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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花熠牵着沈曜的手,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不过八十平的房子,花熠却像是要走一个世纪,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两人当初分手分得突然而又仓促,他再也没回过这个房子,自然留了很多东西在这里,而任何一样东西,小到只是一条内裤一张考试卷,沈曜竟都还给他留着。
看到的越多,越能勾起当初的记忆。
所有的画面都丝毫没有褪色,依然清晰恍如昨天。
这一刻,花熠恍然觉得,两人之间相隔的那五年,好像都瞬间不存在了。
故地还是故地,身边人也依然是旧人。
就好像这只是一周中很平凡的一天,他们一个放学,一个下班,一起在不远的小吃街上吃了晚饭,又一起牵着手回家。
等其他房间包括厨房阳台浴室都走了个遍,两人才终于进了卧室。
沈曜当初搬来这里之后,外面没怎么动过,卧室却做了简单装修,因此还是他一贯的性冷淡风格,淡灰色的窗帘,淡灰色的床单。
淡灰色...
沈曜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花熠的微信头像——
淡灰色,有轻微的颗粒感,像是从哪里拍下来的。
他那时候刚加上花熠的微信,就觉得眼熟,却一直没想起来。
脑海中突然涌起个强烈念头,沈曜不可置信地看向花熠,“小熠,你的微信头像...”
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花熠坦然笑笑,“对,我的微信头像就是拍的床单。”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准确来说,是我们第一次做时的,那条床单。”
沈曜忍不住笑了,他上前,环住了花熠的脖子,很直白地问,“小熠,做吗?”
花熠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沈曜的脸,心脏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无论是昨天终于解开了最后一点误会,还是今天带沈曜回家见过了家长,亦或是眼前的情景实在太牵动人心神。
花熠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克制与隐忍,在沈曜问出“做吗”的一瞬间,都彻彻底底消失不见。
他深吸口气,干脆拦腰抱起了沈曜,把他放在了床上,低头吻上他的唇瓣,回应,“做。”
老房子,空调设备并不是很好,刚打开,一时半会儿也热不起来。
花熠怕沈曜冷,并不一下把他变成一块白皙的羊脂玉,只是手顺进去,摩挲沈曜光滑而又细腻的皮肤,又顺势摘下两颗小草莓。
花熠低头,轻舔沈曜的唇缝。
沈曜紧紧环着他的脖子,配合张开嘴,让花熠的舌头滑进来,与他唇舌共舞。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接吻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轻易就让周遭的空气升温。
沈曜在这种事情上向来都不被动,一吻结束,他就很快又仰头追上去,轻轻啃咬花熠的耳垂。
酥麻感顺着耳垂直蹿脊柱,花熠呼吸不自觉更粗重了两分,他一只手握住沈曜的手,“阿曜,摸摸看。”
手心的温度热得烫手,沈曜手指微微瑟缩一下,轻声说,“小熠,床头柜里有东西。”
花熠一只手拉开床头柜,发现里面润滑油和TT都有。
他一边拆,一边又在沈曜锁骨上落下一吻,半开玩笑,“阿曜,这真的没过期吗?”
沈曜一双凤眼盈满水汽,嗔他,“过期的我都会扔掉,再买新的。”
花熠为自己动作的手微微一滞,他实在想象不出,当初的沈曜是怀着何等无望的情绪,一次次更换这些东西的。
只是这些话显然已经不必再问出来。
他把沈曜翻了个面,上衣解开,花熠的细吻像玫瑰花瓣,落满沈曜的整个后背。
“先试一试,”花熠伸出一根手指,“疼了你就喊我。”
沈曜双手环抱住枕头,点头。
花熠的动作格外轻柔,“疼吗?”
沈曜摇头,“不疼。”
花熠便又加了一根手指,“现在呢?”
沈曜捏着枕头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他咬住下唇,继续摇头,“不疼。”
花熠俯下身,很细致很虔诚地,吻了吻沈曜腰窝上的那颗朱砂痣,之后就把他又翻了回来。
他肩膀下压,与沈曜离得很近,抬手捏住沈曜的下巴,低声哄,“乖,别咬嘴唇,疼了咬我。”
沈曜眼尾像坠着桃花,他轻哼一声,“好。”
花熠给沈曜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一颗小星球,星球上只有一把刺刀。
这把刺刀既是小星球的标志,也是小星球的软肋。
有一天,小星球遇到了一朵玫瑰花。
这朵玫瑰花同他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这朵玫瑰花并不娇嫩,相反,他有着比小星球的刺刀还要粗壮的根茎。
小星球很喜欢玫瑰花,想要玫瑰花能够永远存在在自己身上。
玫瑰花同样也很喜欢小星球,于是他伸出了自己的根茎,找到了小星球上最柔软的一片土壤,用尽力气,一寸寸深入,再深入,直到探到了土壤的底端,终于让自己的根茎深深扎根在小星球上。
可小星球的刺刀依然高高扬着,就立在土壤的旁边,像忠诚的卫士。
玫瑰花便又分出了一小截枝干,包裹住小星球的刺刀,温柔安抚。
扎根是件很辛苦,却也很愉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