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莫川回来了！”
    “那个豆芽……哦，不对，你看我这嘴，他真……回来了？”
    “我今早去施肥看到他了，他还跟陈老头聊天呢！没听到陈老头回来说嘛，莫川还给他递烟打火呢！”
    “真的假的，吹牛的吧？”
    “哎，我听说啦，莫川那车九百多万呢，一会去看看？”
    “哎呀，我也就闹不明白了，都是铁做了，为啥他那会那么贵？”
    “他还养了一只老鹰，你看到了没？我的妈呀，张开翅膀简直跟妖精似的，黑压压一片啊！”
    “有钱嗜好就是不一样啊！”
    “废话，不然怎么体现有钱啊？你没看，车都买九百多万的，这真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啊！哎，听说莫川现在还单着呢，你说能不能把我侄女介绍给他？”
    “哎呦，就怕你家侄女看上他，他看不上你家侄女啊，人家那是什么身份地位，会看上咱们这乡疙瘩姑娘？”
    “这话说的，他不是乡疙瘩出来的？”
    “……”
    莫川回家的消息，在天庵村引起极大的轰动。因为谁都知道与其说是莫家发达了，不如说是莫川发达了，他的发达才让整个莫家变得不一样起来。
    村里面，因为莫川的回来，唠嗑的话题还有活动都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比如讨论讨论莫川的“富贵相”；说说莫川的发家史；还有人痴心妄想的想做媒婆，给莫川找对象；一时间可谓各种话题议论层出不穷。
    妇道人家喜欢家长里短，而一些男人则兴奋的跑去参观参观莫川那九百多万的顶级豪车拉贡达；亦或者去看看那张开翅膀简直吓死人的大老雕！
    尤其是最后的老雕，不知道看得多少人啧啧赞叹，狠狠过了一把新鲜劲儿。甚至不少邻村人都跑来看看这大雕，不知道多少小孩子看得眼睛发亮。
    天庵村这边热热闹闹，莫家亲戚网就有些暗流涌动了。
    相较于外人置身事外，单纯看热闹的心态。莫家亲戚心思可就复杂多了，毕竟若说有希望攀上莫家，让莫家帮衬一把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亲戚希望比较大。
    跟莫川关系比较好的大舅家那还好说，有珺珺这层关系，可以说已经妥妥的攀稳了莫家，现在大舅家就等珺珺回家过完年就去串串门，热络热络感情。
    而其他几家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莫川成名之后，七大姑八大姨那是有不少厚脸皮以“借钱”为理由伸手要钱的，当时莫家莫大福大病初愈，沈秀娘心怀感恩之心，所以让他们有机可乘，钱要的十分容易。
    然而就是因为容易，这些喂不饱的白眼狼，不免要的狠了，一不小心让沈秀娘察觉到了什么，彼此之间自然因此断了联系。
    这次莫家回家过年，自然是要抓紧这个机会！
    毕竟这次不要白不要，下回莫家还回不回来过年，可就不好说了。
    说起来，他们也是不得不要。
    当初他们用“包地”“办猪场”的名义借钱，实际上是拿去买房买车赌博去了，当时看着潇洒之极。一夜之间，房子车子都有了，看起来猛然间从贫下中农跃入小康家庭，殊不知他们的房子车子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没有相对应的经济基础，根本无法维持那样的生活。
    不提车子的保养钱油钱保险钱，就说房子吧，可谓拉个屎撒个尿都要几分钱的马桶冲水钱，吃的喝的，那更是样样要钱，平素在村里随便哪家都能互相摘点小青菜辣椒，到了县城哪里来的？
    回老家拿？开的车不要油钱啊？
    有钱有有钱的过法，穷有穷的活法，若是没钱还过有钱的生活，其中的矛盾，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亲戚的暗流涌动莫川不知道，不过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相较于燕京曹家出现的家务事，莫川家的只能说是小儿科，因为说到底一切主动权终究都握在他的手上，这家务事最坏不过是名声受损。名声这玩意，莫川现在可以说已经逐渐不在乎了，当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谁敢说你坏话？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所以这个春节莫川过得很是有滋有味。
    ……
    年前几天，一家人专门驱车去了一趟县城，采购了一大批年货。
    考虑着“光宗耀祖”莫大福豪气的一口气买了近五万块钱的烟火。数量多的那批发市场老板还以为莫大福家是开小卖部的，批发回去卖的呢！
    我滴个乖乖，莫大福决定买五万块烟火的时候，莫川一巴掌捂在脑门上，他可以想象这五万块足足可以放半夜烟花放出来是何等骚包的场景。
    估摸着到时候，全村小孩子都会聚过来看烟火吧？
    尼玛，搞不好他家屋顶都会被烟灰盖成了黑色。
    不过，看着父亲那么兴奋的模样，莫川到底没说反对话。买就买吧，被骂土包子也罢，烧包也好，人生在世又不是活给别人看？虽然说这些烟花其实就是放给外人看的。
    采购年货之后，莫川又开着老爸的奥迪，出门溜达去了。
    之所以开他爸的车，而不是他的拉贡达，不是莫川怕太高调，实际上在这农村开拉贡达才没人认识呢，主要原因是农村这边路太破也太窄，莫川有些担心把他那车子磕着碰着就不美了。
    毕竟修起来太费事！也耽误他事儿。
    于是，莫川一边开着奥迪，一边溜着秃毛鸡，徜徉在整个薛县。
    父亲捐路之事，还有陈大伯的话语，激起了他的斗志，他在想薛县的经济真的没救了吗？
    连续两天的驾车溜达之后，莫川对薛县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这个认知令他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
    春节那天，不出莫川所料，父亲那五万块的烟火冲天而起的灿烂，几乎吸引了全村人的围观。别说天庵村，就是附近村庄烟火也都不放了，拖家带口的过来参观。
    我擦，那场面间绝对堪称天庵村近百年来，最热闹的一次盛会。
    那持续不断，漫天炸开的烟火，几乎将天地照亮，更是照亮下面无数张“没见过世面”孩子的面庞。
    那些穿着新衣，满脸兴奋、惊艳、好奇，脖子都仰酸了，也不愿意落下的孩子们的面孔，令莫川生出的那个大胆的想法越发浓烈。
    一夜璀璨烟火之后，大年初一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尚未彻底融化的积雪上，肉眼可见的落了一层烟火灰烬。
    不过从今天开始，莫川家平静而热闹的春节彻底被打破了。
    沈秀娘电话那是一个接着一个，仔细一看，几乎都是亲戚请吃饭聚一聚的电话。
    更有甚者，直接跑到莫川家，亲自邀请。
    那说辞，几乎一个模样。无外乎莫家难得回来过个春节，正好借机聚一聚，毕竟亲戚再不走也就不是亲戚了不是？
    说辞很好听，只是里面有几分诚意就不知道了。
    莫川看到这场面之后，直接跟沈秀娘道：“妈，别找理由推辞了，把家里亲戚都叫来吧，就这两天你挑个日子，大家一起吃个饭。”
    莫川还就不信了，外面什么凶险他没见过？还怕你们打的那点钻钱眼里的小九九？
    就在莫川跟沈秀娘说话之际，外面忽然风风火火跑来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不是住在村头的徐大娘吗？
    徐大娘急吼吼的冲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吼吼的道：“秀娘嘞，县里当官的来啦！就冲你们家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