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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冰一下车就感慨道:“跟你出来一趟真减肥。”
    张焱:“怎么说?”
    胡冰:“被一圈人看的我一身汗。”
    张焱:“哈哈哈……”
    “啧”,他用一种略带笑意和责备的眼神责备似的看了张焱好一会,才说:“现在得意了?满足了是吧?行了”,胡冰下意识一搂他的肩膀,“你一会还有演出嘛不是,省点力气吧。也不怕笑岔了气。”
    “等你演出完我请你吃冰淇淋”,胡冰说。
    张焱下意识的跟随他的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冰淇淋小店,店主大言不惭的起了一个很高大上的店名——米其林冰淇淋。
    “行”,张焱很不客气的一口答应,“唔,不过还是我请你吧,上次吃饭你请的我,总不能一直让你请,毕竟你还是个学生。”
    他这话刚落下,还没等胡冰表什么态,前方搭设好的演出台子上一个人就叫了他的名字。
    此人正是杨方。
    张焱闻声而来,杨方远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等张焱走进这才问:“朋友?”
    张焱点点头。
    杨方下巴一指台子,“能来一首吗?”
    张焱一歪头,总结道:“估计不行”,他眼神一晃突然神神秘秘道:“比较闷骚。”
    杨方又往后一看:“啧,可惜了,长得还行。”
    张焱一咧嘴嘟囔道:“不是每个长得还行的都要去卖唱吧,你又不是经济公司的星探。”
    杨方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彩排一下,省的到时候砸场子。
    胡冰闲的无聊在世纪广场里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多余的座位了,明明演出才刚刚开始。这临时摆放的塑料椅子轻飘飘的,坐起来不见得多舒服,胡冰下意识的就认为一定是张焱那个骚包惹的祸,完全忽视了人类的本能——坐着就是比站着舒服。
    张焱是在后半场演出里上场的,快要昏昏欲睡的观众们被他那一身白晃了一下眼。远远看去,他那浅棕色的头发和浅棕色的瞳孔在一身白衣之下显得颜色更加淡了一点。
    胡冰一边往前走,一边拿出手机,在演出台的右前方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老手机像素实在太差,照片模模糊糊像打了一团马赛克,看上去像是暗夜里一团跃动的火焰。
    胡冰举着手机往后挪了一点,再次按下了快门,这次拍清了正脸。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照片,正要抬起头看台上的真人,突然后背被人充满怨气的拍了一下,胡冰神色一凛下意识的一回头。
    车翔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危险的目光泄露不出一丁点。
    车翔:“说好的足球赛呢”
    胡冰:“……忘了。”
    胡冰这才想起来上个周末答应了车翔帮他们系踢足球赛对抗管理学系那群自视甚高的小崽子们。
    车翔考进了卫城科技大学建筑系,和卫城大学相邻,两边的学生时常无视中间的边界线去对方学校里蹭课。篮球赛足球赛等各种活动也一样。
    此时胡冰正在拼命找借口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车翔一脸的不敢置信,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么无情无义又不要脸的借口如此坦然的说出口的,一想起今天自己队因为缺少一个替补被人熊揍的模样,不由得气上心来愤愤不平道:“忘了?你忘了去邻居家踢足球怎么想着坐公交车大老远来世纪广场看傻子在上面燃场子的?”
    场子上的傻子正在握着话筒深情的唱《月半小夜曲》。张焱半垂的眼神和清亮的嗓音显出一种独特的异常厚重的痛苦。
    胡冰再次把发小的哭诉忘了。
    车翔眯了眯眼睛,又从口袋里拿出刚配的50度的眼镜:“嘶……这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2002年至2003年,内地流行音乐如雨后春笋般崭露头角,涌现出大片的新型歌手。作为酒吧驻唱歌手,至少要有两三百首熟练的歌,范围涉及粤语汉语英语,内容包括古典流行以及市面上层数不穷的新音乐。
    说实话,张焱对于音乐没什么特殊的感情,玩音乐玩音乐,真的是以玩为主。他漂泊多年,早已习惯了不把任何东西当回事,时常会想一出是一出,什么都学点什么都学不精,爱好很多专业很少。
    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最喜欢的还是木雕,这里面牵扯到一份独特的感情和念想——张焱小时候父母都忙,是外公带大的,外公去世后两位爹妈回去参加葬礼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外公是被称为东阳木雕“雕花皇帝”的徒弟之一,只可惜天赋和机遇所限未能发展成有名望的大师。到他这一代,传统手工艺逐渐被机器取代,除非一举雕刻出惊艳世人的作品才有机会夺人眼球。太简单的内容会很快被机械批量生产。想靠它养家糊口是不可能的,他还要吃饭。
    张焱很乐观,很想得开,他有种“生活就像被强|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的盲目乐观,于是他很快把这一项砸钱的手艺发展成了砸钱的爱好。毕竟爱好是看心情偶尔砸钱,手艺的话那就是一直砸钱了。
    “靠,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位祸水吗?我他娘的……这是什么缘分,我还没找女朋友呢。冰子,咱还是离他远点吧。”车翔说着就去掰胡冰的肩膀,谁知胡冰一个正常体重的大小伙子此时却像门口的镇宅狮子一样掰都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