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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扬首,眼中却是落寞和愧疚,并无怒气,不像是兴师问罪。穆凉左右一想,今日刑部尚书将赵浮云送到她面前了,想必听了些‘谎话’。
这些时日来,林然与她似亲近似疏离,总有些迷茫,穆凉也不去计较,她是病人,总得让着些,且她看得紧些,就怕林然不知前事,被旁人蛊惑了去。
防到今日,不想,还是让她着了道。
“林然。”她唤她名字,不知何故,眼里透着些许笑意,“听了些什么话了,与我会说说,我们一道分析。”
林然心虚,不敢望她,又想多看她一眼,踌躇几息,伸手抱着她:“赵浮云说我以前与她略有些情意……”
穆凉好笑:“怎样的情意?”约莫就赵浮云勾搭这个书呆子的情意。
“当真有吗?”林然吓得小脸一白,抱着她的手松开。
三人成虎了。穆凉眼里笑意浓浓,道:“哪里有的事,赵浮云的话不可信,怎地自己也上当了。”真是傻气,书呆子。
穆凉心里嗔怪两句,林然不知,继续道:“长乐也说了,还道我喜欢、我喜欢、还道、算盘是她送的。”虽说不曾见过算盘的模样,可事情是真的。
“确实是她送的,去江南后你换了,便不是她送的。”穆凉敛去笑意,长乐怕是察觉到了,林然确实不自信,三言两语就能心神不宁。
她简单想过一番,长乐于朝堂上或许还有些人脉,之前拔除的是秦宛的人,并未动过她分毫,若是她有心,在联络旧部,也并非难事。
长乐本无野心,秦宛一死,对林然必是积了恨,太后还在,断无理由直接将人除了。有杀人之心,无杀人之法。
眼下,朝堂上尚算稳当,父亲也曾提过林然有些激进,与皇帝的循序渐进不同。
林然不知她所想,也是知晓长乐的话不能信,偏偏那些话绕在耳边,就像夏日蚊虫般,嗡嗡作响,吵得她心神不宁。
这般缘故,皆是不想负了穆凉。
且穆凉极为敏感,她不敢不信长乐的话,喜欢花魁,也是不好的事,她后悔,却不敢与阿凉说。她没有回复穆凉的话,鼓着勇气凑到她眼下:“阿凉、我、我亲亲你好不好?”
林然就像十五六岁的少年般,对于□□懵懂,平日里忙于政事,与穆凉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这时,她有些体会穆凉之前的心情。
想要亲近些,来屏退心里的慌张。
话说出口,感觉自己又没有担当,犹豫了会,又不动了。
说亲又不亲,穆凉也是她这呆气的性子气笑了,揪着她的耳朵:“你想怎样,戏弄我?”
林然皱眉,顺着力道就靠近她,眼睛只能斜看着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她也喜欢亲吻的感觉。呼吸挤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好像浑然一体般。
她望着穆凉眼里的温和,没有生气,心里的愧疚散了两分,想着亲一下,也不打紧,阿凉有时也会亲她的。
她如困兽般困在自己的想法里,穆凉不催促、不出声,等她自己送上门来。
林然不好让穆凉久等,往日里都是穆凉亲她的,今日她主动,也是可以的。
她青涩得忘了至微的存在,更忘了成亲几年的事,眉眼紧皱,似遇大事。穆凉则笑着,半晌就见这只纯白的小白兔,抿着唇角凑了过来。
轻轻碰到穆凉的唇角,很软,还很温和,就像穆凉平日里待她的态度一般。林然放心了,阿凉没有生气,她放心大胆地去吻,本能地伸出舌尖,扫过穆凉的唇角,继而是舌尖触碰,纠缠在一起。
吻了许久,香气在齿间弥漫,她有些舍不得松开,想到那些不快的旧事,还是退了出去。
她唇角红红的,沾染着穆凉的气息,像不是自己的,很愉快。
突然间就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以后对阿凉更好些就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诚恳道:“我、我以后改。”
“改什么?”穆凉故意问她,也是有趣,长乐的几句话就让她‘痛改前非’。她忽而也很喜欢眼前这个书呆子了,□□懵懂,政事一点就通,大概所有的脑力都给了朝堂。
她轻声询问,反让林然更加愧疚,声音也没了底气:“就是改、改……”
林然支吾不句,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无奈道:“我以后不喜欢其他女子,不去浮云楼,只喜欢你一人。”
“嗯。”穆凉应了,将她逗很了,晚上又胡思乱想,认真道:“长乐的话一句不要信,你吃亏上当很多回了,她不过是在试探你,下次莫要理会。”
不舍她不安,穆凉还是选择轻声安慰。
林然狐疑不解,很是迷糊,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还是听了穆凉的话,没有多疑。
穆凉安慰她几句,便着手安排那些世家子弟做伴读的事,人入宫里,总是要经过她的手。
东宫忙于此事,却有人进了诏狱去见赵浮云。
昭狱看管森严,寻常人等进不去,总也有些暗地里买通里面的人。
来人一身寻常黑衣,面目也用黑布挡着,寻着刑部尚书不在的时间进来,一入牢房后,门就关上了。
赵浮云见到陌生人,也未曾惊讶,很是平静:“看来我还有很大的用处。”
“我保你不死,你将手里的人都给我。”来人开门见山,也没有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