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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床上腻歪了一阵,两人就起床洗漱。
沈曜担心花熠饿久了会低血糖,花熠担心沈曜饿久了又要犯胃病,倒是非常一致地迅速。
简单洗漱过后,下楼去餐厅吃了午饭,沈曜和花熠就去了片场。
晚上那场戏,用韩杨的话说,是整部电影里两人感情的一个分界点,因此很关键,一定要确保尽力拍到最好。
在片场更容易调动情绪,沈曜和花熠就坐在休息区,一边看韩杨拍配角的戏份,一边对戏。
一个白天很快过去。
晚上,吃了剧组发的盒饭,韩杨过来给两人讲戏。
“这场感情戏,是全片感情戏的重中之重。在这之前,吴毕和安常的关系都是以克制的暧昧为主,而在这之后不久,小镇上就发生了凶杀案。安常去追查,开始对吴毕起疑心,他虽然什么也没和吴毕说,可吴毕那么敏锐,他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可他也不说,依然和安常保持着所谓的情侣关系。”
“因此,吴毕和安常在这之前,从没有过这么放肆的亲密,而在这之后,也再也不会有这么纯粹的亲密。这种感觉,你俩,你俩能懂吗?”
之前近一个月的拍摄,整体来说都很顺利,韩杨对两人之间的cp感默契感更是非常满意毫不担忧,然而现在这场戏,他却不得不担忧,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它难表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两天看沈曜和花熠这俩人,实在太春风满面了...
韩杨很怕自己好好的一场“末日浪漫”,变成“春天的花”。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在说完这段话之后,两人之间的气场都肉眼可见地低迷了下去。
因为韩杨的话,沈曜和花熠都不约而同,回忆起了五年之前,两人分手前的那个晚上。
那是那一年的大年二十九。
第二天就是团圆夜,花家家大业大,花熠自然是要回去的,而沈曜,那时候也还没彻底和家中闹掰,老牌的医学世家,规矩多讲究多,更是不得不回去。
自从花熠和沈曜确定了关系,花熠就一直住在沈曜家里,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而那天,一想到要各回各家,少说也得有三天见不到面,两个人自然都是格外不舍。
沈曜和花熠那天在家窝了一整天。
看电影,喝酒,弹吉他唱歌跳舞,做|爱。
从卧室的床上到客厅的沙发,从阳台的飘窗到饭厅的餐桌,从影像室的地毯到浴室的浴缸。
做到最后,两人都有些失控。
在那之前,因为每天都见面,也因为互相顾忌着对方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所以从来没有那么放肆过。
而在那之后,两人就突然分了手。
时间一转就是五年,重逢以来,两人虽也确定了关系,可对于五年之前的分手,却都是一样的缄口不谈,更不要说到现在,花熠都还不肯完全跟沈曜做,所有的亲密,都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就真的像韩杨说的那样——
在那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过那样放肆的亲密;而在那之后,他们也再也没有过那样纯粹的亲密。
“能懂。”
花熠简略而苦涩的两个字,唤回了沈曜的思绪。
沈曜也跟着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应道,“我也能懂。”
他俩之间突然低沉的气场太过明显,韩杨愣了愣,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让两个人去换衣服化妆了。
要拍的是一场室外戏。
青潼县临海,却不是那种广义上的,有海滨浴场,能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临海。
它的临海,是看不到海,却能在边界处,听到海声。
吴毕是疯狂而浪漫的颓丧少年,约会也一样别出心裁。
这次就是这样,他约安常在傍晚一起去所谓的海边,听海声,放烟火。
安常当然不会拒绝。
冬夜的海边很冷,好在戏里这时候的时间节点也已经从秋天过渡到了冬天,沈曜和花熠不再需要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挨冻。
最后的造型出来,服装上乍一看去,倒是很有两人自己私服的风格。
沈曜的是一如既往的简约性冷淡,全身配色不超过黑白灰,而花熠的则正相反,张扬又恣意。
往室外片场走的路上,沈曜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距离他新专发行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他随手给周未又发去了条消息,说自己准备开拍了,就把手机暂时给了汤圆保管。
走到目的地,韩杨照例把分镜图递给两人,简单嘱咐了两句,“走位不难,主镜头就在那个石墩上,你俩无论什么动作,都在石墩附近进行就好。”
见沈曜和花熠点头,韩杨忍不住又确认了一次,“之前我说的感觉,都找准了吗?”
“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去亲密。”
“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去亲密。”
两人异口同声,一字不差。
话出口,不仅韩杨愣了,沈曜和花熠也都是一愣,他们对视一眼,就又不约而同转开了视线。
“就是这样!”韩杨回过神,一拍喇叭,“过去走一遍位,我们就开拍!”
一遍走位很快结束,韩杨朝场记打了手势。
场记打板:《陷阱》第二百五十六场,一镜一次!
清场,小镇的冬夜,安宁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