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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到时候便急速回王都罢。”那么就回去罢,到王爷爷面前和他说。
    “决定了?”
    子桑抓着手里的缰绳,看着前方延绵不止的冰墙,应下来:“嗯。”
    就这样吧,总得做点什么才像样子,像白允沫说的,你若果然甚也不想做了,才不像样子,生而为人,总得在这世上做些酒梦之外的事情。
    “将军快来看。”
    这时听得前边有甲士通报,似是回风谷口东池在崖内驻的工事又有动静。
    周载连忙策马上察看。
    原本驻在崖内的回形梯架,此时被东池士兵慢慢倒着呈倾斜状,再又经过修整后整个呈现出梯状。
    就是在原本的崖内硬生生铺垫出了一方阶梯般,接下来又在这样的梯子上继续往上凿架递进构设阶梯。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到时候东池的士兵几乎可以如履平地往上走。
    难怪即使每日被射死几百名士兵也冒死要完成这样的一个工事。
    一旦把崖面打穿,东池进攻将无所畏惧。
    周载这次也无声了,他向来都是在战场上排兵布阵,池羽此等做法可谓前无古人。
    “继续砌砖。”
    至少他们还占着居上的优势,目前只缺兵力。
    南凉的士兵见了东池的阵仗心里也都隐隐约约的开始有些后怕。
    虽然沿着崖境线砌了好高一道冰墙,可想到东池下边的梯子修好后,便可直攻而上。
    他们现在营中不过数万人,怎么能抵得过二十多万兵力的冲击,士气又开始慢慢消沉。
    主将军帐内如此便又是点灯到天明,子桑时常出于其中,大致知道周载正分配着布防兵线。
    他算的是二十万兵力,可援军这两日又不见了动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子桑在被窝里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睡在她怀里白允沫听得声音抬起头来:“又是军中的事?”
    “嗯,预感不太好。”
    明明已然是万分紧急的事情,怎会无故再三拖沓。
    “军中的事反正有周载他们顶着。”白允沫说着声音就小了些:“不会败的,对吗?”
    白允沫这几日虽是没有那么多伤兵需要照料,可也时常往来军中多听得甲士中的传言。
    东池的来势汹汹和胸有成竹已让人望而生畏,原本还没有开战的时候每日在关中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战事将临,大家心事都重了起来。
    子桑抱了抱她:“王爷爷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沫,你回白壁城替我照顾他老人家好不好?”
    “有我师父在呢。”
    “可你在我放心些。”
    “不说了,我不会离开你的。”白允沫重新将头埋在子桑怀里掐断了子桑往下的话头。
    不就是想着开战了,怕战果不理想么,她即然作了留下的打算便不会轻易离去的。
    谁都不敢想失败的事情,子桑叹口气又转说起另一桩:“周载说,胜了就带兵回王都,拥我为王。”
    白允沫并不意外,在于阿城的时候,她娘亲就说了,子桑有这个心思的,只是心里还不大通透需要时间考虑而已:“决定了么?”
    子桑答说:“决定了。”
    那就算是尘埃落定了罢,白允沫仍是有些可惜。
    可惜了往时想的花好月圆梦,回到白壁城,指不定怎样的腥风血雨呢,不过她声音里还是静静的,淡然说:“好,你回白壁城作你的国君,我仍是回我的医事局做个医官罢。”
    “此战胜,则外忧除,回了白壁城清了内乱,我若为王,便娶你作王后罢。”
    “学公仪槿么?”
    白允沫笑笑,在子桑怀里说:“当年的公仪槿与我们白氏中人也是有些许瓜葛的,不过没娶进王宫。”
    “那你不能像当年的白氏中人。”
    “好。”
    “好就说好了。我总得许你一场好看的红衣喜袍。”
    金银玉饰,朱披霞衣。
    南无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画卷,画里画的正是穿着嫁衣的她,画里的她正侧着脸,看着微微迎着下巴抬眼瞧她的风歌。
    画得真好,风歌嘴角的那分笑意勾和分毫不差,可画这像的人竟然也出现在池羽身边。
    亦是连着这些日子,她才慢慢把在东池最后那几日遇到的事儿细细过了遍,大致明了。
    自在秀月公子面前杀了人时,她的身份便被慢慢挖了出来。
    风曾年那等厉害的人,怕是头次见到她时便起了疑的。
    可风曾年到底是人,还是风歌的爹爹,于画像那晚让人伏在院后,试图取了她的性命,如此风歌就不必受那等苦事了。
    可风曾年到底是臣,仍然被池羽先一步牵制住了,婚礼照常进行,只是和原来想的千差万别。
    风歌现在都在做什么呢,南无定定地瞅着那副画,想着池羽和她说的话。
    ‘开战前你能提了周载人头来给本王,她就还给你,你们想去哪里都无人管。’
    周载就在隔壁帐中,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的手握拳微捶着桌面的声音。
    据南凉军中说的开春之站还有半月之数。
    周载虽然擅武,可到底不及一个从小便拿利剑生杀的剑客,何况他现在对自己毫无防备。
    南无有信心可以一剑杀了周载。
    她左手握着画,右手握着剑,每夜如此挣扎,她从未想过也会有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