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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冲着一辈子去的,一直都没变过。
“那是怎么着啊?”南夏见钟携这表情,就知道这人又不知是神游到哪去了,赶忙把人给扯了回来,用脚踢了踢她小腿,说道,“你想着一辈子,你那位呢?也一辈子?”
要说是从前的钟携,此刻大概已经明里暗里的开始炫耀——可惜她现在不是,她现在是刚被离婚的人。
于是闻言钟携果然神色复杂,看上去十足一言难尽。
南夏顿了顿,上前同情的一拍她肩膀,叹息道,“没事,我懂,毕竟我也是个渣女,嗯,能理解你们这些纯情小可爱被人追的时候,那种心理提心吊胆的感觉,加油钟老师,我看好你。”
钟携把她手拍掉,笑骂了一声,“滚。”
南夏嬉皮笑脸的把手拿走,四下看了一圈,说道,“你要真这么心烦,我也不介意帮你演出戏啊,怎么样,需要我帮你扮演个追求者,每天也送你一捧薄荷花,追在你后面喊你宝贝甜心小心肝儿吗?”
钟携面无表情看她,南夏耸耸肩,不说话了。
范小简这会儿也差不多收拾完东西进来了,在外面先敲了敲门,笑着说,“姐,我能进吗?”
南夏一仰脑袋,“没说什么事儿,你进吧,知道你是亲的。”
说完她给范小简抛了个媚眼儿,范小简回了个白眼,见怪不怪的,捧着个新买的花瓶从外头进来。
她四下看了一圈,说道,“我落……咳,刚才跟我说她定了每天一束花,送到薄荷花期结束呢,姐,我刚才查了下,薄荷花期结束怎么得一个月,现在花店不都有保鲜手段?这要天天一大捧的,咱们以后放哪啊?”
她说着,还真的有点发愁。
薄荷花就算是再便宜,这每天一捧的,少说一个月几千块钱就没了——毕竟花这玩意儿不经放,最多一周就得扔,否则时间长了一败落,味道就得变。
但是新送来的,她还得找瓶子插,花瓶真是快比上花贵了,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范小简心里叹气,再说了,这化妆间就这么小,也塞不下,每天带到钟携现在住的那公寓里面也根本不现实,毕竟她俩现在整天也都跟剧组这猫着,谁也抽不开身再单独回去处理这些东西。
钟携闻言也有点无言了。
过会儿她笑了笑,笑容当中怎么都透露着点纵容和无奈,但绝对称不上是烦恼。
南夏眼神好,冷不丁就看见了,当下眼珠一转,说,“花没地儿放啊?”
范小简没心眼儿的点点头,“是啊!”
“那感情好!”南夏一拍手,“我刚搬家,屋里一堆甲醛味儿等着除呢——薄荷不是味道
大吗?干脆每天我过来一趟,你们收了花直接给我送去不行了?我接收啊,还免了你们垃圾处理费,多好!”
范小简:“……”
她有点为难的看向了钟携。
钟携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夏,说,“不必了。”
南夏挑眉,“多少年老朋友了,互帮互助,我真不收你垃圾处理费,真的。”
说完,她爪子一伸,眼尖就要朝桌子上那瓶插好的花伸过去。
就在快要碰上花的时候,横空多了一只手,把她的动作给拦下了。
是钟携的。
钟携这次甚至懒得说话,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范小简说,“范小简,送客。”
于是范小简颠颠的跑过去,腰一弯,手一伸,“您请——!”
南夏趾高气昂的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回头说,“钟老师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啊,千万记得考虑考虑——!”
屋里终于恢复安静的时候,就连范小简也松了口气。
南夏和钟携不一样,她长了一张万年不老的少女脸,偏偏不打针不整容,现在都三十多岁了还能照常出演高中校园剧,流量中的王中王,且最近在考虑转型,和钟携两人的戏路不一样,谁也碰不到谁,资源上一直扯不上关系,感情也一直挺好。
但坏就坏在脾气也少女——还不是一般的文静少女,有时候皮起来能上天。
钟携目光看着那些花束出神,突然开口说道,“她人呢?”
“啊?谁啊?”范小简冷不丁的听见这么一句,多多少少愣了一下。
过会儿,她自己反应了过来,大概是说的黎荀落。
然而她看向了钟携,就全然是假装自己完全没想到,只无辜的眨眨眼。
这俩人,要说别扭,是真的别扭。
她落落姐都拉下脸整天‘姐姐’、‘姐姐’的喊了,怎么钟携还跟个倔驴似的,脑袋仰的比天高,死活不肯低个头呢?
往常那些挂嘴边儿的骚话,怎么着离个婚能全都忘了?从前‘宝宝’长‘宝宝’短的,喊的人不是她啊?
钟携面无表情的瞪着范小简,然而范小简难得硬气一回,挺直了腰板绝不认输。
半晌,钟携伸手一指薄荷花,说,“说好了每天过来送花的,花到了,她人呢?”
说着她冷哼一声——她看着呢,早上七点到现在就没看见过人。
就这诚意和献殷勤的功夫,还追人,这次简直是追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范小简捧着花,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安详。
随后,她掏出了手机,默默的对着那边的黎荀落说,“落落姐,你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