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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舒临安意有所指,“难怪能成为朋友……”
“同病相怜才对。”楚谨朝洗了手回来,瞧见屋外的雨变小了,对舒临安道:“借把伞。”
“不玩了?”
“没什么好玩的。”楚谨朝兴致缺缺。
“雨后出太阳,去不了游乐城,找个就近的地方。”舒临安想了想,“打篮球?”
“对于一切流汗的活动,我都没有兴趣。”楚谨朝向舒临安伸出手,讨要雨伞,“特别是打篮球。”
舒临安从玄关门口的架子上取下一把雨伞递给他,“伞可以借给你,下周五,来趟我学校。”
楚谨朝接过伞,“说了,除了每周六外不要联系我。我没多余的时间陪你耗。”
舒临安眨了眨眼,“我是说周五放学以后。”
楚谨朝仍要拒绝,舒临安上前一步,把他抵在墙边,神情人畜无害,“我们是同类人,做朋友就是图个乐,为什么要做令对方不开心的事情呢?”
楚谨朝一掌推开他肩膀,“我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
“那你说的人一定不是我。”舒临安摊了摊手,“我多么识时务。”
楚谨朝嗤笑一声,推门走出去。舒临安站在门后边追问,“来不来啊?”
“既然是图个开心,那我当然要来。”楚谨朝打着伞走远,“只希望到时候你真的能让我开心。”
“当然。”
舒临安关门回客厅,无意看见那只羊羔仔还躺在地上吸着奶瓶,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有了几分光彩,“你倒是捡回了一条命。”
路上交通堵塞,等到家的时候,楚谨朝已经错过了饭点。
莫袅一如既往的掐着点收拾了饭菜,不隔夜的食材统统丢进了垃圾桶,一点给没给他留。
对于莫袅这种就差直接对他说厌恶的态度,楚谨朝习以为常,反倒还要和蔼可亲的问问坐在沙发上的人,“晚饭吃饱了吗?”
莫袅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视楚谨朝如空气。
可兄友弟恭的剧情还是要一丝不苟的进行下去,楚谨朝戴着假面,笑的格外温柔,“我马上点外卖,需不需要我多给你点一份?”
“别装了。”莫袅关了电视,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你不累,我看着都嫌累。”
楚谨朝拿出手机埋头点外卖,哦声道:“看来是不需要。”
莫袅给他爸打了电话,响了好多声后对面才接起,“你可以不离婚,但我不想和楚谨朝住在一起,这间房子,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小袅你跟爸爸闹什么?谨朝这个哥哥不是对你很好吗?你为什么就这么排斥他?”莫铮隔着电话苦口婆心,“我和你温阿姨结了婚,谨朝和你都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两个儿子不住在一起怎么能算一个家?”
莫袅心中冷笑,“是不是觉得楚谨朝这个儿子特别好?”
“在爸爸眼里,你们两个都很好,都是我的儿子,你别钻牛角尖。”
“那你就等着我找到他的不好,我再来告诉你。”
说完挂了电话,莫袅躺回床上,脑子里的想法疯狂的转。他和楚谨朝同在高一(一)班,以前周末的时候,对方也常常和班里同学一起出去聚,但像这段时间,每周六频繁的出门却是十分少见,他在心内默默记下了这点。
又一周课的结束,莫袅紧密的关注着楚谨朝的动向,不成想对方在周五的时候就冒出了端倪。他混在放学高峰期的人群里,看着楚谨朝上了一辆公交车,他毫不犹豫的打了出租在后面跟上,一直跟到公交车到了海铭中学站,这才走下来。
海铭中学也正值放学的高峰,人来人往,前一秒还在视线里的楚谨朝下一刻就消失了。莫袅咬咬牙,遵循楚谨朝之前走过的点来回观望,不小心在人群中撞到一个人高马大的学生,他敷衍的说了句:“抱歉。”
被他撞的人却不依不饶,把他从人群里带出来,一路提到人烟稀少的小巷,“撞了人,就这么一声不走心的抱歉,糊弄啊。”
莫袅急着找楚谨朝,怕错过抓住对方把柄的机会,火气也跟着上来了,“那你还想怎么样?我有事,你要碰瓷我就不奉陪了!”
贺皿吊儿郎当的弹了弹他敞开的校服外套,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善人的?个头不大,脾气倒是像吃了炮仗一点就炸,你把我撞了,还想诬赖我碰瓷?”
“我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莫袅猛地抬头,看清贺皿的长相后神色一僵,不管不顾的推开贺皿往回走。
结果没走出几步,就又被贺皿逮了回来,“等等等……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谁跟你眼熟?”莫袅神情僵硬,“离我远点!”
贺皿把他逮到眼前,虚着眼瞧,越瞧越觉得熟悉,凶神恶煞的五官上慢慢变幻出一个笑,“哦,记起来了,这不是我失联多年小鸟儿吗。”
莫袅望着贺皿,眼里的厌恶喷薄,就差将对方整个人淹没。但肩膀却僵在贺皿的手里动弹不得,宛如一只麻木的玩具。
“朋友。”有声音自巷角口响起,嗓音似清风拂面,语气缓缓,“你在对别人的弟弟,干什么呢?”
贺皿逆着光看过去,楚谨朝走进巷子内,有力的一点一点掰开他摁在莫袅肩膀上的手指,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神态,“麻烦松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