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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离看向狄星,毫不犹豫就再度发起攻势。
她闪身到狄星眼前,用尽身体中所有力量,举剑刺向狄星胸口,但下一秒狄星却已出现在她身后,一掌拍向她,令她痛楚之下,一瞬间只能用引尊剑支撑身体。
“以下犯上,耽于仇恨,需要给你一个教训。”
伴着这道声音,一条周遭若有雾气的绳子瞬间缚住贺离,让她无法再动弹丝毫。
贺离试图挣开,但她越挣,那绳索便越是紧缚,更遭的是,被这绳子缚着,她使不出任何仙法。
狄星走到她面前,冷冷看她,“你不要再冥顽不灵,我并不想杀你。你好好闭门思过,别再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冥顽不灵?不切实际?
贺离怔怔地听着狄星的话,只觉得这一刻她简直无力至极。
来时她那样信誓旦旦,她以为可以将狄星一击毙命,她以为今日终于能让事情有个了结,能让母上、守正仙不要枉死。
然而到头来,通通是她的妄想。
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奈何狄星。
“杀了我。”
低低的声音传入狄星耳中,狄星走到贺离面前,“你以为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吗,我告诉你,活着,比死要痛苦得多。”
说罢,狄星出手打昏了贺离,辰隐进殿便看到这一幕,眼见贺离倒在地上,大片鲜血沾湿衣裳,辰隐心神一凛,忙走过来。
“尊上,殿下她……”
“把她押到东元殿中,由你看守,若有丝毫错漏,唯你是问。”
说罢,狄星也不再祈拜天外尊者,径自就要离开,辰隐却又出声叫她。
“尊上!”
狄星看向她,眉峰蹙起,“怎么?”
辰隐咬咬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狄星的安排下,贺离被关在东元殿中,那缚仙绳也变成锁链的模样,缚着贺离的手脚和身体,两只手上的锁链另一端各与柱子相连,根本没有丝毫动弹的可能。
而贺离也并没有动弹的意思。
四五日过去,贺离一直不吃不喝、拒绝医治,意志十分消沉。
起先辰隐不知她是生是死,见她苏醒,还有些庆幸,可见贺离如此,她心情又沉重起来。
她和贺离方方面面都有不对付的地方,但她对贺离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贺离陡然沦落到这步田地,她心中也并不好受。
贺离那日的话犹在耳畔,看着贺离这副模样,想到吟玥的话,守正仙不明不白的惨死,不自觉地,辰隐心中的天平开始有些歪向贺离这边。
可是内心深处,她还是想去相信代天尊,她希望从代天尊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辰隐的脚步走至近前,狄星察觉她神色有异,停下笔,淡淡开口,“何事?”
“关于当年贺情天……”
话音未落,狄星把笔搁到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辰隐,你何时变得这样多话?”
辰隐咬咬牙,“尊上,难道你……”
“你是在质疑本尊吗?”狄星站起身,眸光发沉。
“属下……”
“既然还自居属下,那你就做好你副手的职责,不要再说无关的话。”
言下之意,除非辰隐要背叛她,否则便不许再提。
辰隐神情紧绷地望向狄星,一时未动。
狄星凝眸,“还不出去。”
辰隐如梦初醒,眼神复杂地看了自己最崇敬的人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
“白绵绵,你这是在做什么?”
望着白绵绵在房里好一通忙活,念渔好奇问道。
白绵绵没空理她,仍继续手上的活计,忙了好半天,总算是完工。
念渔打量着这房里焕然一新的模样,不由赞道:“你去了天宫一趟,眼界确实高了些,不过到底地方小些,比不得天宫富丽。”
白绵绵笑道:“谁说我要富丽了,富丽堂皇的宫殿天宫有的是,又有什么稀奇,我就是要把这里装点得十足温馨,叫人一看就心生温暖。我要告诉贺离,不管什么时候,这里都是她的家,无条件地接纳她、给她温暖。”
念渔一听,垂下视线,配合着笑了两声。
白绵绵浑然不觉,又指着门上她的大作,对念渔道:“念渔,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念渔打眼一望,白绵绵似乎有意把兔子的形象画得很高大,而旁边那只老虎小小的,偎依着她。
不由开口道:“画得好是好,就是有点脱离实际,你原形才那么点儿大,画这么高作甚。”
闻言白绵绵冲她瞪眼,“你这小猫懂什么?我就是要让贺离也感受到我保护她的决心。往日都是她护着我,我想让她知道,我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意要守护她。不管能力如何,我都会保护她,拼尽全力、在所不惜。”
念渔忽然站起身,“我,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白绵绵说了这么一番煽情的话,唯一的听众就这番表示,让她不由一阵无语。
望着念渔离去的背影,她觉得念渔好像有点怪怪的,好像看她这样并不觉得多高兴似的。
心里存着疑窦,白绵绵索性追上念渔,“念渔,你怎么了?”
说着,她掰过念渔的肩膀,入眼一双湿润的眸子,白绵绵愣住了,“念渔,你怎么哭了?”
她刚刚说的话并没有那么感人吧?再说了,要哭也该是贺离哭啊,念渔在这哭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