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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小东西翅膀硬了、哦,我忘了,你如今是信阳公主的女儿,比起穆凉身份还要尊贵些,但是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洛家的血,罪孽在身,恢复不了郡主的身份。”魏氏恍然一惊,想起这些旧事,就忍不住嘲讽。
洛家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看着信阳的面上才没有下杀手,可也不会得她喜欢。
林然平静而又深沉的目光扫过她发髻上的宝石金簪,看着上面价值不菲的宝石,魏氏说话做事一点都不留情面,她走近,指着金簪:“王妃可知这支金簪的来历?”
魏氏脸色一红,“不知道,你将名单给我看看,提什么金簪。”
人都有羞耻心,魏氏也是一样,被林然戳及短处,毫不犹豫地将话题掩盖过去。林然发笑:“我林家的人不需要与王妃明说,再者王府伺候老夫人的婢女都是林家的,这么多年您不说,这个时候也就不要问了。”林然笑了笑,眼里的冷意很明显,带人离开院子。
名单上的人都是林家的,也只有这样才让王妃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让人在范阳准备了屋子,到时阿凉与老夫人分开,老夫人去范阳,阿凉则往北走。
范阳处有洛家的旧仆,对老夫人也会更加用心,不会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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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魏氏来了。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不愉快,林然没有计较,只是将有卖身契的婢女,除去明日离开的外,都要了回来。
王府里走了一半的仆人,让魏氏措手不及,穆凉闻言后,先是惊讶,也没有多说什么,林家的仆人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也该回来。
魏氏是来要卖身契的,突然少了这么仆人,王府平日周转都出了问题,被旁人知晓要笑掉了声音,再者一下子买这么多人回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穆凉明日就走,她趁着今日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到时林然不肯认账。
魏氏来势汹汹,管事早有准备,笑着迎上去,先行解释:“家主夫人不在府里,今夜出府赴宴去了,王妃若有事,不如明日来也可,或者您吩咐小的去做也成。”
“你算什么东西?”魏氏略过,往府里走去,势必要见到穆凉。
管事被骂得脸色通红,他在林家多年,往来的朝臣夫人也会给他三分面子,再者林家今日不同了,可在王妃眼里却依旧低了一等。
他忍着气,让婢女奉茶,自己在旁伺候着,“您等来也是无用,家主夫人去宫里赴了长乐殿下的筵席,也不知何时回来。”
“少来糊弄我,明日就要离开洛阳城,今日如何会晚归。”
“夫人明日午后才走,回来晚些也成。”
魏氏迟疑了,又坐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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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林然翻看着名单,随手递给榻上靠着迎枕的穆凉,“你为何要将仆人都收回来。”
“林家的人固然忠心,可眼下父亲也要送亲离开,府里就只有王妃一人,还是少些人为好,待父亲回来你再将人送过去。”穆凉略有些疲惫,魏氏喜爱铺张,约束些也好。
她与父亲离开后,郡主府与王府还是莫要来往的好。
魏氏的性子,唯有穆能可约束一二,也不知她在闹出什么麻烦。
“也可,都听你的。”林然没有多问,爬上床榻,脱掉鞋袜后,就钻入被子里,穆凉向后退去,与她保持半壁的距离。
林然习惯她这些时日的疏离感,也未曾在意,只是阿凉退,她就往前靠近,直到退无可退。
穆凉背后靠着墙壁,林然嘻嘻一笑,拉着她一道躺在瓷枕上,手就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阿凉,你说平王与长乐之间争着秦宛,我要不要去帮一下。”林然话是正经,眼睛却不正经,往被子里看去。
穆凉点着她的鼻尖,“阿爹一走,你就安分些,管他们做什么,你就当作不知,可好?”
没有了父亲暗地里的帮助,林然在洛阳城内的危险就多了几重,尤其是平王不知趣,若想对林然做些什么,恰好就如了明皇的意思。
“我晓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王不招惹我就成。”林然敷衍几句,就凭着平王张狂的性子,如何会放过她。
手在被子里摸过一通,没有摸到什么,她不甘心地凑到穆凉耳朵旁:“阿凉,我想摸摸你。”
穆凉照旧耳尖一红,将被子盖过她的头顶,“睡觉。”
被下一片漆黑,只余一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林然伸手摸过去,恰巧触及柔软之地,穆凉乍然一惊。
来不及言语就将被子掀开,捉住那双手,林然讨好一笑:“我没做什么。”
穆凉眸色微红,连带着颈间的肌肤都是红色,玉体生红,别有诱惑。
“真的没做什么,睡觉。”林然低笑一声,将被子再次盖好,往外侧挪了挪,安分间瞧着几分可怜。
一夜天明之际,林然睡得极早,穆凉依旧未醒,她习惯她的晚醒,又恐将人弄醒,轻手轻脚地起来,恰好九娘跟着采买的人入府禀告事情,她去见九娘。
穆凉醒来时,身旁无人,梳洗过后,她算着时辰去见林肆。
林肆是不会离开洛阳的,此时出城极为不安全,不如留下陪林然。这么多年,他一直将林然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尽他所能去护她周全。
穆凉来时,他依旧坐在廊下观清晨的风景,见到人后直起身子行了半礼“郡主今日过来可用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