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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么,”许沉河单手撑着床,左手伸过去把对方盖在脸上的诗集扒拉下来,“云朝雨?”
睡梦中的人咕哝着梦话向床边一滚,许沉河怕他摔到地上,忙用手按住他身子:“还吃不吃饭了?”
“吃!”云朝雨睁大眼。
姑且不论云朝雨是否对自己存有别样的心思,许沉河现在只想赶在顾从燃过来之前向云朝雨把话说开。
“先起来,去洗把脸。”许沉河扯他胳膊,“我今晚还得开工,吃完饭我找人送你回去。”
“上哪吃?”云朝雨跟钉在床板上似的拽不动。
拍戏已经够累了。许沉河使不出更大的劲儿拽这人起来,他松开对方,两手支着床褥哄道:“节省时间,不出去吃了,我自己做给你吃行不行?”
“就我们两个?没其他人了?”云朝雨攀住他的手臂问。
许沉河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这祖宗哄走:“嗯,就我们俩。”
“哦,”云朝雨冲他身后一指,“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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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见!
第44章 云朝雨,你最好适可而止
许沉河后背一凉,倏地生出不祥的预感。
他直起身回过头去,顾从燃就戳在卧室门边,两手环着,眼神漠然地打量躺在他床上的云朝雨。
手臂还被拿捏在云朝雨的掌中抽不出来,这画面怎么看都难以解释,站门口的那位又是个误会成性的主。许沉河有点心累,摇摇手臂无奈道:“松手,我去做饭了。”
经过顾从燃身边时,许沉河顿住身形,偏头问:“你不爱打架的吧?”
顾从燃让开身子,给他留足出去的空隙:“我爱不爱打架你不是最清楚么,高中时你受欺负,谁一对三把碍着你的人给打趴下的?”
有外人在场,许沉河知道顾从燃又在演戏,但听着还是蛮心酸,他没参与过对方的读书时代,没见识过顾从燃为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时会露出怎样一副心急且狠戾的面孔。
拍戏多了,许沉河也学着绽开毫无破绽的笑:“现在不是只有你敢欺负我么。”
他挤着顾从燃留出的空隙出去了,刚走出几步又回身:“冰箱里有木糠杯,专门给你准备的,你不吃就让给别人吃了。”
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顾从燃把看见许沉河哄云朝雨的画面时翻涌的醋意挥散,跟随许沉河走进厨房:“多煮点饭,我要吃三碗。”
“你是有多饿?”许沉河拍拍顾从燃的肚子,“不瘪啊,挺有料的。”
“那你呢,你有没有料?”顾从燃从后面抱上来,掌心贴住他的腹部,“好像没多少,今晚给你喂点好不好?”
房车里可不止他们俩人,许沉河受不了和顾从燃这样腻歪,端出冰箱里方芮给买的甜品盒往餐桌上一搁,将顾从燃按到沙发上:“赶紧吃。”
刚安顿完一个,另一个又从卧室里晃出来了。许沉河有种梦回盛阳小学的错觉,比那时候还更心力交瘁。他抬着手臂翻头顶的储物柜,摸出一小袋够三人份的米,转身继续翻找冰箱里的食材。
云朝雨跟屁虫似的粘着他转悠,问:“江老师,需要我打下手吗?”
“用不着,你不挑食我就谢天谢地了。”许沉河撕开保鲜膜,将前些天处理过的黑鱼片倒进碗里,撒上腌鱼粉,再加上料酒。
“吃红烧鱼吗?”云朝雨喜悦道,“我最喜欢吃红烧鱼了,江老师可真了解我。”
“不是,”许沉河想到上次节目里云朝雨被罚就忍俊不禁,“是酸菜鱼。”
“酸菜鱼我也喜欢,”云朝雨捧场地说,“只要是鱼我都喜欢,我上辈子一定是只猫。”
在餐桌旁的顾从燃连甜品都吃不香了:“云朝雨,你最好适可而止。”
偏偏他碰上的是个厚脸皮的,云朝雨不粘许沉河了,改坐到顾从燃旁边装作套近乎:“原来顾先生知道我名字啊,我还以为我就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歌手呢。”
顾从燃把叉子放下,搭着餐桌问:“那小歌手,既然你知道我姓顾,是不是该知道我跟你江老师什么关系?”
一小方空间里莫名凝固成剑拔弩张的氛围,云朝雨耸耸肩,朝对方勾嘴笑:“知道,未婚夫嘛。”
早在许沉河录制《无忧舍》时,顾从燃就对云朝雨产生了敌意,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对方挑衅的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在他的未婚夫面前搞小动作,不厚道吧?”
“搞什么啊,别拆穿我,”云朝雨笑意不减,但声音低沉下去了,“我喜欢他,这是秘密。”
在顾从燃即将挥出拳头的前一秒,许沉河从厨房和客厅的隔断边探出头来:“随便来个人搭把手吧?”
“我来。”顾从燃立马从半岛沙发另一边绕过去。
长相漂亮的缘故,江画在圈中不乏追求者,但没有一个是舞到顾从燃面前来的。盯上许沉河的这个算是撞顾从燃枪口上了,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一方面又担心许沉河遭不住云朝雨的示好,到隔断后的小厨房看见许沉河被围裙勒出的细腰,他忍不住搂上去,想说句吃醋的话。
“别动,”许沉河截住他话头,给他递来盛得满满的一碗饭,“给云朝雨端去。”
“凭什么?”顾从燃不情不愿道。
许沉河平淡地说:“要么你喊云朝雨过来,让他给你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