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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经验,也没法去找寻经验,恐怕就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溪云甚至希望这世间有种让幼崽一夜长大的药,如此一来,她便有可参考的话本了。
    含绯不吭声了,卸了抵着溪云衣服的力道,趴下来把脑袋伸到溪云掌心。
    “我就是喜欢老祖宗。”她小声道,声音闷在溪云掌中,“不想别的妖抢走您。”
    “别的妖打不过吾。”溪云只觉好笑,哄她道,“打不过便抢不走。”
    含绯“哦”了一声,蹭她的手,眼睛跟着眯了起来,“我知道的,您最厉害。”
    陪幼崽歇了会儿,溪云换了身轻便的短袍,准备去街上逛逛,熟悉熟悉现下这个修真界的风土人情。
    荭玉城和西沧郡皆是由大妖管辖的城池,偏僻地带的妖族城池,因着掌管者的势力小,并没有那么严格的治理规矩,可以打听到不少奇闻异事。
    溪云抱着含绯下楼时,忽然觉察到数道不善的目光。
    未等她走下最后一级木阶,便被五名黑衣妖修围了起来。
    “掌柜的,这就是你说的‘幼妖贩子’?”见溪云气度不凡,站在最外围的黑衣妖修诧异问。
    “是呀!”女掌柜霍然站起,愤怒地指着溪云,“官爷,这幼妖贩子忒不要脸!骨龄三岁的幼妖也好拿去当鼎炉!”
    “‘鼎炉’是什么呀?”含绯听不懂,贴近溪云的耳朵,小声问。
    “它有一种意思跟‘风月之事’沾边。”溪云刚解释完,便有黑衣妖修上前一步,取出一对圆环要往她腕上套。
    溪云纹丝不动,被黑衣妖修紧握在手的圆环却“铮铮”断作两截,惊得其余几位妖修退却一步,拔刀出鞘,齐齐指向她。
    含绯刚经历完忘貘族的“万箭齐发”,时隔半日又被利刃相向,吓得一把抱住溪云脖子,而后捂住前额,生怕自己把龙角给哆嗦出来。
    “掌柜的,你将我当作‘幼妖贩子’报官,可有证据?”溪云看向女掌柜。
    “你唤那孩子‘小道侣’,用的灵石乃是数千年前的古物,这些都是证据!”女掌柜叉着腰冷笑,“你不但是幼妖贩子,还是个盗墓贼!”
    溪云:“……哦。”
    此次出门,她顺手拿了内室洞府里的灵石,没想到竟不小心顺走了几千年前存下的。
    “小女子还要做生意呢,请几位官爷赶紧捉她走!”见黑衣妖修们站着不动,女掌柜催促道。
    一听“捉她走”三字,含绯立即竖起耳朵,从溪云怀里跳到地上,张开双臂挡在溪云身前,用细细软软的声音喝道:“谁也不许带她走!”
    五名妖修相视一阵,认定这只白狼幼崽定是遭了幼妖贩子的蛊惑,顿时更气愤,二话不说,拔刀就往溪云身上砍!
    妖族与人族不同,遇上这种事,人族或许还会理论一二,觉得理论不出结果再动手,妖族素来都是实力为尊。
    这事儿本来就是个误会,溪云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这五名为官的妖修动手,反倒正合她心意。
    只是瞬息之间,黑衣妖修们便倒在楼梯底下,捂着腹部难以起身。
    含绯满脑子都是刚才明晃晃的刀刃,浑然不觉溪云已经出手,听到周围客人的惊呼声,她下意识以为是溪云挨了刀,扭身抱住溪云,扯开嗓门嗷嗷地哭:“你们不要杀我师父!我师父怕死呜呜呜……”
    根本死不了的溪云:“……”
    她无奈地拍了拍幼崽的背,摆出师长的架势,柔声安抚:“为师没事。”
    “你……你究竟是什么境界?”黑衣妖修的领头人好不容易缓过来,艰难地直起身子,仰头看向溪云。
    “我并非幼妖贩子,只是一名许久未出远门的雪狐族人。”溪云却答非所问,唤出一块玉佩,“这是我的身份牌。”
    为了方便这位老祖宗用假身份出行,溪云尚在西沧郡时,西沧郡的城主便特意制作了一枚身份牌相赠。
    黑衣妖修们想来只是城池掌管者的部下,面对身份牌做不得主,又打不过眼前这看不透境界的雪狐妖,躺在地上商量一阵,领头人只好对溪云道:“还请前辈随我们去长老府走一趟。”
    “明日罢,现下我要哄幼崽。”溪云却收了身份牌,抱起哭得开始打嗝的含绯,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全然不管身后什么动静。
    回到客房,溪云把含绯放到卧榻上坐好,拿出帕子给她擦脸。
    “他们又打不过吾,有什么好哭的?”她伸手在含绯脸上刮了一下,淡淡地道,“他们既然认定吾是‘幼妖贩子’,你在他们眼里,便是个被吾下了药,神志不清的听话幼崽。你无法为吾证明清白,不必费力气。”
    含绯耷拉下眼皮,一副颓然样。
    “我们果然还是得先做师徒……”她喃喃。
    “你太小。”溪云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想变成成年妖族,有没有让我长大的药?”含绯红着眼圈问。
    “吾没有。”溪云道,“即便有,吾也不会给你用。”
    “为什么?”
    “对你身体不好。”溪云把帕子给她,去捞她的狼尾巴,“莫想了,先治好秃尾巴。”
    上药之前需先清洗尾巴。见天色已不早,溪云索性直接带着含绯泡进暖泉,顺便洗一下狼尾巴。
    氤氲雾气遍布四周,溪云专心洗狼尾巴时,感到含绯的小手时不时往自己身前拍,毫不客气地把含绯变回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