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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家呢,也跟着凑热闹,将一部分的档案解密了。
一开始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陈皇后与她那个英年早逝的丈夫堪称是帝后情深了,毕竟按照结果论,孝敬皇帝的两个儿子都是陈皇后生的,唯有长平侯的姐姐卫夫人生过两个女儿,其他人都无所出。所以,由此可以证明,孝敬皇帝与孝敬圣皇后感情肯定非常深厚。而且,孝敬圣皇后执政期间,反复将孝敬皇帝的遗志拿出来说,又多次前往孝敬皇帝的庙堂祭拜,如果不是两人之间感情深厚,何必如此呢?
但是等到皇家解密了一部分当时的帝后起居注之后,顿时真相就出现了。事实上,这对夫妻在孝敬皇帝登基之后,就貌合神离。即便这门婚事,实际上是孝敬皇后的生母王太后当年一力主张求来的,甚至一度留下了所谓金屋藏娇的佳话。
事实上,所谓的佳话,根本就是假话,孝敬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过就是四岁,这还是虚岁,实际年龄刚刚两周岁多一点,正常情况下,这么大的孩子,才刚刚能够完整地说出一句比较长的话来呢!所以,按照常理推断,这句话就是王太后反复教给自己的儿子的。
而之后呢,情况就很明显了,陈皇后的生母窦太主当时可是窦太后和孝景皇帝身边的红人,她得了王太后母子的承诺之后,立马付诸了实施,在自个的母亲和弟弟那里拼命说栗姬和栗太子的坏话,虽说孝景皇帝废太子之事不能完全说是因为自己姐姐的缘故,但是很显然,窦太主在栗太子被废,孝敬皇帝被立为太子的过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陈皇后的年龄足足大了孝敬皇帝六岁,孝敬皇帝十五岁就大婚,陈皇后成为了太子妃,在这个阶段,两个人还算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亲密,因为这个时候,孝景皇帝在世,作为儿子的孝敬皇帝立足不稳。可是呢等到孝敬皇帝登基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按照起居注的记载,光是帝后二人之间的争执就出现了许多次,一直到孝敬皇帝新政失败,差点被废黜,两人才再次和好如初,但是等到孝敬皇帝地位稳固之后,他又故态复萌。
一开始的时候,陈皇后还常常与丈夫赌气争吵,但是,在建元二年的下半年,陈皇后大概已经对这段感情心灰意冷,在之后,起居注中再无两人争吵的痕迹,两人更像是单纯的合作对象。
与新政失败之后,一直在蛰伏的孝敬皇帝相比,孝敬圣皇后具备着天生的优势,她祖母还在,依旧掌握了最高的权力,因此,许多事情,孝敬皇帝做不了的,她却是可以做。
孝敬圣皇后原本还在闺中的时候,便是极为聪明颖悟的女性,出嫁之后,一开始耽于爱情,等到她发现爱情不能带给她任何安全感之后,孝敬圣皇后就恢复了原本的理智或者说是睿智。
总之,在看过孝敬圣皇后从建元二年末开始做出来的一系列举动之后,后来穿越剧盛行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这位一定是穿越的,穿越之前,也肯定是那种学霸级别的人物。但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既然是穿越的,为什么会一度被孝敬皇帝迷惑呢?事实上,以孝敬圣皇后少女时候的身份,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未来的夫君,几乎就代表了皇位的归属,其他的皇子未必如同孝敬皇帝一般薄情。要知道,根据起居注的记载,孝敬皇帝当皇帝也就不到十年的时间,十年里头,他临幸过的有记载的女人就有好几百人,这些人中,除了卫夫人曾经生育过两个公主之外,其他的因为无所出的缘故,在孝敬皇帝过世之后,便都被遣散出宫了。
关于孝敬皇帝的死,正史上表明是当时的淮南王刘安意图谋反,然后借助于平阳长公主的宴会,在淮南翁主刘陵的掩护下行刺。
但是后来计算机发明之后,朝廷利用超级计算机整理石渠阁的时候,在一个原本大概是宫中杂役居住的屋子里头找到了一本保存很好的笔记。这个笔记的主人原本是孝敬皇帝身边的内侍,孝敬皇帝遇刺身亡,身边伺候的人自然都被问罪。孝敬圣皇后保下了绝大多数人的性命,将他们贬做了宫中低等的杂役,在各个偏僻的宫室办差。
这个内侍留下了一本笔记,里头主要是他在宫中见识过的一些事情,里头最重要的就是孝敬皇帝死亡的真相。事实上,孝敬皇帝与自己的堂妹淮南翁主有染,淮南翁主以自己有孕为由,与孝敬皇帝在平阳公主府私会。淮南翁主野心勃勃,妄想将孝敬圣皇后取而代之,便命人暗中隐藏,行刺孝敬圣皇后,她压根没想到,这些死士真正服从的是自个父亲的命令,刘安并不觉得刺杀皇后有什么好处,他觉得皇帝死了对他好处更大,因此,直接就行刺了孝敬皇帝,可以说,孝敬皇帝实际上是活该了。
老实说,在起居注公布之后,一大堆憧憬着金屋藏娇爱情的少年男女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心碎了,现实实在是太残酷,他们真是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事实上,刘家公布的起居注,几乎都证明了刘氏皇帝贯彻始终的薄情,堪称是一如既往,以前的时候,还觉得有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但是事实证明,现实更加残酷,那位完全就是个得了好处还卖乖,翻脸不认人的货色。
至于后来孝敬圣皇后言必称先帝,其实不过是传统而已,就像是高祖皇后吕后,高祖生前都要被小妾逼到头上去了,但是死后为了掌握权力,也得时不时地将高祖的名字拉出来溜一圈呢!毕竟,哪怕汉室女性的地位一直挺高的,女子可以立户,有自己的财产,还有女性得以封爵的,但是呢,在权力场上,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依旧是典型的男权社会,所以呢,孝敬圣皇后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主张能够通过,才会不断提起丈夫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