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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鬼师父。”
白绵绵不满地嘟囔了句。
她越来越频繁地这样评价贺离,却没有去想,她为何这样期盼贺离的慷慨。
没有去想,她真正想从贺离那里得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隐约带着一点失落,白绵绵很快睡去,第二天醒来,察觉身上那些酸痛都消失了,她很是高兴。
她立刻又斗志昂扬起来,为着挣银子的计划可谓摩拳擦掌。
但师父这回把她看紧了些,她一点溜出去的机会都没有,白绵绵紧等慢等,等得都快绝望了,终于又等到一次时机。
转瞬间来到城里,白绵绵这回没急着行动,而是四处转了老半天,才终于有了决定。
她要到那赌坊挣银子去!
她拳脚功夫不会多少,法术也不精,但是到底比凡人耳力强上一点,大可以在此处有一番作为。
抱着这般想法,白绵绵乐滋滋地走进那赌坊去,好像已经赚了满怀的银子。
那些赌客见她面孔稚嫩,眼神也懵懵懂懂,都想看她的笑话,她押哪边,便押跟她相反的,谁知十几盘下来,她居然没有一次不赢的。
赌客们颇觉邪门,纷纷散开,白绵绵赚得盘满钵满,也不贪心,笑眯眯地提溜着钱袋便出门去,丝毫没注意身后赌坊的人正不悦地打量她。
拿着这些银子,白绵绵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财大气粗起来,在街上走来逛去,把好吃的都买了个遍。
经过一个绸缎庄,她脚步停下来,眼睛不由自主地停在一块月白的衣料上。
那衣料很上去很贵气,交领处绣着银色纹路,面料也属上品,白绵绵一下子就想到这衣裳穿在师父身上的样子,当即迈进门去。
“掌柜的,我要买那匹料子,这些银子够不够?”白绵绵方才买那些吃食统共不过花了一两银子,现下却是把整个钱袋都放在那掌柜的面前。
在她心里,师父配得上最好的。
虽然师父总是对她很严厉,有很多不许、很多管教,但其实她知道,师父是对她最好的人。
而且,她想让师父高兴。
掌柜的看看面前精巧可爱的姑娘,又打开那钱袋看了一眼,笑道:“够了够了。”
白绵绵拿了那料子,心里幻想着贺离看到这礼物时的样子,脸上漾起笑来。
出了绸缎庄,她边走边盘算,银子还有结余,要不要再买些什么送给师父,忽然,背后几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快速接近。
赌坊的打手把她往巷子里逼,威胁道:“快把银子交出来!”
说着,领头的打手就要去抢白绵绵手里的东西。
她若抢的是其他东西倒也罢了,偏生抢的是白绵绵要送给贺离的衣料,白绵绵一急,抬脚就踢了她一下。
打手们没想到她生得小巧,却这般大的胆子,瞬间一拥而上,使棍子的使棍子、用刀子的用刀子。
白绵绵一看这阵仗,吓得腿软,法术也使不出来了,转身就跑。
那些人却跑得比她更快,很快她前后左右都被堵住去路。
白绵绵一双眼有些惶恐地扫着她们,那些人被她这么看着,不由发出恶意的笑声,朝白绵绵包拢过去。
“你,你们不要过来,我,我告诉你们,我师父很厉害的,你们若是欺负我,她一定……”
话音未落,袖子被撕下一块,白绵绵低头一看,小半截手臂露了出来,伸手就要打那人巴掌,手却被攥住。
白绵绵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你完了,我要让师父好好教训你!”
领头的打手得了趣味,两只眼扫着她,“你师父若真来,就让她看看咱们恩爱的样子。”
说罢,那人朝白绵绵欺身过去,想把她抵到墙上。
白绵绵脚步被逼得不断往后退,猛然抵到那墙根,耳听那人不怀好意的笑,她两手扑腾着,一下子从墙头摸到几片碎瓦,顿时凶狠地砸到那人头上。
那人瞬间被砸了个头破血流,白绵绵自己身上也是满身的土。
领头那人恼羞成怒,吼道:“给我上,好好修理她一番!”
瞬间,打手们挥着刀棒就冲上来。
白绵绵无处可躲,只能闭上眼、下意识地侧过脸去。
她的心跳得极快,只觉自己今日怕是要交代在此。
就在这时,入耳一阵“哎哟”“哎哟”的痛叫。
白绵绵睁眼一看,那些人身上全部起了一团火,正被火烧得满地打滚。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手被拉住,面前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贺离紧张道:“你怎么样?”
白绵绵看着师父眼中那不加掩饰的关心,鼻子一酸,“师父,你来救我了。”
说着,她偎到贺离怀里,“我吓得半死,呜呜。”
贺离下意识揽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白绵绵忽然睁大眼睛,“师父,你后面!”
贺离头都没回,掌心一动,领头打手猛地被击到墙上,又掼到地上去。
这下子摔得极重,她半天都爬不起来。
白绵绵还记得她那些行径,走过去骂道:“你这个蠢蛋,让你再欺负我看看!”
那人很不服气,淬了口血水,嘴里不干不净道:“下次让我碰到你,我便扒了你的衣裳,卖到留香……”
话没说完,贺离衣袖一挥,那人脸顿时肿得老高,根本没法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