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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杀你,我们只要带走晏大小姐。”江怀远发话了,他到底是散花宫的少宫主,许独的眉头微微一拧,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带领着剩下的几个弟子站在了江怀远的身后。晏歌是他的未婚妻,他要带走晏歌,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可是归隐不情愿了,她扭着头望向晏歌,生怕她同意了江怀远的话,那样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够将晏歌给带走了。温柔、纤细而柔弱的女人,如同一阵清风般令人身心舒适,归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要去保护一个人。
    “不行。”一道又冷又硬如同寒铁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灰衣年轻人将箭袋背在了身上,他又缓缓地解下了大铁弓。
    第15章
    铁弓金箭,江湖上只有一个人会如此装扮。别说散花宫一众变了脸色,就连归隐的眉头也微微地蹙起。忘尘阁六堂有七位高手,名列第四的“杀魔”华端严,又称作“鬼神三箭”。他追杀一个人,可以潜伏数年,可以从漠北追到江南,被他盯上的人,似乎只有死路一条。当然,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接下“鬼神三箭”,可是放眼整个江湖,极少有人能够接下他的箭。
    “不问苍生问鬼神”箭。
    华端严为什么会忽然间出现在这里?他来到襄阳城是为了什么?归隐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一小步使得她与晏歌更靠近了些。她的目光紧凝着华端严那张冷酷无情的脸,楼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紧张。
    “她,你们不能带走。”华端严伸出了右手,他没有探向箭囊,反而是向前一指,他又说道,“她的命要留下。”有人请了忘尘阁的杀手来要晏歌的命!能够请动杀魔堂堂主华端严的,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到底是谁?只不过这等境况下容不得归隐多想,忘尘阁的人极有组织性,他们也不会供出指使者的身份。
    江怀远面色泛青,他冷冷地盯着华端严,问道:“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么?你敢得罪浣溪沙晏家与散花宫江家?”
    华端严讥诮一笑,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江怀远,微仰着头傲然道:“天下没有我忘尘阁开罪不起的人物!”是的,忘尘阁与朝暮门、散花宫、浣溪沙并称于世,它时四大家中极为特殊的一块。他忘尘阁的人可以得罪另外几家,可是另外几家必须要掂量掂量,不敢轻易地将他们得罪了。忘尘阁里有情报,它揪着江湖人的命门,它隐藏着江湖中所有见不得人的污秽事,爱名声的人不希望这些事情传出去,他们杀不尽忘尘阁的人,只能够向他们俯首。
    许独怪叫一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这四大势力是齐名的,他们麾下的高手也是齐名的。九天与七杀,到底谁更厉害,这是江湖中的人想知道的事情。华端严没有应声,他的眸光似电光一般射了出去,就是这股慑人的目光,将原本就受伤的许独给吓退了几步。“你呢?”华端严这两个字是问挡在晏歌跟前的归隐。
    归隐微微一笑道:“我要保护她。”
    “好。”华端严点点头,说道,“她不会武功,那就你来。只要你能够接下我的三箭,我就放她离去。”见归隐微笑着点点头,他的脸上也泛上了些许赞赏的笑容,这江湖上愿意替人受伤的可是极少。他仰起头看着屋梁,忽地大喝一声道:“看好了,这是第一箭!”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这是很轻、很慢的一支箭,像是一个带着清愁的梦境,像是一首低吟浅唱的诗,淡金色的箭光缓缓而来。就是这么轻、这么慢的一支箭,不知道夺了几人的性命。归隐不能退,她的目光紧盯着那箭头,忽地像是一阵清风般掠了出去。梦是被很快的风给吹散的,她抓住了箭头,指节在箭身上敲动。极细小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支金箭忽然间碎裂。那些碎片被风一吹,便向落花一般飘零在了地上。
    “好!”华端严赞了一声,他又喝道,“第二箭!”
    如飞鹰快马,这支箭一瞬间就到了眼前。
    很快,也很利,这其中的劲道远非第一支箭可以比。慢箭快抓,而这快箭,应对唯有慢字诀。归隐的面容冷凝着,布满了劲道的双掌有如铁掌,金箭似乎在那强大的内劲下微微有些扭曲,可是下一瞬间便又绷直了。这一弯一绷间,箭上的大部分力道已然被卸下,可是箭还没有停止,归隐只能够解刀,但是她没有拔刀。箭撞在了刀鞘上铿然一声响,它终于砸了下来,落在了木梯上,那残余的劲道竟然使它钉入好几寸,尾羽在嗡嗡嗡的晃动,而此时,华端严又一声喝响了起来。
    很难形容这支箭的绚烂,如同日光一般刺眼。
    你说它时快箭,可它偏偏又动得很慢,你说它是慢箭,可下一刻便已经逼近眼前。
    不问苍生问鬼神,而鬼神能说什么呢?他们只有轻泣,这是一支令鬼哭神嚎的箭。被华端严追杀的人,有十分之一接下了前两支,可最后还是丧生在了鬼神箭下。归隐的额上沁出了汗水,而被她挡在了身后的晏歌心也紧紧地揪起,她很想说算了吧,可是这时候的归隐,容不得丝毫的差错。仿佛勾魂的黑白无常近在眼前了,归隐一跃而起。她一走,这箭就对准了晏歌,眼见着华端严就能够达成了目的,在半空中的归隐,忽然间拔刀。
    红色的刀光起,这楼中忽然盈满了一种寂寞与凄凉。那金光盈盈的箭被这种寂寞笼罩,开始变得黯然无光,它似是也染上了一层寂寞的情绪,掉落在了地上,轻轻地哀鸣。又凶又煞的血河刀法怎么可能会是如此寂寞?华端严盯着归隐,眸中有几分的不可思议,他摇头道:“这不是血河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