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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晓宋枟竹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心中反而松了口气。是她就行,别人就……
    “我们是一家人吧?”宋枟竹噘着嘴,神色严肃了些。
    宋青芜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你是……为什么要瞒着我?”宋枟竹一急一气,语气结巴,脸色涨红,有些话她居然莫名地觉得尴尬?
    “抱歉。”宋青芜也没有否认自己的隐瞒。
    宋枟竹本来还对自己看见的抱有怀疑之态,还没怎么问宋青芜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一时间宋枟竹嘴角抽搐着站在原地。
    今天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相处了多年的不是亲爹却胜过亲爹的周志远战死沙场、宋榆雁重伤昏迷生命垂危、第九队几乎全军覆没。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些事情呢,就被宋青芜震得是一个外焦里嫩。
    “姐姐。”宋青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跟前,突然喊了一声。
    宋枟竹挑眉,对这个阔别了九年的称呼极为受用:“咋了?”
    “请您莫要外传此事。”宋青芜向她弯了弯腰,态度诚恳。
    “这是自然。”宋枟竹毫不犹豫地道,此事关乎宋国安全,关乎宋青芜的安全,她很清楚其中厉害。低头见到宋青芜黑黑的脑袋,宋枟竹很想抬手锤几下,但又想到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下手。
    今非昔比啊……现在的宋青芜,可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小男孩了。
    “手怎么回事?”宋枟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担忧的目光瞥向宋青芜垂下的左手。
    “无妨。”宋青芜身子很明显地一僵。
    “尽早治疗啊,你是想变成残……”宋枟竹觉得他的态度太过冷淡,而方才所见到的血淋淋的景象着实恐怖,就很想吼他几句。
    “子瑕在何处?”宋青芜根本不想提及此事,立马转移话题。
    “那边。”宋枟竹为他指了某处军帐,见他随意披着外衣就要离开,嘱咐道,“天冷,注意身体。”
    宋青芜颔首道谢后就离开了。宋枟竹见他这副淡漠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离开,气巴巴地扑进不远处的秦倾怀中。
    “臭小……青芜……!”
    秦倾哭笑不得地埋头,娇小的女人在宋青芜那讨不到好,就拿她的孩子的亲爹撒气,小嘴咬着他的衣服就不松口。
    此时的宋枟竹哪有身为左翼大将军的威严?
    秦倾也不急着把衣服扯出来,就埋头浅笑着看着她。
    二人皆着一身白衣,白雪皑皑,飞絮濛濛,绝代风华的男子与娇小可人的女人,相拥在树下,温馨而浪漫。
    ————
    何子瑕也是本体丹的拥有者,自愈能力也不在话下,在宋青芜醒来不久后也悠悠转醒。坐起身来,这陌生的地方让他略感迷茫。
    帐内突然刮来一阵凉风,何子瑕扭头之际宋青芜已经关上了帘子。
    长发披散,青衣随意地披在肩上,肩头还有几撮纯白的雪。何子瑕见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
    嗓子眼干得泛疼,何子瑕站起身来就想找水喝,就在此刻,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地递来一杯水。何子瑕道谢后就毫不客气地一干而尽。
    宋青芜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了,淡漠地拍去身上的白雪。
    “小雁怎么样了?”何子瑕知道二人都没有成功剜出内丹,担忧地询问宋榆雁的情况。
    “无妨。”宋青芜抬眸,声音凉凉的。
    何子瑕彻底放下心来,扫视一周,道:“多久回去啊?这个鬼地方,真是受不了了。回到皇城,我真的好好补补。到时候回去,你带小雁去好好吃一顿吧,你看她瘦成什么样了。”
    宋青芜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寂寞与不自在,不咸不淡地道:“用不着我,她有未婚夫。”
    听到此话,何子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未婚夫”是何人,神情调侃至极地发问:“哟,够酸。”
    宋青芜回以冰冷一瞥。
    “等小雁醒了,好好陪陪她。看得出来,她很想你。”被看得浑身一抖,何子瑕立马正经起来,不敢再开玩笑。
    “嗯。”宋青芜点头。
    ————
    宋榆雁感觉总有一股力量引诱着她往某个光亮的地方前进,那微微泛着绿光的方向蕴藏着一股阔别已久的气息,但却夹杂着很多陌生的东西,让她的步伐犹豫不决。
    最终还是过去了。
    咳嗽一声,她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模糊,全身暖融融的,唯独额头处感觉冰凉,但在她瞳孔聚焦之前,那股冰凉移开了去。
    偏头,眸子直直对上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青衣随意地搭在肩上,长发披散,紧抿的嘴、白皙的肌肤衬托出其略带阴柔的英俊。那一双诡异的眸子,墨绿之下竟全是灰白之色,眼中不包含一丝情绪,却能直击宋榆雁的内心深处。
    呼吸突然急促了很多,被褥下的手下意识地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长睫扑闪,宋榆雁深感紧张地看着宋青芜。
    宋榆雁一直发着烧,宋青芜正在探她的额头试温呢,却没有想到她突然醒了过来。但让他略微不解的,宋榆雁醒来后就直直地盯着他,神色不明。
    宋青芜也没有发话,静静地与她对望。
    “嗨……”盯了好一会,宋榆雁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小脸瞬间涨红,滚烫无比,手忙脚乱地移开视线,尴尬地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