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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还只出来个“zh”的音,花熠就顿住了,他暗暗咬了咬舌尖,低头,对上沈曜好整以暇的目光,就彻底清醒了。
沈曜绝对是故意的。
花熠虽然断片了,可他知道自己喝了酒什么样,他是真的“酒后吐真言”,看沈曜这表情就知道,他只怕是早已在意识不清的时候里子面子都不要,把自己一颗真心都掏了个干净。
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玩咖人设”会突然崩盘,半晌,花熠叹口气,扯了扯嘴角,终于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讲出了一直深埋心底的话,“我在D国没找过对象,也没找过床伴,那个长得像你的人,在我眼里不及你的一根头发丝。阿曜,我还是喜欢你。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我没法不喜欢你。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现在都不想知道了,也不想在意了,阿曜,我们重新开始,真正的,重新开始,好不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花熠下意识闭了闭眼,不敢去看沈曜的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很快,拢在沈曜后背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在紧张,同时也在期待。
他以为说这些话,都是他的一时冲动,可等真的出口了,花熠才恍然觉得,其实这些话早已在他心间盘旋了很久,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罢了。
无非只有两个选择,分开亦或在一起。
前一种选择,他做过了,远走异国,五年不相见,可结果就是没有一天不活在想念的煎熬里。
那么,他现在想换个选择,想重新,好好地和沈曜在一起。
他不想再知道当年的任何了,因为他终于发现,相比起来,任何东西,都不会比沈曜现在就在他身边,在他怀里这件事情本身更为重要。
花熠承认,他现在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儿介意,介意当年出现过的那个女孩儿,介意与沈曜空白的这五年,可是未来还很长——
长得足矣覆盖掉很多个“五年”,长得能让任何人都变成过客。
只有他,是唯一的归人。
“小熠,”沈曜的声音唤回了花熠的思绪,“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我们能重新开始,但是不能不提当年,找个时间,我会跟你都说清楚,也都问清楚。”
能这么快在花熠清醒的时候,听见他讲真心话,是沈曜之前完全没想到的。
只是他不知道花熠又自己想了什么,会决定不再提起当年。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后退,也不会允许花熠再后退。
花熠比他小了六岁,再比同龄人成熟,有时候看问题也难免片面。
可沈曜不一样,他已经快三十了,不年轻了。
他深知他们当年的分手,就像一把刀悬挂在他和花熠的头顶,一天不说清楚,就要承受一天的担惊受怕。
再者,他曾经是学医的,即便沈曜自己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医科生这个身份,可他在某些时候,却还是避不开站在医科生的角度去看问题。
他与花熠当年的分手,就像一个人身体里的隐藏疾病,也许现在看起来这个人好像已经好了,很健康,可不代表这病就被治愈了,症结一天不解,就随时都有可能复发。
大概是沈曜的语气太认真,眼神也太坦荡,花熠一颗飘浮了这么久无处落定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怔了怔,最后说,“好,听你的,找个时间,我们都说清楚。”
闹钟已经又响过两次,再说下去回片场就真的要迟到。
没再耽搁,两人快速起了床,洗漱换衣服一气呵成,卡着八点一刻下楼坐上了车。
路上,沈曜接到周未的电话。
“星星,”周未例行关心,“吃早饭了吗?”
“正在吃。”沈曜咬一口花熠司机买好的三明治,又就着花熠的手喝了口牛奶,回答道。
“那就行,”周未说,“昨天光顾着忙你和花熠cp的事儿了,忘了还有件正事儿没问你。”
沈曜嘴里忙着,“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就是你新专的签售会,”周未问,“你是想在海城办还是在剧组办?”
“能在剧组办吗?”沈曜叼着三明治问一句。
“你要是想在剧组办,”周未说,“我就去跟韩导那边沟通,反正一般剧组不定期也会接一部分采访,你要是在剧组办了签售会,还算给新戏免费做宣传了。”
韩杨确实称得上新锐,可沈曜的名气也绝对不小,两人合作,是互惠互利,不存在谁压谁一头。
“那周哥你帮我问一问吧,”沈曜没犹豫,给了回答,“这才从海城回去,最近懒得折腾了。”
“没问题,”周未应下,“交给周哥就行,你好好拍戏。”
......
周未的办事效率是真的高,当天中午就给了准信,说韩杨同意了,两边商量把签售会时间敲定在了三天后的下午两点,地点就在青潼县的摄影棚里。
签售会当天,沈曜依然非常敬业又负责地拍了一上午的戏,中午吃过午饭,才去换了私服,又简单重做了一下造型。
周未特意一大早就赶来了,和沈曜说话,“星星,今天来的人估计比原来还要多,我早上来时候都看见片场外边已经有人排队了。你自己注意,累了就和我说,别逞强。”
这次把签售地定在剧组,来的人不仅有沈曜自己的粉丝,肯定也不乏沈曜和花熠的大批cp粉,以及一部分电影粉,想近距离参观片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