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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还没做好,许沉河依她们所愿,边签边道:“怎么还随身带油性笔呢?”
“因为出其不意就能撞见明星啊,今天不就刚巧吗?”女孩心直口快。
许沉河懂了,也许她们就是网上所说的路人粉,对很多艺人都会产生好感,但不是每一个都能成为她们的特别偏好。
签完名,奶茶也做好了,许沉河扫码付账时给了两百块整,对店员说:“她们的奶茶钱挂我账上,多出来的麻烦你看着给份甜点吧。”
临走前冲那帮姑娘飞个wink,心想这能不能为江画赚回点路人缘?
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都能被人认出来,许沉河瞬间没有勇气再逛下去了,几个人他还能稍微应付一下,再多的话他可没有控制场面的经验。
捧着奶茶打道回府,许沉河洗个澡爬上床,接通顾从燃打来的电话:“顾总时间掐得好准。”
“这么早睡?”顾从燃刚加班完从公司出来,一看表,九点半刚过。
许沉河下午睡过一觉,现在还没那么快有困意,他点开平板,翻出新下载的电影,口是心非道:“刚关灯,明天得早起赶机场。”
“聊十分钟吧。”顾从燃说。
许沉河关掉平板:“我开始计时了。”
“至于这么严格么,”顾从燃坐进车里,降下车窗吹风,“超时会有惩罚?”
“多一秒罚你吃一颗怪味糖,”许沉河说,“你买的时候没留意吧,竟然有尿不湿味、臭袜子味、发霉芝士味,”那盒糖口味太多,许沉河没吃完,他拿下盒子看了眼,“哦,还有呕吐味。”
“你别说了。”顾从燃忙从扶手箱里摸出许沉河送的香水在自己衣襟喷了一下。
“我怀疑你想害我。”许沉河揶揄。
顾从燃赶紧摆脱罪名:“店员说味道可以,我就买了,哪有那闲心仔细看口味。”
“是挺好吃的,没说明书写的那么恶心。”许沉河说,“所以我今晚上又买了一盒,带回去让你尝尝。”
顾从燃听出话外之音:“你去派尔乐园了?”
“嗯,逛了一圈。”许沉河说。
“都玩什么了?”顾从燃问,“你不早说,我可以陪你去。”
“没玩什么,纯逛。”许沉河还在咬文嚼字,他不知道顾从燃对江画是否也用“陪”这个字,比起陪,他更看重伴侣之间的共同享受。
终是败在两人不明不白的感情上,许沉河懒得追究太多——顾从燃没摘下来过的戒指上那句深情的英文、杀青时未出现过的身影、他对他的说话方式,许沉河既沉沦又理智,他知道自己可以要什么,哪里该有个限度,哪些该放弃。
他都知道。
挂线后许沉河看了部未删减过的同性/爱情片,矜持不代表禁欲,某些镜头时他撩开浴袍绷着两腿自给自足了一遍,出了身热汗又去冲了个澡,回床上后垂着酸软的右手困倦地入了眠。
次日天未亮,许沉河就起了,吃过早餐后麻利地收拾行李退房,和随行的团队一同奔赴机场。
两个半钟的飞行,抵达呈桉市后果见天气一般,天空乌云密布,但雨并未落下。
在机场,许沉河再次见识了江画的魅力,四面八方涌上好多各种打扮的女生,尖锐的叫喊几乎要刺破耳膜。
“画画!我恨我昨天没去派尔乐园偶遇你!”
“美人,你手臂的伤还好吗?”
“呜呜呜画美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本人真的好帅……”
墨镜挡着,黑口罩卡在下巴上方堪堪遮住自己的疤,整张脸只露着鼻子嘴巴,许沉河疑惑,这也能看出帅气与否吗?
尽管不懂大家是真心夸奖还是吹嘘过头,许沉河仍然勾着笑,他被护在保镖围起的保护圈里,安然无恙地进了航站楼的贵宾休息室。
顾从燃答应过会来接,许沉河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按亮手机给顾从燃发消息:顾总,我到了。
对方没回复,许沉河猜想顾从燃在开车,不得空回复消息。他端起平板插着耳机看真人秀,看得入了迷,一期看完转下一期,不知不觉在休息室耗完了两个小时。
眼睛的生涩和肚子的空荡双双向主人抗议,许沉河关了平板,拿起手机给顾从燃发消息:你到了吗?
久坐尾椎酸痛,许沉河站起来在休息室里走了个来回,翻到手机通讯录给顾从燃私人号拨过去。
没打通,中英文的提示音告诉他对方已关机。
他有点担心,退出通话界面切到微信给周特助发消息:请问顾总在公司吗?
今天不是休息日,如果顾从燃临时有公事,他可以理解。
周特助秒回:顾总在开会,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
许沉河放心了,压下帽檐,拖着行李箱走出休息室,单手打字回复:麻烦帮我告诉他不用来机场接我了,我自己先回去。
航站楼外已然大雨滂沱,许沉河扯高口罩,撑起雨伞走进雨幕中。顾得了行李顾不上自己,他坐上出租车时湿了半身,然而经历过在雨中拍戏,这点淋湿都算不上什么。
雨天不减司机的好兴致,音响调了适当的声量,司机用蹩脚的粤语跟唱:“长年累月为你怎在自持,今宵知否对你的暗示,为何真的将它当故事……”
曲调并不如歌词般惆怅,许沉河听着却觉出几分难过。他拽出贴着胸膛的项链,捏着戒指举到眼前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