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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马临走时把一盒唱片送给能天使,礼物包装得很精美。“毕业快乐。”
“是什么歌?”
“stay gold。”
“谢谢。”
“你我何必这么生分?”莫斯提马调笑她,能天使知道她是用玩笑来掩饰她即将离开的事实。拙劣的技巧。能天使自己大大方方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要时时想起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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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马的承诺并没有生效,也许生效了但能天使也无从得知。自此一别,她们再说得上话时已是天翻地覆,四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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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04
*一个私设,能天使的姐姐名叫弥塞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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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戴尔的夏天十分闷热,雨淋过鹅卵石路后布满泥泞。
这是萨卡兹的边境之城,大量矿石病感染者聚集于此,在下城区的贫民窟里苟且偷生。他们栖居的肮脏的护城河外几百公里是市中心的广场,黑暗的广场上矗立着著名的圣教堂,水银灯照亮着琉璃玫瑰窗,拱顶窗均匀地排布在两壁,两边钟楼顶端隐入夜色。在遥远的过去,矿石病还未出现时,曾有无数光鲜亮丽的游客在这里聚集。
一辆越野悄悄驶入广场,莫斯提马看着圣教堂,她今天身穿深色防暴服,两条腿上捆着的滑动装置各放着一把守护铳,“不得不说,萨卡兹人的建筑风格真得很美。”
“美丽是建立在白骨之上的。”坐在旁边驾驶座上的弥塞里亚摇摇头,她脱下了学院派的装束,原本一直披着的长发干脆利落地盘起来,也是一身防暴服,“你知道这座圣教堂建造的时候…”
又开始了。莫斯提马笑了笑,她博学多识的好友又开始像当地最地道的导游一样向她介绍某地的风云历史。很久以前当她们还是菜鸟新兵时,去执行任务的路上弥塞里亚总是会讲一些当地的人情,不失为缓解压力的一种好方式。但这次弥塞里亚格外兴奋些,也许是因为做理论研究久了,久不上战场有些手生。
想到这,莫斯提马不禁觉得诡异——弥塞里亚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弥塞里亚几年前因为在一次抗击感染者恐怖袭击的行动中斩立头功,动了上面人的奶酪,从一线上撤下来去夏宫做矿石病战术理论研究,这个活儿明升实贬,她就此雪藏,尽管公关报告上写着她自愿调职——事实上当然并非如此。现在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启用她,莫斯提马接到红头文件时,看到小组成员有弥塞里亚的名字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我也觉得不对劲,我在夏宫之后一直安安分分的。”弥塞里亚说。
“难道是回春?”
“那当然好呀。”
弥塞里亚对公证所一直一往情深,但她对利禄没有什么执念,相反,她有种殉道的气质,渴望向上爬是为了拯救所以她能够得着的人。莫斯提马常拿这个调侃她累不累。两人的拉特兰信仰都很深刻,但莫斯提马要叛逆得多。不过当然了,能和自己最好的战友再次并肩作战,她非常高兴。
“你去找阿能了?”弥塞里亚问。
“上一个任务顺路,我就去看了看她的毕业典礼。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给我写信了。说你给她的礼物她超喜欢。”
莫斯提马模糊地嗯了一声,又问,“你没跟她说你回春了?她好像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弥塞里亚摇摇头,叹了口气,“保密协议啊。”
车驶入广场角落,在两辆大巴车旁边停下,大巴车们中规中矩,毫不起眼,有一辆还在车身上贴了“卡兹戴尔旅行社”的字样。
拿起工具包和枪匣,俩人来到最里面的大巴车上。车里有几个人正在看地图,她们一到来,听语气是队长的男人便说人已经到齐了。小组突袭的人数很少,莫斯提马一扫,全是陌生面孔——这个小组是临时组装起来的,这个认知让她心生一丝不安。车内有一股消散不去的汗味儿和火药味儿。
互相做完介绍后,队长开始划分任务。本次目标是一个逃逸到卡兹戴尔的萨科塔公民,叫迪沃尔,他在拉特兰走私矿石病患者的血液样本,挑起恐怖争端。恶行败露后他逃到萨卡兹,在这里摇身一变,成了道貌岸然的捍卫矿石病感染者生存权益的演说家。他经常在圣教堂前进行演说,有许多拥趸。
萨科塔和萨卡兹一向交恶,引渡工作拖延了许多年都没有进展,这次公证所打算趁着萨卡兹内战,局势混乱,把迪沃尔在内的许多逃犯武力押送回国。
“这次行动,弥塞里亚你做谈判官,迪沃尔对年轻有气质的女性知识分子很有好感。万一失败,莫斯提马你做突击手,卡兹戴尔圣教堂只有一个正门,我们冲门的时候用装铅粉的霾弹枪,其他人要对迪沃尔造成武力震慑,所有人要保证组内频道信号通畅。”
“教堂内只有迪沃尔一人?他的腿毛呢?”
“线人提供的情报说他的拥趸们应该在家里准备仲夏夜典礼。明天是萨卡兹人的仲夏夜节,会在明天晚上在圣教堂做集体祷告,这个时间迪沃尔应该在教堂里排练演讲,可能会有几个心腹跟着他,但人数不多。他明天又要蛊惑卡兹戴尔群众仇恨萨科塔人,线人说萨科塔人在迪沃尔嘴里都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