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你好,李元昊—54
党项人逃亡的方向,当然是左厢神勇军司所在的南方。
这就像是地球磁场突然发生翻转一样,不但吃与被吃的关系瞬间改变,就连这两拨人前进的方向也来了个10度的大转弯。
康采恩显然是很欣喜看到这一幕的,刚才他都已经准备豁出命去了,还好手下没觉醒的比较及时,才没让他这脆弱的小身板,在11世纪这冷兵器战斗的巅峰时代就此陨落。
不过。杜伏威的那些手下们,可能是因为在恐惧当中浸泡得太久了,当他们反应过来,并且开始对党项人展开追杀的时候,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就连康采恩看了也有几分害怕。
已经在李靖的护卫之下,安全的横向扯开一段距离的康采恩,就那么静静地瞅着面前发生的这些变化这群人是被康采恩的豪迈与热血所拯救的,他们借此驱赶走了心中的恐惧,但是当压抑已久的理智重新占领他们的思绪之后,强烈的报复心,却比恐惧更快的将它们吞噬。
于是这群人疯狂的追赶起来,就在康采恩的面前,有好几个人在奔跑的过程当中地道,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在地上向前爬着前进,明显顾不上恢复身体的平衡。
我一直都庆幸的是,比起当初的慌不择路,如今的士兵们要理智一些。他们还知道扶起跌倒的同伴,而不是把他们乱脚踩死。
但康采恩却知道,绝不能因此而低估他们的癫狂。当他们追上西夏人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但是康采恩无缘得见,并不代表别人就一无所知。
比如说年纪轻轻的苏定方,便是在这场追逐大战当中,默默的观察着战争之残酷的。
那些追上西夏人的流民兵们,几乎是用尽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在向对方劈砍着,不管自己手中的武器是否已经卷刃,把这些西夏人剁成饺子馅儿才是他们唯一想做的事情。
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杜伏威的这群手下们,是用他们的两条腿在追逐西夏人的四条腿,甚至六条腿,这样的速度差。显然是很容易让人失望的。
然而,速度上的优势想要转化为距离上的安全,就必须要经过时间的酝酿,可是挡在西夏人面前的两大障碍,却足够让他们感到抓狂。
这两大障碍当中的第一个就是他们的马匹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以至于其中的大多数都当场撂了蹶子奇蹄目动物想要大宫,想要,想要奔跑,想要癫狂的撒欢,那都是相当不容易拦住的,所以剩下的士兵们颇有一部分被直接掀下来摔在了地上,而另外一部分虽然勉强的把自己“固定”在了马背上,因为霹雳火球的b,而受到惊吓的战马很容易在密集阵型之中发生严重的“交通事故”。
而且马匹在逃命过程当中可不会遵守什么交通规则,它们的相撞方式往往有着很多角度可以选择,远远不会局限在追尾这一种方式上。
于是真正能够从这个受到霹雳火球重创了军队当中逃犯而出的骑兵,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多。
而且即便能够逃出去的人,也需要面对康采恩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第二个障碍。
这个障碍当然不可能是凭借两条腿治得住他们的豆腐猥琐,而是杜甫为北面的关羽所部,由于这群党项士兵是向南逃命的远缘故,杜伏威所部难免挡住了关于左部的追击路线。
不过关羽也不是个傻瓜,他当然晓得绕道迂回的做法。虽然说这样会拉大他们与西甲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心下人毕竟已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连续战斗,而他们才刚刚加入战场而已。
作为生力军,他们在体力上是有优势的。虽然整个集团也没能凑出1万名士兵,但他们还是撵着对方狼奔豕突。
这是关羽第一次率部在平原地带进行骑兵追逐战。不过有鉴于对方实在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他的这次出击并不需要付出太高的指挥成本。
在确认了抗台的安全之后,关于甚至索性将自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任凭手下的基层指挥官们追敌杀死、发挥。
不过,当它们呼啸着冲过杜伏威所部的士兵之后,一个神奇的现象竟然出现了,或许是慢慢的意识到它们的两条腿无法跑过骑兵,这群刚才陷入癫狂的家伙竟然逐渐的恢复了理智。
而此时杜伏威的命令也适时的传来。寻找战伤的袍泽迅速取代了复仇成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远处康采恩和蔡邕正观察着这一切。刚才冲锋的时候,蔡邕便死死护在康采恩的身边。虽然刚才知道他只不过是出于同情心,不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就这样死在战场上而已,但他还是非常感动,并决心将这个家伙培养成自己的贴身谋士。
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康采恩就要告诉对方一些自己的秘密。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杜伏威一去就回那些受伤的士兵吗?”
他有没有想到康采恩竟然会向自己发问,不过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应该是想要给杜首领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把那些人可都是因为他擅自进攻左厢神勇军司而受伤的。”
“你这样理解吗?”康采恩忽然笑了起来,“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杜飞的确亏欠这些受伤的士兵很多,但我最在乎的并不是他们参与了一场没有被授权的战斗,而是这些家伙在受伤之后竟然被抛弃了。你不觉得带领他们去送死,然后抛弃他们的杜伏威,在冷酷之外多了一份无耻吗?”
“可我却认为杜首领并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当然是被形势所迫才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否则故意这样谋杀自己的部下,那和禽兽还有什么区别?可是,我要说的却是,这并不是我目的的全部,实打实的告诉你,让他去自我救赎,这份背叛只不过是这一行动起因的一小部分。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