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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不生气了,好不好?”
人在情绪过激之后头脑会不由自主的发晕,裴津渡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头埋在她颈窝,咬牙切齿颤抖着说,“老子迟早死在你手里。”
……
“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患得患失的人哪会听得进去这些。
他只想肯定,这个人是他的。
完完全全属于他。
裴津渡拉着她往床边走,卷耳磕磕绊绊的被他扑倒在床上。
……
……
汗湿满身,三月的天气里她却脸色潮红,浑身发酸,目光湿润轻颤着。
裴津渡洗了澡回来,在被子里把她抱紧。
“你公司没事?”她手放在裴津渡头上,缓缓给他按摩着。
她脖子上都是印子,裴津渡看了两眼,最后闭上眼睛。
“没事。”他声音嘶哑,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开口。
知道他还没缓过来,卷耳也不再说其他,只是一遍遍的吻他。
温柔的,不带任何情欲的。
吻落在他额上,眉间,唇角。
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贪婪这样的安慰。
裴津渡想,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女人了。
不然他会疯。
他真的会疯。
……
裴津渡的的状态明显不对,卷耳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她想到裴津渡出车祸时,医生跟她说过的话。
裴津渡那个时候自杀,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蓄谋已久,除了裴津渡自己,没人知晓。
卷耳能感觉到,裴津渡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只是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开心的,仿佛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可一旦触及到那条看不见的线,他就会变的焦躁,抑郁。
“裴津渡。”她开口,呼吸轻轻,“你今天,很难受么?”
灯光有些刺眼,卷耳把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
半晌,他‘嗯’了一声。
卷耳想了想,突然说,“我一直觉得,人活着都要有个精神依赖,如果没有这个依赖,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觉得身后空荡荡,没有退路。”
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轻轻缠在一起。
她神色温柔,裴津渡闻言不语,只是垂着的眼皮颤了颤。
她继续道:“一旦有了这个依赖,人会像是个无所畏惧的小孩子,敢拼,敢闯,敢面对一切磨难。”
“小时候这样的依赖是爸爸妈妈,可长大了,我发现有点不一样。”
他睁开眼睛,瞳仁清亮,干净里掺杂着疑惑,看的她心颤。
“今天看比赛的时候我有些累,我想靠着歇歇,可身边没人,我只能靠着僵硬的椅子坐着,那感觉很难受。”
“那个时候我想,如果裴津渡在就好了。”
他怔怔不语。
“S市这边的花早早开了一路,是和L市完全不一样的风景,漂亮极了。我看到的时候想,如果裴津渡在就好了。”
“看完比赛手机没电,我饿得不行,可身上又没现金,只能饿着肚子回酒店,那时候我想,裴津渡在就好了。”
“其实这些都是很小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我只是,控制不住的想你。”
卷耳摸了摸他的脸,说,“你明白么,我在依赖你,所以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同样的,我也希望你可以依赖我,我希望自己不是令你患得患失的存在,而你是前行的光,很暖的那种光。”
裴津渡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都不相信卷耳对自己的态度。
她那么好,自己何德何能呢。
裴津渡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卷耳的嘴里说出来。
可归根究底,她也是个心地柔软的姑娘。
“裴津渡,给我个机会,相信我,行么?”
彼此相信,彼此依赖。
行么。
她笑意柔软,包容地看着他。
过了会儿,男人凑过去,唇在她脖颈上蹭了蹭,哑着嗓子,轻声说,‘好’。
两个人买了第二天回L市的机票,裴津渡回公司,卷耳回家。
深林里的狐狸精沾了烟火,傍晚的时候,卷耳在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找食材。
她划开手机,给裴津渡打电话。
“还在公司?”
“嗯。”裴津渡声音裹着笑,卷耳看不到的地方,他眉眼里都是温柔。
卷耳说,“晚上回家吃饭。”
“我做。”
裴津渡靠在椅子里,闻言问,“回家?”
不是店?
“嗯。”卷耳说,“我把地址发给你,对了,你顺便带瓶酱油回来。”
“……”
这对话太有烟火气,裴津渡顿了半晌,笑了。
“好。”
都说生活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高档餐厅出入那么多次,但这是裴津渡第一次去超市买酱油。
他打开卷耳发的定位,车子开到她家楼下,裴津渡扫了一圈,看到个便利店里。
熄火下车,裴津渡推门进去的时候带来一阵门外的风。
前台的店员抬起头,看着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在那一排酱油前蹲下身。
……
霸总的日常有一些迷惑。
裴津渡眉头皱着,仔细的看着说明书,仔细辨别这些成分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