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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乌云盖月的夜晚,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养鸡场附近,他们隐藏在草丛之中,屏气凝神地等了许久,才让其中一个人去探路。
不一会儿,那探路的人悄悄地摸了回来,道:“打听过了,官府没动静,姓宋的也不在家。地上没有任何矿灰,也没有什么气味。”
另一人道:“这般谨慎做什么,谁有事没事就往地方撒矿灰?矿灰那么贵,无异于往地上撒钱。”
须臾,一把低沉的声音冷哼道:“你们可别小瞧了这姓宋的,他可多诡计了,要不然能让他混得这般好?你们以前跟他可是兄弟,可是他发财了也不带你们,反而还将你们撇清,你们难道就不恨他?”
另外两人笑嘻嘻地道:“你也不必用激将法,李耀是怎么死的,我们都知道。我们之所以跟你合作,也不过是受雇于人罢了!”
他们不再多言,一人负责盯梢,两人负责潜入养鸡场,将剁碎的毒草倒进食槽中,再丢些草进去混淆视线。
做完这一切,他们便准备撤退了,结果刚翻出围墙,他们打算叫盯梢的人撤退,可是好会儿都没发现有动静。
其中一人警觉,转身就想跑,但是被草丛里藏着人扑过来,一把压住。
而发现那人逃跑时,剩下一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也想跑,可是发现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些灯笼,他的腿顿时就哆嗦无力地软下来了。
唐枝赶过来,看见被抓住的这三人,十分诧异:“是你们?!”
这三人她都认识,应该说,她跟宋玉延都认识,因为其中两人还真是宋玉延以前当地痞无赖那会儿结识的朋友,至于剩下一人,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叫“陈恨”了。
“陈二鸣,陈恨?”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碰巧路过的。”陈二鸣目光躲闪,但是心虚中又透着一丝慌张和恨意。
唐枝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官府的人将他们押走,又让人收集了食槽里的东西带走。
宋玉延第二天便赶了回来,听说陈恨便是陈二鸣,她并不怎么吃惊,“虽然这么说有些马后炮,可是我一开始心里猜的便是他。但是后来我又想,人哪有这么坏的,因为一件事而一直盯着一个人,想尽办法来复仇,这心眼也太小了点。可是没想到,我还真的高估了他的心眼。”
陈二鸣这次被抓,陈家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后来宋玉延她们才听说,因为陈二鸣那次偷唐枝的菜被抓后,便被兄长、嫂子等埋怨,他的爹娘也嫌弃他身上有纹身而常常责骂他。
他受不了,就离家自己闯荡了。他化名为“陈恨”,一直四处打零工,但是因为脖子的印一直让他备受歧视,甚至还有无良掌柜故意雇佣他干活,最后以他手脚不干净为由,将他赶出铺子,还不给他工钱。
他一旦去追讨,掌柜便会指着他的印说:“你不就是因为盗窃才被官府抓的吗?我没有报官,对你已经是仁慈了。”
旁人都认为他就是手脚不干净的人,也没有为他说话。
故而他想起自己之所以有今日,都是被唐枝和宋玉延所害。于是他接近李耀,企图怂恿李耀毁了唐家、让宋玉延即使日后娶了唐枝,心头也会留下疙瘩。
可是他发现上天实在是太眷顾宋玉延了,他们的目的不仅没达成,李耀还没抓了,险些将他供了出来。
他害怕极了,躲藏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见风头过去了,他才又开始盯着宋玉延——宋玉延过的日子越来越好,他的仇恨便越发滔天,凭什么他到处都被人欺辱,而宋玉延却能买宅邸、置办田地,过上那么好的日子?!
他知道自己很难对宋玉延下手,故而只能再次蛰伏起来,等待机会。
上一次对那水泥墙下手,便是想毁掉宋玉延的名声,这一次,纯粹是有人看中了宋玉延的养鸡场,想让她赔本之后,将那养鸡场转手,这样别人就能低价买下她的养鸡场。他也想借此机会报复宋玉延,便主动寻求合作。
谁知道,宋玉延居然还懂草药和相畜,看出了鸡的死不正常!
“我没想过让你死,我只是想让你损失一些财物而已。”陈二鸣辩解道。
宋玉延冷笑:“当你想毁掉阿枝的名声时,你就想置我们于死地了!你恨我们很没有道理,因为你完全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你之所以要遭受后来的一切,那都是你自作自受,你种下的因,便得吃下它结的果!”
第99章 第二次
陈二鸣之事即使宋玉延肯放过他, 唐浩根也绝不会再留一个隐患在, 以免让他日后继续报复自己的妹妹一家。加上若是人误食了那些吃了毒草的鸡, 从而出现人命, 那才是无法挽救的。
宋氏族长为了宋玉延的安危,也要求官府严惩陈二鸣等人,包括背后指使地痞无赖去使坏,想要宋玉延的养鸡场的那人。
宋玉延的身上还挂着官职, 陈二鸣等人的行为便不是普通的寻仇了, 要知道朝廷的律令, 百姓间的恩怨有一套处理的方法, 百姓与官员之间的恩怨,又是另一套处理方法。陈二鸣等人不懂律法,所以才敢这么做。
而被抓之后, 他们要面临的则是更为严厉的惩罚——陈二鸣等分别被判徒一年、二年等。
等陈二鸣的事情了了,宋玉延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人还没被抓, 那她们的身边总是藏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也挺让人寝食难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