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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领兵,明皇不放心,八王九王经历过开国之战,对前齐也算了解,八王这些年病痛缠身,唯独九王爷身子康健。
她的手小心地搁在穆凉小腹前,方睡醒的人手心炙热,就算轻轻触碰,也如一团火焰,让人忍不住颤栗。
穆凉反握住她的手,“那你想个办法不让父亲去,你这么聪慧,当有办法的。”
“阿凉嘴何时这么甜了,给我灌**汤吗?”林然巧笑,对于穆凉口舌间的讨好也甚为满意,伏在她耳畔,低声诉说:“避战之之,古来就一最好的法子,装病不出。”
阿爹这些年饮酒无度,若是病了,也无人觉得奇怪,泡在酒坛子里的人,病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穆凉皱眉:“这个办法很俗,却也很有用,你自己去同阿爹说。”
“也可,要病就该病了,免得时间晚了,惹得陛下起疑。”林然沉思,明皇多疑,此时还未兴兵,恰是最好的时候,免得临阵‘装病’引人起疑。
朝堂之事为大,可林家的商铺也要暂时避一避,她又道:“我与信阳殿下商议下,将江南的一些商铺先关门,货物转移,免得到时受到波及。”
“也可,你何日去找信阳?”穆凉颔首,想到她身上的伤势,又改口:“我着人去给信阳殿下传言,让她过府一趟。”
“好。”林然也不倔强,她现在这副模样,怕是府门都出不去,更别提策马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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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里构造与洛阳府相似,除去几间大火的院子里重新改造后,其他基本不变。
林然在此地出生,并无感情,反是林肆在此地见到长姐**,满门被屠,心中难以平静下来,日日将自己锁在屋里,也不出门。
晚间的时候,林然带着婢女去见他,推开屋门就将烛火下沧桑许多的男子,让将婢女屏退在外,自己将门合上,唤了一声阿舅就走了过去。
林肆在烛火下看着舆图,手旁是一碟桃花酥,见到林然过来,客气地请她品茶吃点心。
林然随意坐下,看着江南几郡的地形,道:“阿舅也听说了前齐的事?”
“信阳殿下传了书信过来,我就随意看看地形,此战是必然要打,就看何人为将了。”林肆叹息,朝中旧将被太子牵连,一番凋零后,所剩无几了。
唯独九王爷对前齐了解,此战一打,怕是不好收场,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败了,明皇趁机削爵,也不是好事。
他想着前齐的事,林然却盯着他的点心。她近日里吃的最多的就是桃花酥,对阿凉捏酥的手法极为了解,眼前这碟好像是阿凉做的。
今日晚间阿凉做了一道清蒸桂鱼,在厨下忙碌很久,想必还做了点心,她瞧着林肆:“阿舅,我能吃点心吗?”
她客气,林肆一笑:“想吃就吃是了。”
他不知穆凉禁她吃甜点,热情地将点心送到她的眼前:“我还未曾吃,你先试试,你们年少人应当喜欢这些。”
林然是爱甜点,却更爱阿凉的桃花酥。
林肆一热情,她就不客气了,小心地捏起一块放入口中,比起平日里的多了些甜味,口感恰好,奶香味甜而不腻,阿凉的桃花酥越做越好了。
她吃点心,林肆就指着江南几郡道:“林家的产业先撤出,战火之下波及甚多,且容易被前齐所抢,到时本利尽失,与你而言,着实吃了大亏。”
林然点头:“阿舅说得甚是,我也恰有此意。”
她附和,林肆的眼光依旧未曾离开舆图,思考须臾后,对于如何开战也是不了解,他试探道:“家主要不要去问问信阳殿下的意思,战局一事,她甚为了解。九王爷若不为将,必是她领兵了。”
林然再度点头:“我也有此意,明日就派人去请她来府邸做客,到时您与她再说一说此事,我旁听就好。”
“你主意多,自己拿就可,再拿不定主意就去问问郡主,多年来也是她在打理林家的产业,应对之策该比你懂得多。她心思细腻,无事你多问问,莫要待人家不好。”林肆劝了几句,她二人已不能用年少夫妻来形容了,或子或妻,这样的缘分,时间绝无仅有,该要珍惜才是。
也不知林然有没有听得进去,他喟然一叹,转身就只见桌上的碟子空了,一碟桃花酥就这么没了?
林然手中恰剩最后一块,目光极为正经地落在舆图上,道:“阿凉的话,我怎会不听。阿舅放心,我会带她好的。”
这般一说,林肆就放心了,瞧着她咬下最后一块点心,无奈道:“郡主断您的点心了?”
“那倒没有,阿舅早些休息,待殿下来了再细说。”林然心满意足地站起身,阿凉的桃花酥真的很甜。
林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想起一事还未曾问。不知她的伤势如何,宫里脊杖不好挨,何况是林然这般单薄的身体。
但见她踏步之色,想必身上的伤势也好了差不多了,苏玄之流,着实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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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回屋后,就喝了一大杯茶水,左右看一眼,阿凉还未曾回来,想必是在书房处置铺子里的事。
她不好去打扰,吩咐婢女去打水,去沐浴净身。
平日里她不喜欢婢女近身伺候,今日身上疼也不例外,将婢女赶出去后,她脱衣浸入水中。
水色清澈,清晰可见她腿间青紫的痕迹,想必是昨日抱着阿凉摔出来的,她自己揉了揉,浴室的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