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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昨日伤时他在外头运送补给,今天才知子桑受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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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掀帘便看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
子桑是女子身他知道,可这个长小胡子的人是谁?
子桑不是喜欢女子的么?李巨力一时嘴巴张了张,然后才说:“大雪那家伙,欺负了一头新来的狼,那狼看着有些眼熟。”
“那是阿飘。”白允沫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比以前高了壮了,也更黑了。
“阿飘?”
李巨力一拍额头:“白允沫,白允沫带着阿飘走的。”
白允沫从子桑怀里出来,拧头看着李巨力,嗓子放松说,手比划着拉弓的姿势说:“李巨力,吃我一箭。”
正是那年春上,绿芽拨尖,山花吐蕊,山里有好人家几户正升烟。
村东有孤女,村西小水塘,村南夜里狗儿叫,村北往北尽桑田。
村中小儿相嘻笑,小弓别根细矛杆,八岁童子学挽射,半大少年满村跑。
小儿喊的正是李巨力吃我一箭。
“白……白允沫?”李巨力心下一动,冲来来把这个长小胡子,戴着虎皮帽的‘男子’左右瞧来瞧去。
不——像呀,八岁的白允沫长得粉团团的,现在瘦巴巴的不说,还长了胡子是咋回事。
“嘘。”
白允沫作了个手势说:“我现在叫阿沫,你别声张出去了。”
大致说了此番乔装正是为了与子桑会面以至简略的经过后,李巨力一双眼睛便看着两人。
了不得呀,一个世郡,一个白氏少主,都是他家当年的住客。
以前都是光着屁股玩耍,如今再聚首,不免多有唏嘘。
三人出来看大雪两个。
入军中以来,大雪夜里时与子桑卧在帐内歇息,其余时候或在军中四下闲走,或在校场边上的草垛里睡着。
把阿飘带入营地后,两个一前一后就都进了草垛边,引来许多甲士围观。
子桑它们到的时候,两头争狼都一前一后背贴着腹端卧着,丝毫不在意被围观。
“哎呀,累着了。”
“可不,好长时间呢。”
“比人强多了。”
阿飘见了白允沫也仍是没站起来,只是脑袋或许是因着心虚低了低放在地上,大雪马上就用嘴巴顶了顶它。
“让它俩呆着吧,不会乱跑。”
子桑见状,拉着白允沫往边上走:“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不然她俩来了能顶甚用,大雪两个好上也是迟早的事儿。
“我就怕这么一搞,阿飘要生仔。”
李巨力家里养过猪啊牛啊这些,知道这回事,见大雪骑了阿飘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那就生罢。”
子桑想着轻声暗笑,凑近白允沫耳边说:“你要是能生就好了。”
白允沫捶她一下,没吱声。
因着有伤,就没有像往时那样出去操练,正好可以陪着白允沫一起给周载煎药。
“你也得喝药。”白允沫做起这等锁事来,一点也不含糊。
子桑也自是不甘示弱,不是抢着来控火还的添水的事情:“我也学会了煎药。”
旁边的石竹看着两个人只要坐在一起就总是笑笑的,总是觉得怪:“你们好像认识很久了罢。”
“当然。”
两人几乎是齐声说的。
连煎了两日的药,还施了三次针周载才算是醒了过来。
他身上几道口子都已然开始慢慢结疤,不过小腿两处箭擦到了骨,一醒来略是微动便觉钻心的痛。
“周载小儿,老子我算是把你等醒了。”
况旬大喝一声,亦是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白允沫:“有功。”
周载先是眨了眨眼睛,入眼除了几重人影,便是满帐的工事图文,还有帐上的各色绣花。
这帐子用了许多年,四下满是灰迹,全都是往时记忆。
这是景玄关内,他的将军帐。
痛和眼前的一切让他意识到,我周载活着回来了。
回过头来,入眼的是老将军况旬,还有——世郡,幸好活着,不然如何与王上交待。
旁边还有个老军医,都是认得的,以前大小伤时常被他照看。
再旁边一个蓄着小胡子,身形细瘦,一双眼睛清亮的男子没见过。
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前来,伸手摸了摸他有额,然后再微是笑着问她:“将军觉得有哪里不适?”
“你是谁?”近前看了有几分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周载有些警惕。
他即会安插自己人在东池的军队里,东池定然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得不防。
毕竟是老战友,况旬知周载的心思,故尔哈哈大笑:“一身伤还想着军中法规的事由,这是把你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小医官。”
况旬本就长年在边关守着,为国打了这么些年仗,也就上过两三次白壁城听封,不仅对朝庭上那些官不了解,小医官这种东西更是不曾正面接触过。
一个白壁城的医官会出现在他的驻守处,也已是自觉稀罕,再说这小医官能把周载救回来,况旬便无心疑她了:“昭和故友。”
听见小医官,再又是看一眼后边面上微有笑意的子桑,周载眯了眯眼,明白了几分,嘴上说:“本将无事。”
“那日东池的兵没有追上来?”他仍是记得子桑返回冲回了东池的银甲兵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