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陈静曾见过陈继善为杨玉珠作的画像，那是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单纯少女，实在不好同这个老人联系起来。
    她静静地坐在蒲团上，身形有些伛偻，脊背并不挺直，反而有些弯。她头发非常长，灰白色，拖到了地上，只在发梢稍微靠上的地方用黑色的绳子系了起来。从外表来看，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真的只是像个垂垂老人而已。
    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居然苍老得如此厉害，年龄比她大的苏令仪都没有这么老态。
    不过陈静却不敢看这位闭着眼睛，看似已经睡着的老人，更不会认为她真的就是个普通老人。她能感受到，那看似瘦弱的身体里蕴藏着怎样可怕的力量。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那股力量，她也不敢看这位便宜师娘。她可是个苗女，能守在蛊苗圣地的苗女。真要看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想到蛊苗那些诡异的手段，陈静就觉得有点渗得慌，背后忍不住渗出了冷汗。
    “前辈。”
    她心翼翼地在杨玉珠身前站定，一点也没有刚见苏令仪时的洒脱。
    没办法，杨玉珠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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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反差
    杨玉珠缓缓睁开眼睛。
    甫一对视，陈静心中就是一震。
    “你叫我前辈？”
    听到她的声音，陈静又是一惊。
    如果不看外表，只听声音，或者只看眼睛，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属于老年人的特征。杨玉珠有一双纯黑色的眼睛，但眼中的沧桑感并不重，而是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盈盈如同一潭春水，仿佛漾着无限情意。
    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显然心中有些忧愁，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哀怨，眼睛里也像是笼着淡淡的雾气，潮潮的，居然让人有种我见犹怜之感，与她老态龙钟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其实，更让人有违和感的是她的声音。
    听到她说话之后，陈静条件反shè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真的是出自眼前的老人之口。
    那清亮的声音清脆，悦耳，如莺啼，又让人如闻丝竹。只听声音，让人仿佛嗅到一种淡淡的清香，居然有心旷神怡之感。
    好半天，陈静才回过神来，大呼不可思议。
    “……怎么？你叫苏令仪师娘，到我这里就变成前辈了？”看陈静有些呆，杨玉珠淡淡笑道。
    虽然嘴角翘着，但陈静总觉得有些冷。因为她的笑根本未曾到达眼底，那双漂亮的剪水双眸深处，蕴藏着让人战栗的寒意。
    “师……师娘……”陈静挠了挠头，顺着更改了称呼。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对苏令仪的称呼的，但既然能被陈继善放在心上，强调她也是自己的“师娘”之一，并且暂时也没对自己有什么敌意，陈静便也不吝啬一个称呼。
    反正她就要离开苗疆了。杨玉珠身为苗疆圣地的守护者之一，估计是无法离开的，一个称呼而已，省了许多麻烦。再说，杨玉珠怎么都算是个长辈，陈静并不排斥给她安上个长辈的称呼。
    听陈静真的叫自己师娘了，杨玉珠有些怔住了。那双黑色如墨的眼眸中，似乎弥漫起了雾气，慢慢地由薄到浓，一股伤感的气息随之漫开，让陈静都忍不住有些难过。
    “嗯？”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对。
    刚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脖子里有些yǎng，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却冷不防摸到一个半硬半软的东西，像是个大点的痦子，让她忍不住抠了下来，放在手心里观察。
    待看清这“痦子”是什么的时候，她后背“唰”地迅速冒出一层冷汗来。
    这哪里是什么痦子，分明是个虫子！
    再联系一下她现在所处的位置，这虫子是蛊虫的可能xing要超过百分之九十！
    而蛊虫的来源，不用说也知道是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其实充满了“反差萌”的老人了。
    “果然和他一样。”看到陈静把那显然已经嗝屁的蛊虫丢出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