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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实际上却是个心思歹毒之人,很快从不谙世事的原主口中套了话,得知对方的大致情形后,就对原主身上的巨款产生了贪婪之心。
他表面上义气十足,帮原主跑腿,在多宝村置产买房。
实际上却设下了重重圈套,先是哄骗原主以高出市价几倍的价格,买下了一套房产。
之后又忽悠原主,以二十两每亩地的价格,置办了一百亩地。
那些地都是荒地,实际上每亩地只需要五两银子,多出去的银钱,自然都落入了梁升荣的手中。
原主一开始对此毫不知情,还是沈绿曼到她耳边提了几句物价,让她心中产生怀疑。
她面上叱责了沈绿曼一顿,第二天就去找梁升荣对峙,结果被对方唱念做打的一番忽悠,不但原谅了他,还对沈绿曼心生不满。
这也就罢了,但是朝廷却有明令,规定:百姓不能占地不耕,若是半年内没有产出,则一亩地鞭笞十下,十亩地则罪加一等,若是超过了五十亩地,则收监关押一年。
也就是说,若是买了田地不耕种,不但会遭到衙门的鞭笞刑罚,还会被关到牢里。
此计何等恶毒,梁升荣居心不良,等到半年之期将至,才说出了实情来。
原主本就不是踏实种地的性子,这些地买来之后就彻底荒废了,只有沈绿曼尝试着种了几亩地,但是她就一个人,还要带刚出生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精力。
原主被朝廷的刑罚吓坏了,最先想到的就是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梁升荣此时又仗义相助,说道这地租期快要到了,处理起来会很麻烦,若想尽快出手,只能贱卖给别人。
原主心中惶然,没有半点主意,将此事全权交给梁升荣处理。
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二十两高价买来的地,最终却以二两的价格贱卖出去。
原主硬生生的亏损了一千多两,却还将罪魁祸首视作知己,对他掏心掏肺。
殊不知朝廷虽有明令,却做不到令行禁止,尤其是在这个偏远山村,地广人稀,再加上都是荒地。
对于镇上的衙门来说,是巴不得有人能将那片荒地买下的,毕竟朝廷赋税是按照地皮和人头来算的。
一百亩地,算起来是一笔不小的税收,衙门供着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责罚地主呢?
原主对此一无所知,所以被梁升荣骗了个彻底。
直到后来沈绿曼又隐晦的说了下,她才明白过来。
可那时她已经被梁升荣彻底洗脑,视对方为至交好友,她又看不上凡人界的银子,故而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这件事从头至尾,梁升荣才是最大的赢家,他靠着原主大发横财,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赚了将近两千两。
这之后,他心思活络,靠着这些钱一边在镇上置产,一边开店经商,很快就发达起来,如今已经是镇上小有名气的富商了。
原主与梁升荣之间,如今已是云泥之别。
可梁升荣却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思,在发达后不但没有跟原主断绝关系,还不断地与原主亲近,引着原主作恶,疏远并殴打沈绿曼和荆柳儿。
前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带着原主去赌场赌博,在原主输光后,还提议原主去借高利贷继续赌。
原主也是不争气的,居然真的动了这方面的心思,幸好韩举人及时找人来教训原主,将她暴打一顿,让自己意外穿越了过来,不然……
荆傲雪想到这儿,心里便闪过了杀意,但面上却神情温和。
她的性格便是如此,内心越是憎恨外表就越是温柔。
她笑眯眯的道:“原来是梁兄,真巧啊。”
梁升荣故作惊喜,目光隐晦的在她身后站着的沈绿曼身上转了一圈,眼底闪过一抹觊觎。
荆傲雪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并明白过来,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荆傲雪顿时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她虽然不爱沈绿曼,却将沈绿曼看做自己这边的人。
她向来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这梁升荣本就与原主有仇,此刻又碰了她的逆鳞,她不想办法将此一一报复回来,她便不是荆傲雪了!
梁升荣十分客气的道:“可不是巧么,我今日正准备去新的铺子里看看,就遇到了你和弟妹,还有这小姑娘是……”
他皱眉看着靠在沈绿曼身边的荆柳儿,随即恍然大悟道:“这想必就是你的女儿吧,看上去……真是乖巧可人。”
他这么说着,朝荆傲雪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荆傲雪见状,指使沈绿曼道:“你和柳儿回家里去等着,别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沈绿曼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杀意。
她愣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将柳儿抱在怀里,转身朝家里走去。
梁升荣凑近过来,一脸油腻的笑着,道:“你这女儿长得倒是标致,我听闻镇上刘家的夫人正要给三公子找婢女,我看她性子乖巧,倒是个正合适的。”
荆傲雪沉下脸,忽而笑着道:“别提她了,太扫兴,我几日没来镇上,手上还有点痒。走,咱们俩一起去赌坊搓一顿。”
梁升荣眼含不屑,好奇的道:“也好,只是你如今方便吗?若是没有银子,我可以给你借点。”
荆傲雪淡淡的道:“我还真没有银子,不过梁兄如此仗义,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借我几百两银子耍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