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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晚恐怕要你照顾她了。”寐雾长老苦笑,“敬酒的人实在太多,又没有人能替绒绒……你师父挡酒。”
“雾师姐,我无妨的。”褚怀霜靠着游倾卓,轻声道,“你和雨师姐也早些回去歇息罢,今日着实麻烦你们太多。”
“哪里的话!”寐雾忙摆手,顺势牵起寐雨的手,“那我们走了,有小倾卓在,我们会放心的。”
房门关上后,褚怀霜又撮指一点,确认结界已将婚房全部笼罩,这才放下心,软绵绵地倒在游倾卓身上。
“怀霜!”游倾卓拍了拍她的脸,扶她在床沿坐下,拿来早已准备好的醒酒药,正要喂给她,忽见褚怀霜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眸光灼灼。
感觉她似乎要对自己说什么,游倾卓拿着药,等她说。
褚怀霜:“……嗝。”
打完酒嗝,方才还双目炯炯有神的大长老直接一翻白眼,倒在卧榻上昏睡过去。
“……”游倾卓垂眸看着瞬间睡熟的心上人,俯身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而后捏着她的两腮,还是将醒酒药塞了进去。
她的怀霜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省心,醉酒只会酣睡,不闹。
安置好褚怀霜,游倾卓灭了灵力灯,卧到里侧,盖上喜被。
这是防止怀霜夜里醒来下榻尴尬。她待在里侧,怀霜走动时也会方便些。
伴着酒气,游倾卓安然睡去。
她一点也不会担心会被轻薄,这个时期的怀霜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拉不下面子,她清楚得很。
结果到了后半夜,她却是憋醒了,只觉口中皆是浓郁的酒气,简直要烧喉咙。
游倾卓大惊,睁眼一看,但见身侧那个闷葫芦的脸近在咫尺,眸光清明,像是……在主动吻她。
游倾卓酒量很差,平时连酒酿都不敢多吃,被酒气一熏,很快神志不清起来。
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离开了这个梦境,却飘入另一个绮梦。
梦中有素莲静立水中央,含苞待绽。她为了嗅那莲香,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小心剥开花瓣。
耳畔似有人呢喃,她一句也听不清,只是觉得像吟唱歌谣一样动听,而面前的莲花已完全绽放,淡香萦绕于鼻尖,再之后便入了她的口,柔软的花瓣似有灵一样贴来,任由她细细摩挲。
待到次日清晨,游倾卓才从梦中悠悠转醒。
脑中一片混沌,但她还记得昨晚是自己和褚怀霜的大婚,捏了捏太阳穴,打着哈欠起身,刚睁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竟现了妖身,如今只有上半身还保持着人形,硕大的绯色龙尾在卧榻上盘着,还缠紧了盖着喜被的褚怀霜。
游倾卓有些懵,赶紧收起妖身,伸手要去捞过褚怀霜询问,目光却停留在沾着黏腻的指尖,而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龙尾一收,褚怀霜动了动,睁眼怨念地看向游倾卓。
“醒了?”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
“师父,您……可还好?”游倾卓已经猜到发生过什么,尴尬地问。
褚怀霜冷哼一声,一扯喜被,将自己的脸都蒙了起来,不想面对她。
游倾卓不太放心,毕竟是她醉酒时的所作所为,她也晓得自己醉酒的时候会闹成什么样。
她正要掀开盖在后面的喜被,却被一只手刷的抓住腕部。
“别动。”褚怀霜发出闷而冷的警告。
“我只是想去洗个手,师父。”游倾卓小心翼翼地道。
“不许去。”
“……”
僵持良久,褚怀霜才把脑袋露出来,盯着她厉声问:“是谁教你的?”
游倾卓茫然地“啊?”了一声。
“你的养父母皆是本本分分的修士,留在他们身边,你绝不会习得这些事。”褚怀霜道,“这些事,反倒是酒肆与风月地才常见。”
游倾卓沉默片刻,装出一副很犹豫的模样,吞吞吐吐道:“师父……您不是知道我是成年妖族了吗?知道这种事情,应当不算奇怪吧?”
“知道与熟习又不是一回事。”褚怀霜却不依不饶地挑错。
游倾卓无言,她总不能说在梦外练过许多次,怀霜肯定不会相信。
她不回答,褚怀霜一直凝视她,像是要从她眼里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绒绒!绒绒你起了没有?”便在这时,外头传来寐雾的喊声,“掌门夫人知道你昨晚醉倒了,一大早就候在待客亭中要见你,你赶快过去吧!”
“这就来。”褚怀霜应完,松开手,目光似刀子一般,剐在游倾卓脸上。
见她下榻的动作都极其不自然,游倾卓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躲开。
“你来玄仁宫之前的遭遇,我会去细查。”临走前,褚怀霜头也不回地道。
她生怕这孩子被逼迫着做过坏事。
闻言,游倾卓索性打消了解释的念头。她本就什么都没干过,怀霜哪怕动用屏仙阁的势力,也查不出什么来。
最多只能查到赤龙族人的体质特殊,自成年以后便会对这些事有所求。
收拾完婚房和自己,游倾卓像平常一样,前去长老居帮忙办事。
只不过这回没有褚怀霜御剑送她,她也不太想麻烦别人,独自沿着路慢慢地走。
褚怀霜又是一日未归,游倾卓坐在她的位置上,不免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