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在妹妹的安抚下，粉竹总算是平复了心情。见李天命态度好了不少，感激的行了一礼后继续说道：
    “后来少庄主修炼有成将要外出历练，我与妹妹因为面容相似被其看中收为侍女。”
    “也正是因此，我听到少庄主无意中透露，那些女童都被灵妖山庄用作了试验。她们有的被山庄之人灌注妖魂入体，以期望能相互融合。”
    “有的则被迫与那真正的妖族交合，希望能诞生集合两族优点的后代。”
    粉竹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仇恨。很难想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竟然能在一人的眼中看到。
    “你说什么？你们那时多大？”
    李天命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
    “最小的七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
    “说下去！”
    李天命感觉心绪难平，无论他平日里多么的冷血无情，但骤然听闻这般禽兽不如之事，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杀意，只是强自克制着让粉竹继续说。
    “等等，卫二，带人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天命感觉到了粉竹接下来要说的话必定不简单，搞不好会引得整个大陆都动弹，因此将卫二派了出去守卫。
    这并非是因为不信任支开，反而恰恰是因为信任才让卫二等人守卫，否则一不小心被外人得知，势必后果不堪设想。
    做完这一切后李天命还不放心，伸腿再地面上跺了两下，待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吱声之后才放下心来示意粉竹继续。
    “据说是因为中古发生的大变故导致天地压制了妖族的修炼，而灵妖山庄因为体内拥有妖血，虽不如真正妖族那般被压制的彻底但实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因此庄主迫切的想要寻找解决之法，不惜拿人类孩童试验。”
    “那你可知，他到底想要如何解决？”
    “民女不知，只听少庄主提过一句，说是将妖身完美的融入人体中。”
    “姐姐，你说的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我不信小北是这么死的。”
    粉竹正要往下说，一直浑浑噩噩的紫竹好似惊醒了过来，抱着姐姐大叫道。
    “这是怎么回事？”
    李天命一愣，对于紫竹的反应有些费解。
    “这一切都是民女一人从少庄主口中得知，妹妹她，并不知晓，所以方才才会无理。”
    粉竹一边安慰着妹妹，一边解释道。
    “这便是她方才不惜拼死抵抗的原因？”
    “是，因为少庄主死了，不但我姐妹二人会死，便是我们在山庄中认识的好友也难逃一死。”
    粉竹点头应道，语气难掩心中的绝望。
    “这一切不过是你片面之言，本王很难就此信你。”
    尽管心中认为粉竹所说不似作伪，但身为西北之主，李天命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就听信了。
    “我愿回灵妖山庄为殿下收集证据，只求殿下放我妹妹一命。”
    听到李天命的话，粉竹拉着紫竹一同跪下，对李天命说道。
    “若是你所说为真，那你回去岂不是十死无生？”
    李天命定定的看着粉竹一会，看到了她目光中的决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妖灵空乃是灵妖山庄这一代唯一觉醒上古妖族血脉之人，殿下杀了他，灵妖山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因此灵妖山庄不但是我的仇敌，同样也是殿下的仇敌，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本王又怎知，放过你二人之后，你二人会不会转头便卖了本王。”
    李天命不置可否的说道。
    “舍妹可留下为质，只求殿下勿伤她性命！”
    先前一直显得温柔似水的粉竹，这一刻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果断的丝毫没有犹豫。
    “不，姐姐，不要，我不要你离开！”
    倒是之前一直泼辣的紫竹，此时的表现才像个一个正常的孩子，拉着粉竹哭求着。
    “不够！”
    “什么？”
    粉竹听到李天命说不够，下意识的问道。
    “本王是说，代价不够。灵妖山庄与我卫王府一东一西，哪怕是想要报复，有大明朝庭在，也不是那么容易之事，但若是只取你姐妹二人性命，可要简单了许多。”
    “何况本王有整个西北大军在，何惧灵妖山庄，按你所说，恐怕更多的是为你报仇吧？”
    李天命毫不客气的说道，显然听出了粉竹之意不但有保全妹妹的心思，更多的恐怕是要借卫王府这把刀对付灵妖山庄。
    “是，我承认有借殿下势的想法，但此举对于卫王府来说同样是百利而无一害，您只要给我这个机会，到时候不但一举铲除了强敌，就连灵妖山庄那无数自中古累积的资源同样都是您的。”
    粉竹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但不忘加大筹码。毕竟此时她不过是李天命的阶下囚，如何选择都不过是李天命一句话的事罢了。
    “听起来倒是很诱人，但当你回去，你又怎能保证妖星曜那老头不会第一时间将你击杀呢？”
    “因为我是灵妖山庄除了妖灵空外，唯一完美融合了妖族血脉之人。”
    听到李天命语气有些松动，粉竹不敢隐瞒，将自己最大的依仗说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那老头的试验成功了？”
    李天命一惊，不顾形象的追问道。
    本来以及与妖族势如水火，加上一个向来亲近妖族半人半妖的灵妖山庄也没什么，毕竟这片天地对于人族的钟爱以及对于妖族的压制，使得李天命并不是那么的担心。
    但若是灵妖山庄解决了压制的问题，获得与纯正人族同样的待遇，加上妖族那庞大的数量，那卫王府可就危险了。
    “不，试验并没有成功，仅仅只是我无意中融合了妖族血脉罢了。但那是可遇不可求之事，哪怕是再来一次，我也没有百分百成功的信心。”
    反正已经泄露了自己的依仗，索性便全盘托出好了，只求眼前之人能够看在自己这般配合的份上给妹妹一条活路。
    “这么说，若是你回去，妖星曜不但不会追求妖灵空之死，反而会借助你研究完美融合之法！”
    李天命想了想，说道。
    对于灵妖山庄之主妖星曜，李天命还是有不少情报。
    此人修为不高，但酷爱各种研究，用后世的话来说便是一个科研狂人。
    若是粉竹回归并透露自己的秘密，恐怕妖星曜还真不会杀她，反而会留下研究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