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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醒来,江与白可算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打趣道:“你再不醒,我就要抱着你徒步几十公里去给你找医院了。”
他一猜到季砚的位置就在007的指引下开着车赶来,几个小时的车程让他车里的油已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支撑着他再带季砚回到时远市去看病。
更何况以季砚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跋涉,需要静养。
所以江与白只好从季砚身上摸出了钥匙,忍着肉痛用还魂石兑换了一瓶清洁药剂花了几秒把整栋别墅变干净,选了一个房间扶着季砚进去休息。
紧接着他又徒步了好久,走到这座村落的杂货铺去买了些锅和食物,中途差点儿被认出来,所幸他跑得快。
没想到做粥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他完全不会做饭。
于是可怜的小江同学在重复了三遍废锅跑去买锅继续废锅这个循环步骤后,又在007摇旗呐喊的指点下,终于艰难的熬出一锅粥。
做完这些事情后,江与白的衣服已经被汗打到全身湿透。
他满脸愁苦的想着,都这么鞠躬尽瘁了,不说涨点儿治愈度,至少涨点儿信任度吧?
谁知,被他悉心照料多时的季砚,醒来第一时间就对他抛出了仍充满警惕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真是十分执着且念念不忘了。
江与白惆怅的想要罢工。
他现在真是一个头十个大,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又回到了原地,还是没能躲掉这个话题。
总不能说,我知道你父母在这里离世的,推断了一下你的体检单后,找到这里了balabala之类的……
他故作深沉的道:“你相信心电感应这种东西么?就是冥冥之中,有一个东西指引着我,过来找你了……”
季砚斩钉截铁道:“不信。”说完他还苍白着脸一本正经教训道:“都是做艺人的,不要封建迷信,影响不好。”
江与白:“……”没法聊了。
他挠了挠脑袋,快把头抓秃了,也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半晌,见季砚还紧紧盯着他不放,江与白败下阵来:“就是你突然出了事,剧组也暂停拍戏,我很担心,于是叫我哥帮我查了一下。我家里的家世你知道吧,查到这个并不难。只要你有出现过在车站,我就能知道你去哪了。”
季砚没再吭声,不过也没再紧盯着江与白,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江与白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随即又默默流下两条面条泪。
这任务也做得太鸡儿艰难了!!!
每天都活在和任务目标的斗智斗勇中,要不着痕迹的关心他还要不被发现马脚!
一个任务十万还魂石真是拿亏了!
他望着季砚苍白的脸色,递过自己废掉三个锅子后才煮出来的粥,随意的问道:“要不要喝?”
季砚的答案也还是一如往常:“谢谢,我减肥不喝。你帮我把外套里的营养药片拿来让我吃几粒就好了。”
江与白倒也没太失望,如果季砚随随便便就愿意吃下去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个任务做到现在还毫无进展。
他帮季砚拿来外套,又帮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自己翻,然后盘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就着季砚不要的清粥小菜吃的津津有味。
啧,这粥虽然是废了三次才做出来,但是最后这一次成功的有点过分啊。不管是火候还是粥的稀稠度,都恰到好处。
江与白美滋滋的又吃了一碗,吃完后发现季砚手上还拿着药片没有吃下去。
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季砚望着他碗里的粥,淡淡的道:“想喝粥。”
“???”
“!!!”
兄dei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江与白惊恐的望着季砚,没搞明白就在刚刚那电闪雷鸣的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迟疑着又当着季砚面从锅里新盛了一碗粥,惴惴不安地递过去:“……那啥,可能做的不是很好,你凑合着喝吧。”
季砚没有接下来,反而道:“我要喝你那碗。”
江与白下意识低头望着自己碗里,被他用勺子戳过的粥面凸凹不平,粥水里还沾了一点小菜的红辣椒油,总之看起来十分没有食欲。
他迟疑道:“你认真的?”
季砚点了点头。
江与白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怎么季砚突然就愿意喝粥了,但是这对至今治愈度还是0的他来说,毫无疑问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所以他只好抖索着手,颤颤巍巍的把碗递过去,脸上的表情像是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般不舍。
白净修长的手捧着好看的碎花骨瓷碗在季砚面前倏地停下来,江与白紧张到磕巴的劝阻道:“……你要不冷静一下,这是我喝过的嗳,你不会觉得脏兮兮的么,我和你说,口水是传播疾病的……”
他还是没法迈过心里那一道坎。
他觉得这波操作,实在有点儿太亲密了。
他话说到一半,季砚以完全不像病人的速度从被子里伸出手,直接拿起碗喝下了半碗,然后又十分自然地把碗放回江与白手里。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变化。
???!!!
江与白猛地僵住,捧着碗的手在原处一动不动。随后几丝可疑的红晕从脖子开始一直蔓延到他的脸上,简直堪比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