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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思量一番后,起身去外间,让人去注意林家主的动向,若是一人就好办些,再者凭着她少年心性,把持不住也常事,不会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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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皇对信阳找回亲女一事,态度模棱两可,没说反对,也不提起让人认祖归宗,一时间,让人摸不着头脑。
    偏偏信阳又不急,也不提此事,日日照旧上朝、练兵,唯独让人惊讶的事,穆郡主回娘家了,九王爷的态度坚硬,与信阳更是言语不和。
    又是叔侄、又是亲家,两重身份更该亲近才是,可针尖对麦芒的态度,让人不敢插言。
    平王冷嘲热讽,被穆能不留情面地又揍了一顿,鼻青脸肿。
    穆能的性子本就火爆,这些年打的朝臣也不少,御史台弹劾的次数更加不少,明皇也当作没有发生,任由其作为。
    平王被打后,明皇呵斥了穆能,着他在府上闭门思过三日,算作是教训,殊不知穆能正不想去上朝,乐得快活。
    没过几日,就无人再敢提起这件事,瞧着九王爷憋屈的样子,其他朝臣都纷纷可怜了一把。六王八王拉着他出府饮酒,算作安慰。
    酒过三巡,才发觉几人都没有带银子,唤来谢行。
    谢行也是穷苦,一问掌柜多少银子,吓得不敢出声,支吾着让人去九王府拿银子。
    事情本是不大,闹到王妃眼前,就变大了,唤来穆凉去收拾烂摊子。
    穆凉却道:“回来匆忙,分文未带,父亲喝酒,就找他去收拾,找我作甚。父亲若有骨气,就莫要去林家。”
    一句话堵了魏氏的后路,气得翻眼睛,“我不管,让他自己去解决。”
    前些时日说的盘铺子做生意,到今日也没动静,去问穆凉,穆凉道不知,事情都是林然安排的,如今闹到这种场面,任何人都没脸去林家问这件事。
    纵魏氏素来脸皮厚,也选择默不作声。
    林然在王府门前饶圈,饶了几日后,愣是不敢爬墙,阿爹在气头上真的会打断她的腿,思来想去,她买通了老夫人跟前的婢女。
    祖母总是好说话的,定然会帮她。
    托人去办事后,林然在府门外干等了整日,被风吹得脸蛋都疼,也没有得到回信,祖母也不敢她了。
    在侧门处被冷风吹了得头疼,不好再僵持下去,带着小厮先回府。
    回府后,却在厅里见到赵浮云。
    冬日寒气重,赵浮云外着一件素色大氅,发髻上三两珠钗,也无精致不要,峨眉粉黛,如腊梅傲立,给人清新脱俗之色。
    林然无心与她说话,只问明来意。
    赵浮云轻轻一笑,明眸善睐,“近日里不少东家商议给朝廷捐些粮食,慰问抵抗前秦的将士,后日去我府上商议,因此我来请林家主去玩玩,也算是给我颜面。”
    商户为博得名声,捐粮也是一种途径,林然深知其中的道理,也不泼冷水,道:“好,到时我让管事过去。”
    “去的都是商户,寻常管事去怕会惹了他们不高兴,都是在外做生意,日后还要见面的。”赵浮云尴尬一笑,又极为妥帖道:“林家主若有事,可去晚些,带上片刻也可,林家是高门大户,您若出席,我也有面子。”
    林然忍了忍,本想说你有没有面子,与我有甚关系。然在外遇事不可霸道,便忍了下来,“我近日不得空,怕是给不了赵姑娘的面子。”
    “片刻罢了,林家主就当体谅我的难处,再者给朝廷捐粮,对您也有好处。”赵浮云说得隐晦,林然却明白过来,她意在指明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
    说到此,她心中更有气,回道:“我若不得空,让管事去,有时间我自己去,时辰不早,赵姑娘该回府,天黑了路不好走。”
    她硬气赶人,让赵浮云抹不开颜面,手指掐进手心,依旧保持着宽和的笑容,道:“劳烦林家主了,我在府上恭候您的光临。”
    她温温柔柔,也没有同人见气,比起穆凉的性子还要好上一些,林然却不想再见她,自己召见管事,去处理商铺的事。
    阿凉不在,她也不能懈怠,商铺里的事不能耽误。
    当晚,穆能给她传话,翌日酒肆叙话。
    几日来的缓和,让林然巧然一笑,阿爹这是不闹了?闹了这么多日多半是给外人看的,夜里她睡了安稳觉,一解困乏。
    翌日午时,她早早地赴约,不想阿爹比她更早,她笑着走进雅间:“阿爹。”
    穆能没应她,自斟自饮,她勤快地给他斟酒,一面说着好话,穆能接过酒壶,指着对面的座位:“坐下。”
    座位上放置着一杯酒,林然接过就饮了,寻常竹叶青,滋味许是不对阿爹的口味,她试探道:“阿爹要不要换些好酒来?”
    “不用换,我不喝,你也喝不到。”穆能拒绝,直接以壶做盏,对着壶口饮了几大口,畅快道:“林然,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和离的,林家的家产一半是洛卿留下的,其余的是林放攒下的,你将洛卿的拿走,林放的留下,当我穆家占了林家的便宜。”
    和离分家产?林然恍然一笑,“阿爹醉了,说什么糊涂话,好好地和离做什么?”
    “不和离,你就与穆凉一道离开洛阳,没来由地掺和这些事做甚。”
    “这就是第二条路?”林然反问,瞧着阿爹肃然认真的神色,她知晓不是醉话,只眼前有些犯晕,托腮想了想,反更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