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浴血奋战
赵伍双掌一合“话不能这么说,刚才不是还揍得你屁滚尿流吗。”
惊鲵已经挥剑杀到,赵伍挥掌去迎,眼前却忽然一空,背后已经有一股锋利至极的剑意刺来,赵伍来不及拒,只能就势一滚,才将将躲过去,当真是好不狼狈,旁边有罗网杀手赶上,想要趁火打劫,被赵伍反手一掌,正中胸口,眼见得胸前塌下去一块,不见活了。惊鲵持剑已经追到,正对正,赵伍虽是空手,却浑然不惧,右掌如排山倒海般打将出去,惊鲵虽手执利刃,竟然不敢直撄其锋,旁边有罗网杀手要赶上来的,被惊鲵开口拒道“此人掌法厉害,你们不得上前!”心中却道,我若是一柄长剑拿不下你,这越王八剑也就不用再掌了。罗网杀手早见得赵伍掌法,当真是挨着就死,擦到就伤啊,先前是有任务在身,不得不舍生忘死,此时得了命令,自然是乐于看越王八剑的威风。虽然如此,这帮人也没有抱着胸干看戏,密林里面隐隐绰绰,不多时已经把这边包围的严严实实,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支弩箭对准这里,若是配合上惊鲵的正面夹击,这场围猎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赵伍已经注意到了罗网杀手们的动静,情知今日只怕不能善了了,身处绝境,反倒激发出一股悍勇之气,事已至此,还讲什么生路不生路,大喝一声,闯到惊鲵跟前,左掌右拳打将过来,端的是凌厉无比,却冷笑一声,知道他是困兽犹斗,不躲不避,提剑直刺他的咽喉。赵伍将落在后面的右拳举起,待得长剑及身之际,伸出指来往剑身上用力一弹,也是先前跟田赐动手时用过的赵伍,左掌已经往惊鲵身上打去。赵伍深知他内力浑厚,自然远非田赐可比,这一弹也是用尽了全力,岂料惊鲵内力剑意之深厚,实在是高出他的预料,比之前大梁城里遇见的女剑客高出了不止一筹。赵伍弹得惊鲵剑身嗡嗡直响,手指都生疼,剑的轨迹却只偏了几寸,还是往赵伍的脖子这边滑过来,赵伍歪过脖子急忙闪避,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凉意,心道不好,此时也发了狠,左掌使出十二分的力来,惊鲵为掌力所迫,不得以抽剑后退。
赵伍拿右手一摸,已知道是为剑意所伤,但伤口很浅,顾不得后怕,抢将上去,唰唰唰唰又是四掌连功,劲力雄劲,直把惊鲵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惊鲵毕竟是天字级的罗网杀手,不论其他,单单剑法已经足以堪称当世一流,临敌经验更是丰富。过了这许多招,已知道赵伍的降龙十八掌与众不同,非一般刚猛的横练功夫可比。一般来说,批亢捣虚,待敌自弱是对付这种刚猛功夫的不二法门,尤其是在惊鲵剑下,纵然是典庆这样的人物,也不敢步步紧逼。但降龙十八掌是道家绝顶武学,蕴含了道家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至理,其中精要远非一两句能够说清楚的。
惊鲵已经身感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有一步后退,否则赵伍一掌接一掌地追打上来,敌势愈强,我势愈弱,早晚必死。可要是一步不退,谁能直面这天下第一刚猛掌法。惊鲵身处此地,越发感到棘手,当真是进不得,退不得,接不得,躲不得,天下武学的道理,好像就在这一掌之中,不由得开口赞道“好掌法!好无涯子!”
赵伍一听,心中暗惊,这人在如此掌力压迫之下,居然还能开口说话,显然是未入绝境。
惊鲵知道他掌法精妙,但毕竟修时日尚断,一是掌掌之间连接空隙,二则是临敌经验虽大有长进,但还欠火候。但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此人不死,再与江湖高手多切磋几场,恐怕便不好制了。但今时今地,他只能是我剑下亡魂!
赵伍这边感觉又大不相同,虽然掌力刚猛无铸,延绵不断,但惊鲵却总是游刃有余,对其造不成压迫。惊鲵的剑却好似有了灵性,仿佛水中一条游鱼,谨守门户之余,每每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攻过来,迫的赵伍手忙脚乱,仗着掌力刚猛,好不容易才稳住阵脚。
两人都是一步不退,掌来剑往,已经过了十几招。赵伍情知不是他的对手,犹自招招猛攻,是要以气势压倒敌人,以求先手。但惊鲵岂能容他得逞,守得气度森严,功得防不胜防。赵伍心中越打越心惊,一个疏忽,右肩一阵剧痛,已经被惊鲵刺到,这一剑刺得深,赵伍右臂一时都提不起来。
落败已经不可避免,赵伍却激起一股豪气来,这种生死关头,却不由得想起了乔帮主在聚贤庄大杀四方的事迹来,暗自摇头道,纵然我及不上人家,可降龙十八掌总不能弱了名头吧。
一声痛喝,右臂居然又抬起来挥出一掌,掌力虽弱,却又多了一股与敌偕亡的无畏气势。惊鲵原本还想着生擒活捉,谁成想赵伍困兽犹斗,气势反而愈盛,顾不得其他,只能凝神对敌。
其实此时惊鲵已占优势,只要把手一招,罗网杀手围上来,战斗顷刻之间便能结束,但是两个人杀得兴起,一时间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见掌力剑气纵横,生死之分就在片刻之间。
赵伍感觉身上好像到处都在流血,尤其是右臂好像绑了铁块在上面,每提一次都重若千钧,但心中从来没有如此畅快过,什么事情都不用想,什么事情也不用管,只要一掌一掌地往外打出去就行。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赵伍忽然提不起气来,脚下一软,就此摔倒在地上,此时才回过神来,身上脸上都多了无数的剑伤,鲜血洒了满地,尤其是右臂,已经被血浸透了,犹自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血。
惊鲵往后退了两步,气喘吁吁,虽没有被切实打到身上,但是被掌力带到,那滋味也觉不好受,尤其是内力消耗过甚,此时若揭下面具,绝对是脸色惨白。
惊鲵把剑往面前一杵,缓了口气,才道“尽管无用,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束手就擒吧。”
赵伍嘿了一声,刚要反唇相讥,忽然觉得情况不对,周围的血腥味怎么浓了这么多,这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