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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确有再提昨日行刺之事,再提这事的不是中郎将。
    有个站得离中郎将倒是挺近些的人,年纪也轻些,有些少年人的轻率:“狩场各自箭簇上都是有标记名姓的,即有物证在,便应公诸于世,惩处图谋不轨之人。”
    于是众官员便都齐齐向高台上的子桑看过来,那少年说话义正声严,使得子桑不自觉地抬手便摸了摸包着的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射死了呢。
    庆僖公也上演着昨日说好的那般,便沉声来问:“是了,即然有物证在,便应对了物证,把这箭主人拿了来问罪。”
    子桑大惊:“看我,怎就没记得这箭上的名姓呢,昨日风寒我回来便教人拿去生火烧了与我做些肉汤来吃的。”
    百官无语相对,这么个世郡简直太不像话,于是此话便略了过去,毕竟世郡也说了:“哎呀,射的是我,你们个个的为何如此着急的。”
    这些官员提这事,意在把方仲侯一干人揪出来的,不能明说,也不好说,世郡是未来大统这样的话,说了就等于默认了世郡以后可为王,只好闭嘴。
    再有一桩方才像是正事了。
    大概有心说正事的,只有这些老忠臣,御史大夫站出来:“最近南凉与东池交界之处的先民谷有屯兵一支,正慢慢推移至景玄两州,怕是随时有战。”
    话音落下来,有好些人出来请战,有说请十万兵力,有说请三十万,都许下豪言说要将直进东池国都。
    东池国亦号一方强国,擅冶兵器,民风忠结,与南凉多有交锋,从来都是两相持平。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张口要直进东池国都铸城,子桑从旁听得不得不笑。
    其实哪里是请战殷切,只怕是想从掌兵大将周载手中调了兵,天下在手罢了。
    庆僖公自也不糊涂,只摆摆手:“事关重大,容寡人与众将议后再定夺。”
    于是一日朝事吵吵嚷嚷后又再是慢慢散了,子桑只从中听着,也不乱议事,只时不时打个哈哈。
    旁边史官亦摇头笔下拾记:“庆安甲六年秋,世郡首朝,于朝会多有倦怠之色,时侧目群臣有哂笑之嫌。”
    出了殿门,身边百官三两交首而走,福安赶紧前迎:“世郡觉得今日朝会如何?”
    “个个心怀鬼胎而已,想的都不是甚社稷,想的都是眼前这王上不行了,得赶紧找个厚实些的靠山。”
    “难免如此。”
    见福安嘿嘿,笑着,子桑亦是眯了眯眼看他:“你是不是也想着,得挑个好主儿。”
    “难免如此,难免如此。”
    做太监的,想要活出那三分体面,可不只能仗着自家主子好命些。
    也怪不得谁,都只想着自个好些才是。
    子桑乘了辇,迎面儿凉风吹,她可不也是这样的人,想着要避重就轻,只图好些的日子。
    第二十五章 穿得一种身份
    散朝回到殿中,便有人来报,说是有医官说要来给世郡换药的。
    摸了摸脖儿上,嘴角有笑,赶紧传。
    福安再又说:“也该用早膳了的。”
    “也传。“
    于是白允沫进得殿时,旦见得案上珍馐种种,案后的人金丝翼冠,白衣丝兰绣蝶袍。
    案后眸中微是生出两抹光来,扶袖侧指着旁边的虚位,皓齿两行:“邀得小娘子同案来食。”
    白允沫认了四下无人,便把小药箱放在一边,然后在旁边坐下手自也轻轻落入了子桑手中。
    玉指相揉,对眸来看,学着那日子桑那般,白允沫也是探出两指弹了弹对着那金色纱冠弹了弹:“倒有几分样子。”
    “甚样子?“
    “正经样子。”
    与平日里衣衫半敞,打路打弯,说话闲散的样子有些不像,额上板板正正的,自有浩然之气。
    大约便是与你着了一身医官服般罢,有时候穿得一身衣裳,便穿得一种身份,总也有些觉重,拘束感。
    子桑取了筷,夹了方鲜肉,放落小嘴边:“张。”
    抿唇笑了笑,便张开嘴要来接那菜,入口的却不是油盐咸湿,而是香舌半寸。
    被堵着吮了好一会,才见得子桑离开她唇几分说:“可好吃。”
    捏了拳捶她:“这样便不正经了。”
    “在你这里,我是怎样都难正经的。”再又是去咬,好半日才放开,这次是真夹了案上的小点放落到小嘴唇里的。
    这般嘻笑着,好半日才方进好一顿膳食,白允沫拿了帕给子桑抹唇:“听说最近又要打仗。”
    “怎么?又不想做医官,要做将军了?”拿手刮了刮小人儿的鼻子,圈在了怀中。
    “我们清欢楼里那些有钱的大爷们爱说,总听得三两,他们还说这兵权一旦分出去,朝事便又会多有动荡 。”
    白允沫一双眼儿忧忧地看着子桑的,那楼面里说的,尽是天下三两事,原先听着可远,不关她事的,现在却时常都有听人说着说着便要说到世郡身上。
    兵权一旦分了出去,庆僖公便又少了几分力,这么个世郡怕到时候不是被囚便是被屠的。
    总之世人都不看好世郡,现在的王上啊,迟暮中人,能不能善终还是个不定之数。
    “总也听你说清欢楼,我还没去过呢。”
    把眼前人拥紧,子桑只淡笑,管那些人说些甚,我们都管不住的,若听了烦心,不听不说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