即倒,让人看着揪心,他慨然地将礼递给楚染,“辛苦阿姐了。”
听他一句辛苦,楚染也觉得值得,让人将礼收下,道:“怎地出宫来了,本当明日洗尘宴后再见你。”
“想你就过来了,此行顺利,倒是听闻恒王病了,是何病?”
“陛下所为,咎由自取,莫要多管。”楚染低声提醒他,本就是父子之间的事,太子明哲保身的好。
然闻言后的太子脸色愈发差了,眸色狠厉,握紧拳头,道:“确实是咎由自取,阿姐且保重自己的好,阿楠再有三四月就要生了。”
“这句话该说你自己才是,你身子如何?”楚染放心不下,看过几眼后心就提了起来,面色苍白,说话的声音都是虚弱乏力。
太子淡笑,唇角浮起虚渺大步笑意:“无妨,旧病罢了,阿姐莫要多心,且好好保护自己。”
他不肯多留,得知恒王病因后就匆忙离府,让楚染心生不解,本想说一句赵家女的事情,可惜都未曾来得及说出口,今日赵顾宁来拜谒,顺好提一提。
赵顾宁性子与旁人不同,放荡不羁,尤其是那句家中母老虎的惊言,让楚染总是不时想起。
陆相凶起来,好似也有些像的,她不敢多想,换过一身简单的衣袍后,去偏厅等赵顾宁。
惯爱红衣的女子今日入府换了一身淡色的裙裳,玉带束腰,纤细楚楚,见到女子装扮的楚染后顿时一愣,靓丽之色让她眼前一亮,不想翩翩公子真的是女儿家,恼恨自己瞎了眼。
她悔恨道:“殿下果然会骗人,将陆相比作母老虎,不知她可知晓。”
胆子不小,一见面就威胁。楚染不理会,反道:“你大可等陆相回来,说说那日经历,让我休妻的话可是你说的。”
章节目录 第71章 七十一
赵顾宁并非大家闺秀, 幼时就跟着父亲在外经商, 见识经历比起楚染要丰富许多, 在商会里瞎了眼以后就十分后悔, 她知晓新平公主想要赵家的支撑,因此也不惧怕, 大胆将眼前少女仔细打量一番, “殿下在外招摇撞骗, 也是我教的不成?”
“哪里就是招摇撞骗,不过是为了给你们这些商户争些利益罢了, 是姑娘自己眼瞎才是。”楚染觉得眼前的女子性子有趣,也不扭捏, 就是捉着小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