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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养成)系统_分节阅读_413

      宋观不想再理对方,转回头,看着小白虎又和颜悦色地问了一遍:“你怎么带酒回来了?”
    小白虎不自在地微微侧过脸:“方才路上碰见蝶仙,他正挖了自己埋在后山的酒,恰好遇见我,便送予了我一坛,让我带回家给阿爹你尝一尝。”
    宋观点点头后猝不及防地切入正题:“那你先前回来,可是听到鸦九君说的话了?”
    小白虎沉默了一瞬,半晌,缓缓开口道:“听见了。”
    宋观淡然追问:“听见多少了?”
    小白虎头上一对尖耳朵是晃荡了好几下才稳住了道:“你说……鸦九君不像话的时候。”
    一时宋观就听到床上歇着的那位猫大爷“咳咳咳”咳个不停。
    无视那咳声,宋观温声对小白虎道:“鸦九君爱胡言乱语,你万不能拿他的话当真的。”
    小白虎张了张嘴,好一会儿,轻声说:“我省得的。”
    宋观点点头:“你将他的话全忘了就好。”
    而原本一直躲避和宋观目光对视的小白虎,听见这一句话后,却是猛地抬起头来。
    不同于小老虎原型时候的蓝眼睛,他人形时,眼眸颜色很黑,像幽深古井,只他此时面上神色十分恍惚,仿佛一场大梦未觉,就这么怔怔出神地看着宋观。
    宋观敏锐地察觉到小白虎的神态有点不对,他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小白虎闻言,用力摇了一下头,神色终于清醒:“无碍的,我就是刚刚闪神了一下。”
    宋观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并不明显,他神色如常地微一颔首,道:“你去屋外等一会儿,可好?我同鸦九君还是有一些事要讲清楚的。”
    小白虎说一字“好”,便利落转身出去了,背过身时一手扶着额,似乎是头疼的模样。宋观将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眯了下眼。然后他回转过身,瞥了一眼床上仿佛要去斗鸡了似的前倾着身子的鸦九君,宋观心中还念着小白虎的事,对于小白虎细微的反常,他总觉得不妙,因此步履难免沉重了点。直走到床边,宋观也没再脱了脚上鞋,只随意边儿上一坐,不过他还没开口,鸦九君先出了声说道:“你哭丧个脸干什么!”
    宋观自知现在自己脸上表情绝不愉快,可也绝对谈不上哭丧,这显然就是鸦九君挑刺找茬,所以他无视鸦九君这一言,淡淡道:“先前‘鼠剩’来,你怎么半点都没发现?”
    “你还怪我没发现?!我和你说话,还顾得上其他?”一时语快吐出真言的鸦九君脸黑了一下,他忙不迭补救着冷笑说了一句,“就算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那又怎么了?”
    宋观不得不脱了鞋,爬上床,然后跪坐到鸦九君跟前。
    他这动作突然,且最后离得也稍微太近了点,鸦九君立时炸了毛般的往后一缩,但旋即反应过来,又强行逼着自己往宋观靠了点,导致两人之间的最终距离比一开始还近。
    宋观觉得鸦九君幼稚得简直没边了,他伸出一根指头,点住鸦九君几乎戳到自己脸上来的下巴,将人推远了:“你怎么总爱说点没边没际的话?”
    鸦九君听得此言便是冷笑一声,还真成“冷笑制造机”了。
    宋观道:“小叔那边我从来是当长辈敬着的,我一贯对他又敬又怕又愧,所以见着他时,总是紧张点要多注意他,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那样想。但他和我父亲以前闹起来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明知道我跟‘鼠剩’根本没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的,并且以后也决计不可能会有什么的,为什么还要说出那种话?”
    鸦九君立刻不屑斜眼道:“难说的很!”
    倒是没再说小叔的事。
    宋观简直想把这只大猫当成咸鱼一样吊起来晾窗台,真是该好好去一去脑子里的水了!
    勉强耐着性子,宋观说:“我不是早跟你讲了吗,我担着族长的职责,将来——”
    大猫鸦九君猛地正过了脸:“你还真想去死?!”
    宋观:“……不然呢?”
    鸦九君怒道:“谁许你去死了?!这坑要填也轮不上你去!凭什么你去死,要死也是让你小叔——”
    猛的打住。
    宋观似是没听见般,一派神色淡然地问鸦九君:“原本这事最开始也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养‘鼠剩’,你若不愿,早说就是,我找其他人也一样的。”
    鸦九君噌地一下直起身子,他凶神恶煞的,一把拽住宋观的衣襟,将小小只的宋观给提拎起来:“谁说我不养了?我先前说要养,那就自然是要养的!但你话说至此,以后可别后悔了!我养了他,可不会再叫他与你见面!”
    言毕一把将小宋观丢回床上,跟着便气急败坏地从袖间抽出一捆红绳来。
    这红绳瞅着着实让人觉得眼熟,仔细看去,可不就是当初宋观赠与人的捆仙绳?
    阴沉着脸,鸦九君冲了出去,不稍片刻便怀里抱着了一只半大不小的小白老虎回来。小白老虎被红绳捆得乱七八糟,连嘴也被扎上了。宋观暗暗打量着,一句话也没多说。白虎小的时候长得着实像只猫,且也无人怀疑这不是猫,直到现在长开了,原型彻底有了老虎的样子,想来如今也不会有人再认他做小猫。
    “我今日将他带走,你可别想再见他了!”
    这是鸦九君临走时说的话,他赌气似的一下子就跑没了影。木门未关,半敞着,被风吹得门板一下一下撞在墙上。房间里一下子清净下来,就只剩了一个人。宋观歪坐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被抽了骨头似的,就这么懒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