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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先行一步,她们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西沧郡城外,四只拖拖犬吐着舌头哈热气,等到褚怀霜抱着含绯上了车坐稳,它们便迈开腿踏空而行。
    含绯心不在焉地卧在娘亲怀里,眼睛一直盯着车外飘雪的天穹。
    她并不清楚上界的事,也不清楚玄龙与银龙之间的恩怨,此刻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让她感觉非常不习惯。
    拖拖犬在半空中跑得快极了,又快又稳。褚怀霜见女儿闷闷不乐,便抱着她探出半个身子,让她看拖拖犬赶路。
    看着拖拖犬身后晃动不止的蓬松大尾巴,含绯突然就哭了出来,细细软软的“嗷嗷”声吓得拖拖犬们回头看她,也把褚怀霜吓着了。
    “小狼崽,你怎么了啊?”一头年轻拖拖犬问她,“是不是被我们颠着了,啊?”
    “嗨,不管是不是,先停一下吧!”领头的拖拖犬赶紧吩咐,不一会儿,车便降落到了雪原上。
    褚怀霜焦急地抚着幼崽的毛,见车停稳,索性抱着幼崽下车。
    四只拖拖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发现白狼幼崽眼圈红红地仰头看天,脸上的狼毛都被泪水打湿了,领头的拖拖犬又道:“嗨,你别哭了,雪地里冷,眼泪珠子全结成冰就不好啦!”
    而后对另外三只拖拖犬道:“来,给小家伙唱一个!哄她!”
    “嗷~呜呜~嗷呜!呜呜嗷呜嗷——!”那三只拖拖犬马上对着天嚎起来。
    第140章 养崽十三
    褚怀霜携女儿去往荭玉城时,临天之岛已乱作一团。
    所有的赤龙族人都看见了那两尊仙人法相,也目睹了银龙从天穹坠落的全过程。为了避免误伤,婳尧仙帝将银龙扔进了深海,现下海岸上围了一圈族人,盯着平静无澜的海水,不知该不该下海打捞银龙老祖宗。
    泷诏很快赶到银龙坠落的海边,朗声命令道:“退后!没有本座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海域!”
    下完命令,他迅速展开隔绝屏障,将整片海域都封印起来。
    封印期间,泷诏听到族人在身后议论纷纷。
    “哪怕老祖宗犯了错,她也是我们的老祖宗啊!族长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敬了?万一银龙老祖宗发怒,该怎么办啊……”
    “对了,我们妖族飞升之后不是都在妖界吗?妖界魔界仙界之间,总该有屏障或者结界吧?要是没被胁迫,老祖宗怎么可能做出擅闯结界的事情!”
    “可是那位婳尧仙帝已经把老祖宗放逐下来了,应该是定了罪吧?”
    “就他们仙界规矩多!指不定这个仙帝和妖界结怨已久,才给老祖宗扣上这个罪名!”
    “千万别乱说!上三界我们谁都没去过,谁知道你在这说的话,会不会被那位仙帝听到!”
    “大家还是稍安勿躁,等族长的消息吧!”
    “……”
    上界的事情,泷诏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但他明白银龙当年飞升时用的手段,对于这位老祖宗被放逐的缘由,他倒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如今玄龙老祖宗已能和他进行交流,他只是默默听着族人们的话,站在岸边静候玄龙的召唤。
    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一道白影忽然出现在岛中,还未站稳又是一闪,一头扎入茫茫深海。
    刚到临天之岛,溪云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股血味十分特殊,凡界之人通常是闻不到的,她因着和银龙羁绊颇深,才能循着味道和气息找到对方。
    她降到海底,灵识一扫,很快便发现倒在一片废墟中的银龙。
    银龙浑身血迹斑斑,龙鬃被利器齐齐割断,银色的龙鳞被剔去七八成,四爪皆被掰成了角度诡异的弯曲状态。
    溪云的灵识探过去,从银龙身上只能感受到血液的流淌、气息的运行,却没法探到她的妖息、元婴和灵根情况。
    深海之中听不见声音,但银龙能感应到溪云来了,勉强睁开眼,无神地看着雪狐妖走到自己面前。
    “你后悔么,阿胥?”溪云传音问她。
    听到这话,银龙沈胥的眸光忽然犀利起来。
    “你这目光短浅的蝼蚁又懂什么!”她咬牙切齿道,“溪云,你不知道妖界有多残酷!刚飞升的妖只能靠依附当地的妖君才能活下来,你也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屈辱,才得以爬到妖君的位置上!如今、如今那些仙界的王八蛋毁了这一切!我被伤成这样放逐下界,你一句安慰不说也就罢了,却问我悔不悔?!”
    溪云安静地听完,淡淡道:“吾当初不止一次劝过你,上界并不是个好地方。你咎由自取,落得这样的地步,我为何要安慰你?”
    沈胥被她漠不关心的态度激怒了。她现在浑身筋骨都被婳尧仙帝斩断,能动的只有一个脑袋,怒从心中出,蓦地张口朝溪云咬去。
    溪云躲开龙牙,退到距离沈胥三十步远的地方,冷眼看她。
    时隔数千年,她曾经的道侣依然是这样易怒的脾气,却又不再是数千年前的沈胥。
    ——也许,在沈胥锁她在海、夺她妖元飞升上界的那一日,名为“沈胥”的眷侣,在她心中便已永远地逝去了。
    “再过半个月,你便要道消身殒了,阿胥。”溪云平静地道,“作为你曾经的道侣,吾会守着你到最后一刻。”
    “谁稀罕你这假惺惺的忠诚!”沈胥冷笑,“你要是真将我当曾经的道侣,为什么不立即用‘毓苓血’医治我?哪怕经脉寸断,你的血也能将我治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