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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竟要为共妾

      不过半月,叶老爷就打点好了一切,带着全府上下出发去京城。
    离去前叶婉辰给了点银票江素尘,还抱着她哭了一场。一场姐妹,只怕今生一别是不能再见。
    江素尘也大哭,最后伏在地上朝离去的马车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肤如凝脂的额头都磕出了几道血痕。脸上泪痕都没擦干的江素尘就这么带着她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着竹曲去了。
    竹曲领着她住到了一间青瓦白墙的独栋房子里,他说道:“大少爷不好突然买个丫鬟回家,只得等下个月姜老太太生辰,再找个由头把你领回家。这段日子你便好生在这里住着。”
    江素尘眼眶还红红的,额上还带着干透了的血迹,整个人又娇弱又可怜。
    竹曲看着她也红了脸,只是想到自己以后是有可能和素尘成家的,便又温柔地嘱咐了句:“你这额头上的伤还是及时处理好,免得留了疤痕不好看了。”
    江素尘糯糥地应下,竹曲走前又说了句:“留了疤,我也不嫌弃你。”说罢就走了。
    江素尘却一脸茫然,好像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
    住在这房里的几日,江素尘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往常在叶府她有很多活计,现在却无所事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日大门被敲响,江素尘原以为是姜其珩来了,兴冲冲地去开门,却见是一位贵妇人,她身后还跟着四名丫鬟。
    那贵妇人脸上看着和蔼,青丝盘成了一个现下流行的发髻,耳边是红玛瑙坠子,圆领的紫色丝绸罗裙上还绘着金丝描的团花,那手边还把玩着一串佛珠。
    虽说她眉眼间带了点岁月留下的细纹,但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
    再看又觉得她相貌熟悉,江素尘脸上惶惶,“扑通”一声便跪下了。“素尘见过姜夫人。”
    此人正是姜其珩和姜其瑥的母亲,姜家夫人林安玉。
    她径自入了房内,看到一室清寒朴素,再看地上跪着的女子娇憨可怜,心下有了计较。
    林安玉坐在凳子上,“你起来吧。”
    “谢夫人。”江素尘惴惴不安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姜夫人见面。
    林安玉早已是老狐狸,几眼便看出江素尘是个好拿捏的,再想想打听到她是个孤女,更是放心了。
    “你可是喜欢我儿?”
    江素尘哪料到夫人说话这样直白,只是脸红红的,也不敢回话。
    林安玉便又说道:“其珩这孩子,已快到而立之年却还未曾娶妻。我是为他操碎了心。你是他养在外头的,到底不好。”
    江素尘脸上一片苍白,姜夫人误会了她和姜其珩的关系,她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也罢了。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是想迎你进府做妾。”
    做妾?她猛然抬头,这可是她千万不敢想的事。林安玉身边的大丫鬟递上来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江素尘只能看懂自己的名字。
    那大丫鬟声音清脆,“你在这上面印上你的指印,便是我姜家的妾了。”
    江素尘觉得她该解释清楚的,可是能当姜其珩的妾,实在太有诱惑力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鬼迷心窍地伸了手,沾了印泥印上自己的指印,那一点红好像将她的真心都交出去似的。
    林安玉笑了笑,又补了一句:“等过十日老太太生辰前,府里自会有人来抬你进府!”
    说罢也不等江素尘回应,又悠悠然地带着一众丫鬟离去。
    当日夜里下了暴雨,江素尘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中没有回过神来。
    大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外面还有人大喊着:“江素尘!江素尘!”
    认出是姜其珩的声音,江素尘便冒着雨去开门。
    只见姜其珩冷峻的脸一脸阴沉,浑身都湿透了,玄色的外衣沾湿黏在他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壮实的腰身。他身边也没有跟着竹曲。
    江素尘见状就要去拿毛巾给他擦身,姜其珩脸色狠戾地拽住她的手,“你为什么答应了我娘的话?”
    他质问着,吓得江素尘一阵瑟缩。
    “原来你不跟着婉辰走是为了这个?”姜其珩声音沉痛,“为什么?为什么走的是婉辰不是你?我就不该收留你!”
    江素尘大恸,像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姜其珩,我心悦你啊!”她绝望地剖出自己的真心。
    她知道她今天下午不该默不作声的,可是当她听说能做他的妾,她就鬼迷心窍了。她是不如叶小姐,可是万一时间久了,他也能对她有一点情意呢?
    姜其珩好笑地看着她,眼神冰冷的像第一次认识她。
    “你心悦我?你心悦我你做我们姜家三兄弟的共妾?江素尘,你真贱!”他甩开江素尘,还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好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随后他就转身走了。
    江素尘却摸着自己被抓得留下红印的手臂,她呆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共妾?竟是共妾?她早该想到的,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大靖民风开放,兄弟共妻共妾也是常见的事。只是这共妻共妾的地位,只怕比通房还不如,只是兄弟间的生育工具罢了。
    屋外的雨还在冲刷着大地,像永无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