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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失礼了。”宋皖行礼后便离开了,尉迟霜吩咐好下面的人,便准备去休息。她望着天上的星星,这个时辰主父晴大概休息了,尉迟霜只得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尉迟霜见房里烛火还亮着,以为主父晴一个人怕黑,便走到床边,道:“我就出去了一会儿,你便想我想得睡不着?”
主父晴懒懒地坐起来,笑道:“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
尉迟霜见主父晴坐起来,忙帮她拢了拢被子,生怕她凉着,“总不至于怕我跟别人跑了吧。”
“你说呢?”主父晴轻轻揽着尉迟霜的脖子,温声细语得说:“半夜三更还去见别人,我如何能不担心你跟着别人跑了。”
尉迟霜微微有些吃惊,她从未见主父晴这般主动,两人眼神交汇,尉迟霜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尉迟霜才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主父晴轻轻推了她一下,“把蜡烛熄了。”
“麻烦。”尉迟霜嘴上这么说,却是麻利地起身灭了蜡烛,拉上了帐幔。
第二天早上,主父晴又有些犯懒,好在今日尉迟霜不必去宫里,便任由主父晴抱着她的胳膊睡懒觉。尉迟霜侧过头,主父晴的眉眼十分精致,总让她忍不住多瞧两眼。
日满东窗,主父晴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她见尉迟霜正望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你既然早就醒了,为何不唤我起来?”
尉迟霜笑道:“看你睡得这般香甜,我哪里忍心吵到你?上次若不是不忍心吵到你,也不至于斩断头发,害你误会。”
主父晴想起这事便觉得丢脸,她翻了个身不去看尉迟霜,“你再这般提那些蠢事,小心我不理你了!”
“好姐姐,我知错了。”尉迟霜从背后拥住主父晴,她最喜欢搂着那软软的腰,“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你就好了。”
主父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尉迟霜,“谁要你抱我了,宋大人送来的那个姑娘,你也不去瞧瞧。”
“瞧她做什么,她不过是借住,我让她住着已经是仁至义尽,难不成还得供着?”其实尉迟霜确实是想要瞧瞧棠溪月,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着早点把这事了解了,不然让她住在府上始终不安生,万一被人查到了,就是个不小的麻烦。
“我还不知道你!”主父晴自然知道尉迟霜不会放任不管,“其实……你也想早日解决了这些事吧。”
“晴姐姐最懂我了,不然你陪我一同去,也省的你不放心我。”尉迟霜的手臂又紧了紧,她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什么东西都要抓在手里。好在这一次,她抓住了。
这个时辰起来用的算是午饭,主父晴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除非尉迟霜喋喋不休,她才应一句。尉迟霜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她又想和主父晴多说会儿话,便有些八卦地告诉主父晴,“晴姐姐,我觉得宋大人是喜欢棠溪姑娘的,不然为何为了她以身犯险。”
主父晴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满朝文武得知你这嚣张跋扈的长公主这般喜欢嚼舌根,不知会怎么想。”
“我嚼舌根那是一回事,可谁要是敢在背后说我的不是,那就是大罪了。”尉迟霜说话间也不忘给主父晴夹菜。
主父晴吃菜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尉迟霜道:“前朝遗民也有在我朝加官进爵的,棠溪家一无兵权,二未反叛,为何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尉迟霜思索道:“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家出事的时候我年纪也不大。我听说,是他们家把改朝换代的真相都记录在史册,当时的户部尚书带人逼着他们把书毁了,可是棠溪老爷子不愿意。”
“改朝换代的真相?不是昏君无道,所以明帝受百姓拥护起兵?我记得那篇檄文我还背过。”主父晴皱着眉头,她不知道什么改朝换代的真相,可她记得,那时候的户部尚书好像是自己的父亲。
尉迟霜解释道:“改朝换代的都说是前朝皇帝昏庸无道,再找个穷酸书生写下什么檄文。这其中的真相又有谁知道?没准明帝就是个什么乱臣贼子,人家棠溪大人不愿意按照他的意思改写史书,这才遭到迫害。”
“那可是你的皇祖父。”主父晴提醒道,“哪有人像你这样,谁会这般诋毁自己的先祖啊。”
“我不是人吗?姓尉迟的到底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嘛。”尉迟霜没好意思说,她觉得没准就是尉迟与主父两家联合起来造反,毕竟,先帝不是什么好东西,主父城的性子也是可见一斑。“哎,宋大人非要查此事,你说,要是查出我们先祖的丑事,会不会很有趣,丞相大人一定不会放过宋大人的。”
主父晴觉得尉迟霜在等着看好戏,虽然她也觉得棠溪月不是坏人,可她又担心这事搞砸。“宋大人这般帮着棠溪姑娘,你说,这二人会不会有别的联系,棠溪家和宇文家可以说是先后获罪。会不会是他们两家本就认识,后来棠溪家出了事,宇文大人才受牵连?我记得原本宇文家的长女是先帝的妃子,后来先帝竟然连她都没放过……”
主父晴越说越害怕,她总觉得这事和自己的父亲脱不了干系,“阿霜,我突然后悔了,我觉得这件事太危险了。”
尉迟霜倒是从主父晴的话里听出了些什么,她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宋大人帮棠溪月,很可能就是为了帮她自己?”
主父晴见尉迟霜想得这般认真,她有些后悔告诉尉迟霜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