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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孤桐无视武五五怨念的眼神,对着箫引风赞赏道:“一箫引风来,两剑随云去。华山派高徒,果然名副其实。”
箫引风微微一笑:“不敢当。”
秦孤桐又道:“诛灭不死狱刻不容缓,然后这山寨中还有许多无辜老弱妇孺需要安置。萧大侠系出名门,品性高洁,此事我唯有托付于你。”
她说得诚恳,箫引风亦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当即抱拳一礼:“引风虽盼着与诸位并肩而战。可师尊常常教导,百姓为大,怜悯苍生。我华山派弟子留下善后,诸位速速上路,不可耽误大事。”
秦孤桐见他知情识趣,有意结交,临行又道:“萧兄收拾妥当,务必来洛阳寻我们。”
她此言,便是许诺不论华山派是否参与最后一战,都可分一杯羹。箫引风岂会不愿,连忙答应。
黄蜂寨一战,虽然只杀了三四十个强盗,缴获千斤通宝,百两白银。群雄却是犹如枯木浇油,瞬间火势滔天。个个斗志昂扬,意气风发。
一路纵马狂歌,直奔洛阳。
秦孤桐到汝阳,便接到君瀚府斥候来报。新安、登封两路的信使递上手信。秦孤桐展开一看,信上道两路人马一路无碍,信尾描着当初三人约定的暗号。
秦孤桐对萧清浅道:“安她们的行程算起来,应该已经各在其位。后天便是约定时间,我们不如在汝阳休息一晚?”
萧清浅略一沉吟:“可以,但你不要一人做主。”
秦孤桐撇撇嘴,低声撒娇道:“哼哼,真是无趣,供着些太上皇似的。”
秦少侠惯来英姿飒爽,鲜少这般小女儿娇态。萧清浅看在眼里,心中如糖如蜜,恨不得伸手将她抱着怀中。可人多口杂,实在不便亲昵。
萧清浅只能望着她浅笑,哄道:“就当花些口舌,雇了一群打手。”
秦孤桐闻言失笑,吐吐舌头:“这么想,到觉得对不起他们。”
两人又闲话两句,秦孤桐派人将群雄请来。
汝阳城主,天汉寨霍大当家,凌泰城炎门主、苍家少家主,还有忘归剑然诺…七八人聚在一起,各有主意。好在最后谈妥——休息一夜,明早辰时一刻出发。
汝阳城不大,突然来了二百多人。整个小城如同过节一般热闹,道路上、店铺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秦孤桐早听萧清浅之言,将二百二七人,分为五纵二十队。各自约束,互相监督。这些日来,见效颇好。
“清浅。”秦孤桐巡逻回来,轻轻推门而入。
萧清浅正在盘膝运功,见她归来,起身倒水递过去:“润润口,去洗漱。”
秦孤桐接过水一饮而尽,满足一叹。她望着萧清浅,伸手想抱抱她。可见她一身新换的纯白中衣,顿时又将手缩了回来。
萧清浅岂会不知,她轻轻一笑,揶揄道:“泥猴一般,快去沐浴。”
秦孤桐霎时欢笑起来,扬扬下巴,意味不明道:“美人儿这急不可耐?”
萧清浅垂眸睥睨,睫羽半掩琥珀眼,眸中晦涩不明。她伸手捏住秦孤桐下颚,勾唇似笑非笑道:“阿桐。”
秦孤桐登时面红耳赤,一跃而起落荒而逃。
萧清浅万不曾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一时哑然失笑。
萧清浅刚刚坐回床侧,便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她起身拿起外衣,穿好走到门边,抽出门栓,拉开房门。
武五五举着手悬在空中,一时竟然愣住。他不晓得自己还没敲门,怎么门就开了,有些怔怔的问:“我大妹了呢?”
萧清浅见他满头大汗,心知必然出事,淡然道:“沐浴。”
武五五脑中转了一下,方才明白秦孤桐在洗澡。他急得哀嚎:“唉吆!怎得凑咋巧啊!”
萧清浅折回屋中取了霜华剑,对他道:“走。”
武五五一愣,就她合上门快步往外,急忙跟上去,嚷嚷道:“萧萧萧女侠,您这是要去哪啊!”
萧清浅关上房门,缓步往院外走去:“你一身烟粉浓香,可是有人在青楼打架闹事?”
武五五闻言大惊,低头闻闻衣襟。满是汗臭,顿时熏得自己掩鼻。他晃晃头,咬牙切齿道:“打架闹事那都是小事儿!苍家那二虎八叽的,逛个窑子把人给弄死了!”
秦孤桐原想下令,不可赌钱饮酒嫖娼。但给萧清浅拦住:你既不是他们父母师长,他们也无需依仗你过活。这话说出去,便是自以为是。不但惹人生厌,还拦不住那些人。不如听之任之,明日起不来由他们去。
萧清浅深知驭下之术,该放则放。她最是担忧不死狱暗袭,一群刺客杀手,防不胜防。
万不曾料到,不死狱还未来,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巷子里头的翠红楼,门口围满看热闹的人。武五五喊了半天,就是没人肯让开道。他一个七尺大汉,想挤都进不进去。
萧清浅抬起脚尖,踢向一人腘窝。就听“哎呀”一声,人群好像被吹倒的麦子。一个推着一个,一个压着一个,瞬间倒下一片。
武五五看看自己的手,又惊又喜。刚要说话,就见萧清浅踩着众人后背走进去。
穿过院子,走进大厅。
一名穿红戴绿的老鸨正摇着手绢,哭天喊地泣不成声:“啊啊啊!可怜我女儿啊,年纪轻轻,如花似玉…呜呜呜,就这么走啦…哇哇哇…留下我这么老东西啊,以后该…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