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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忘了,仙女姐姐应是天宫的,她三番两次出现是不是意图对小老虎不利?眼下,小老虎它是不是已经?
    想到那最糟糕的情况,白绵绵瞬时间白了脸。
    贺离睁开眼,虽然肩膀被枕了一夜有些微的酸意,但她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直到她看到白绵绵那不同寻常的神情。
    眼下,白绵绵正带着一副复杂的神情、极其戒备地看着她。
    不管是作为白绵绵口中的仙女姐姐,还是作为小老虎的时候,她从来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贺离不禁疑惑。白绵绵这般戒备、神情复杂的模样,似乎不大像是因为知道了她仙女姐姐的“身份”而生气,所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眉心微皱,贺离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一些,但不过刚出口一个“你”字便被生硬地打断。
    “你把小老虎怎么样了?”
    “小老虎?”贺离下意识地接了这一句,随即感觉有些荒诞地轻笑了一声。她不就是小老虎,她能把自己怎么样?
    这个笑容落在白绵绵眼里,充满了意图得逞的得意意味,她的心一下子凉了个彻底。
    心知小老虎定然已遭不测,白绵绵第一次体会到悔恨的滋味。
    那滋味一点点、一寸寸爬满她整个心脏,让她感到那般痛苦、煎熬。
    她悔恨极了,悔恨自己没有多关注小老虎之前时常的不对劲,悔恨自己过于信任这个不过见过两次的人而给了她可趁之机。
    明明知道天庭来者不善,可面对这个人,这个伪善的人,她怎么就忘了呢,她怎么就忘了呢?!小老虎从来那般信任她、那般维护她,可她却害了它……
    蓦地,两行眼泪夺眶而下,白绵绵的脸色已是惨白。
    “小老虎……”
    哽咽着、怀念般叫了一声,她的目光彻底失去了神采,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听着眼前人的哭腔,看着她落个不停的眼泪,贺离沉默片刻,恍然意识到白绵绵似乎误会了什么。
    她是不是以为,“仙女姐姐”杀了小老虎?
    尽管这在贺离看来,有种无稽的荒诞感,可面对白绵绵真心实意的伤心模样,她却也无法再牵动唇角。
    原先,她一直以为,白绵绵单纯、泛着甜意的笑容最打动她,可这一刻,白绵绵发自真情的落泪,却更数倍撩动了她的心弦。
    从前,她总觉得白绵绵不够重视身为小老虎的自己,可现下白绵绵的样子多少说明,她也在意她,尽管不知其程度深至几许,尽管她们相互间的在意大概并不对等,可至少她在意她,在意那个跟她相处了一百年的她。
    牢牢看着为自己的“殒灭”而不住落泪、已经哭肿了眼睛的笨蛋,贺离心中生出许多怜惜。
    察觉眼前人神情的变化,白绵绵自然而然将那神情理解为利用了她的些许歉意,而那一副沉默的模样,更是等同于默认了她的罪恶行径。
    一时间,白绵绵的悲伤变成了滔天的怒火。此时此刻,她简直怒极恨极。她从未对什么人动过杀念,可今天,面前这个人,她一定要杀了她!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这并不只出于愧疚,小老虎在她心里本就是顶重要的,她们之间的珍贵情谊无人能代替,就算是眼前这个“曾经”的仙女姐姐也不行!
    小老虎对她完完全全地信任、维护,这是她从不质疑也无须质疑的事,而她对小老虎,也是同样。谁人敢动她的小老虎,她便一定要那人血债血偿,就算对方来自天界,就算对方法力高强,她也不在乎。她并不是不怕,只是,她绝不能退缩!大不了,她便拼了自己的性命!
    望着眼前那张面孔,她冷声道:“是我看错了你,你杀了小老虎,今日我便要你为它偿命!”
    狠声说完这几句,白绵绵调用自己全部的法力,凝出一个巨大的法阵,随即一挥手,那法阵便砸向了贺离。
    贺离不愿回击以免不小心伤到白绵绵,于是当下只好先迅速避开。
    然而,一心寻仇的白绵绵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她丝毫没有停战之意,一个个法阵接连不断地袭去。
    无奈之下,贺离开口叫道:“师父!”
    闻言,白绵绵一顿,很快意识到,这人竟还在演戏,她恨声道:“谁人是你师父,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罢,她再度发起攻势。
    可无论她怎样动作,那人却始终只是躲,似乎是不愿跟她动手。
    种种滋味浮上心头,白绵绵心里一时更是复杂。
    但无论怎样,现下报仇都是她最重要的事。既然那人只躲不攻……白绵绵不愿再继续这样无休止、无意义的“追与逃”,只想速战速决、将那人一击毙命。
    佯装被法力反噬,她后退半步,一下子摔倒在地。那人果然中计,立即便过来察看她的情况。
    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机会,白绵绵不再维持方才低着头的伪装,迅疾伸手用力扼住眼前人的脖子,一转攻势,将那人按在地上。
    紧紧盯着那人,白绵绵充斥着怒火、恨意等复杂滋味的胸膛不断起伏,而那人看着她的眼神也复杂极了。
    那人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
    跟那般目光对视,白绵绵的手不自觉松了刹那。
    维持着这般被束缚的姿势,贺离沉默地看了白绵绵一会儿。她有些意识到,白绵绵对自己,对那个与她相伴相依了许久的自己,似乎比她方才所想的还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