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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禁不住觉得这小老虎也太难讨好了,这么半天了竟然还在生她的气。它是听不懂自个儿的话,可是她眼神里的歉意、动作里的示好讯号难道还不够明白么?
    话虽如此,“祸”毕竟是她自己闯的,她必须硬着头皮继续想法儿解决。
    发着愁到底该怎么让小老虎消气,她忽然想出个主意。
    要不换作兔身试试?她记得那时候小老虎不愿意睡在床上,非要去门口趴着,她变作兔身看看它,它就老老实实了。
    这么想着,白绵绵笑眯眯地诚恳道:“小老虎,拜托了,我们握爪言和好不好?”随即变成了兔身。
    她若不说,其实愣了几秒、僵着身体的贺离都已经快忘了刚才的事情。她这样一提,贺离又想起兔子刚刚的可恶行径,于是看也不看眼前矮矮的白兔子,扭过头去。
    见状,白兔子只好讨好地凑过去,小老虎的头扭到左边,她就跟到左边,扭到右边,她就跟着移到右边。
    烦不胜烦,贺离终于把视线落在白兔子身上,只见那兔子正看着自个儿,一脸认罪一样的歉疚神情,冷不丁还颤巍巍地伸了一截兔爪过来。
    毛茸茸的兔爪一点点靠近,明明还没碰到,贺离却已依稀觉得身上不知名的地方出现了微妙的痒意。
    白兔子见目标对象没躲,一下子高兴地把兔爪盖在了虎爪上,红红的兔眼睛里写满雀跃:这就是握爪言和了!
    小老虎睨着她,冷不丁把虎爪抽了出来,白兔子正要失望,忽然小老虎反过来把虎爪盖在了白兔子的兔爪上。
    白兔子瞧瞧大老虎,只见大老虎的表情变回了往常那副随意的、酷酷的样子,白兔子望着那熟悉的酷样,简直感激涕零,大老虎总算是原谅她了!
    她还没高兴多久,忽然,她眼前覆上一层白白又柔软的东西,身体也被推了一下。
    从云锦里钻出兔头,白兔子发现,大老虎把自己推到了床里边儿,而它自个儿压着云锦一侧,正睡在床外侧。
    明明大人才应该睡在外边!心里这样叫嚣,可见大老虎贺离已经闭上眼睛,白绵绵终于还是没有多废话,在贺离给她安排的位置老老实实地待着。
    向来沾枕就睡、一躺到床上眼皮就像有千斤重的白绵绵一反常态地失了眠,她枕着丝枕,看着旁边的大老虎,心里止不住地想,它到底打从哪里来呢?它这么勇敢、这么好,以后长大了定能成为百兽之王吧?
    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方才它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把她救出去的场景,白绵绵心里暖融融的。
    她向来十分、十分讨厌和畏惧黑夜,以至于连黑夜里的月光都觉着阴森可怖,但眼下这一刻,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是那样温柔恬静。
    凑近大老虎一些,听着那均匀的呼吸,确认它已经睡熟,不会被她的动作弄醒。白绵绵起来把自己和贺离身上都弄弄干,换了新的丝单、云锦,又把身上的云锦分给贺离一半,这才重新躺下。
    朦胧恬淡的月光里,小兔子靠着大老虎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交汇在一起,显得那样和谐。
    第28章
    猫精念渔这阵子很有些不开心,自打有了那小崽子,兔子精白绵绵整天一心一意扑在它身上,都没再来找她玩过了!
    她大方地不计较,主动往白绵绵那去,可那兔子倒好,每每答着自个儿的话,眼睛却放到那小老虎身上,真是气煞她也。
    一气之下,她也不去找兔子了,但眼看都过了足有三四日,兔子竟对她的怒意毫无觉察,毫无出现迹象!
    念渔简直要气急败坏了,“这个讨厌的兔子,还是不是朋友了,没心没肺没心肝!”
    打着喷嚏清醒过来,瞧了瞧外面,初晨清新,白绵绵心情挺好。
    昨夜的事尽数抛在了脑后,她又开始盘算教小老虎技能的事。
    捕猎是无需她来教它了,那教点别的什么呢?白绵绵变回人形,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认真考虑着。
    陡然间眼前一亮,她有了主意。
    生存之道,也是躲藏之道,躲藏也是必要的求生技能,这样才能在遇到天敌的时候逃过一劫、谋得生机。不过,话说回来,老虎的天敌是什么来着?
    想了半天没想到,白绵绵心想,反正技多不压身,少一技不如多一技,立即定下主意,催促着小老虎一起去了外边儿。
    来到熟悉的那处地方,白绵绵又摆出了一副师父架子,拉长声音道:“乖徒儿,为师见你天资聪颖,今日再教你一个别的技能,你可要好好学。”
    贺离:……
    见小老虎老实地待在原地没动,很像一个乖徒弟该有的样子,虽然知道它听不懂自个儿的话,但白绵绵的师长尊严却莫名得到极大的满足,一股为“人”师长的自豪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她立即尽职尽责地扮演起师长的角色,化作原形示范起新技能来。
    白兔子跳进草丛里,趴下身子,用面前的草遮住自己,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小老虎。
    还没等她做出什么示意,对方便聪明地挑了个石堆,在后面藏着。
    白绵绵心里正赞许,忽然稍远处有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兔子,你做什么妖呢?”
    念渔自个儿气了半天,还是憋不住先去找兔子,谁知半道上便见到那兔子怪里怪气地在草丛里趴着,大半身子和头是藏住了,但一双兔耳朵却露在外面,看着要多明显有多明显,要多奇怪有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