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救美(满五颗星加更)
芸娣趴在男人怀里,可怜巴巴道:“快到重阳节了,都督若是有空,能否陪我出门?”
“这几日宫中繁忙,我抽不开空,”桓猊顿了顿,觉得语气太生硬,又瞧着怀里的小娘子不过这么点大,在寻常人家,只晓得
同姐妹们置气脸红,语气不禁软了软,“若是你想出门,叫卫典丹陪着你。”
芸娣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却故意的眸子黯了黯,看得男人心里有些愧疚,又听她道:“带着他玩,不尽兴。”
桓猊另外拨了个人给她,扭头又怀疑起来,“你是不是存心把人支开,偷偷跑了。”
芸娣眨眨眼,“我为何要逃,都督待我这般好。”
“你跟刘镇邪还有三年之约,他走了,你自然不必遵守承诺。”桓猊眼神沉沉打量她,之前暧昧香艳的气氛悄然失踪,她胆敢
有这个念头,跑到天涯海角,都给她捉回来,嘴上不由哼笑,“三年后?甭说三年,没我的答应,三十年都不成……”
芸娣忽然双手捧起他的脸庞,吧唧一口堵住他的嘴,这一口都把桓猊亲蒙了,旋又大手牢牢箍她在怀里,低头寻到香唇狠狠撬
开,将小美人儿吻得七荤八素,最后紧搂着她,“听见了没有。”
芸娣嘴上说听见了。
重阳节前天,街上很热闹,桓猊这天要回栖霞别院犒赏部下,一整日不在城中,得明早才回,就拨了个侍卫头儿跟着,姓孟。
孟头儿跟着芸娣半天腻在戏馆子里,听得正是一出才子佳人的风流剧,腻得慌,可小娘子爱听,也没法子。
正午小娘子才慢吞吞起身,下二楼时,正巧一行人上喽,就在拐角处迎面撞个满怀。
当前那人玉冠锦袍,胡粉饰帽,生的一张俊俏脸庞,就在刚才,正与身后友人含笑上楼,忽然一个小美人儿撞进怀里,下意识
伸手搂住,正见她红泛桃腮,双目流动。
神态间竟让他想起家中小妹,谢五郎不禁手搂紧,忽地颈上架住一柄长剑,从旁传来一声冷喝,“放手。”
喝这声儿的正是孟头儿,谢五郎和怀里的小娘子同时一惊,谢五郎尚未反应过来,怀里忽然一空,小娘子从他怀里抽身,神色
慌怯,拉着仆从连忙离开此地。
谢五郎身后一群友人显然不干,在楼梯口堵着他们,最后谢五郎说让开,一行人都听他的,方才慢吞吞让了,两行人擦肩时,
小娘子似察觉谢五郎炙热的目光,抬起一双眸子看了看他,欲语还休。
佳人已经走远,谢五郎尚未回神,友人道:“小娘子姿色甚佳,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谢五郎可惜道:“年纪太小了。”
友人王九郎笑道:“这有何关系,我见那小娘子穿着不俗,随行就有数名,应当是哪家高门的女郎,这般小年纪,就生的国色
天香,花枝堪折,先折了兜自己怀里,才不叫其他子弟抢不去。”
另一友人道:“我怎么瞧着,那几个人不像仆从,五郎可还记得刚才喝你那人,生的肌肉鼓鼓,凶神恶煞,若当真是仆从,小
娘子何必怕他,却是走时含惊带慌,唯恐惹恼了他。”
一行人纷纷撺掇起来,“五郎,平日里最数你怜香风流,这回叫你碰上了。”
谢五郎仔细一想,越发觉得小娘子走时不甘不愿,一双眼波流动的眸里怯怯地含了委屈,无声求他帮助,一想到这幕,后背不
觉一麻,心想小娘子定是遭人威胁,刚才故意撞到他怀里,好引起他的注意。
一时兴起,连吃酒看戏都顾不上了,一行人趁小娘子尚未走远,追上去讨要,结果真被他们追上。
孟头儿一看这群世家子弟来势汹汹,以为是来抢人,此趟出行低调,本就不能随意摆出都督的名头,丢了都督的脸,便要与他
们说理,哪知道这帮子弟连一句话儿都不让他,就要动手。
孟头儿也不客气,先将小娘子拦在身后,吩咐侍卫护着,他在前边应付,哪晓得后面失了火,叫另外几个子弟带仆从逼近。
这些子弟原本不是侍卫的对手,可他们身份尊贵,侍卫不敢伤了他们,稀里糊涂就让他们得了手。
孟头儿一瞧小娘子不见,连忙带人追去,却被这群子弟骑马团团围住,人影错乱,都不知道小娘子被哪家郎君劫走。
正慌了神,突然后脖一疼,被打晕过去。
晕之前,孟头儿仍想着,还没报信呢!
和孟头儿一起来的侍卫,都被捆了起来,无情扔在巷子角落里,人来人往,没人敢搭救,只因捆绑他们的是建康城的公子哥
儿,万万不敢开罪。
车厢中,谢五郎安抚受惊的小娘子,“你莫怕,坏人不会来追你。”
芸娣低眉道:“多谢郎君相救,我本是秦淮河畔一户商贾的女儿,只因有几分姿色,被恶人掳夺,他拿我亲人恐吓,我不敢不
从,心中却是万分不愿的,比起那恶人的野蛮,郎君这般的柔情,才叫我心生向往。”
谢五郎本是好奇她口中的恶人是谁,听到后面几句话,心下极为舒畅,一时忘了问,又见小娘子看向帘外,美眸里透露出一丝
疑惑,“郎君可是要去何处。”
“你想去何处,我便送你去何处。”谢五郎一双深情乌目将她凝着,“只是眼下你遭恶人猜忌,倘若贸然将你送回家中,只怕
要牵累你家人。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叫你,还有你家人受了委屈。”
芸娣对上谢五郎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不能回家,我不知该往何处去。”仿佛想到偌大个建康,连安身的地儿都没有,不由眼
泪纷纷从眼中滚来。
小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谢五郎哄道:“若不介意,我家中有一片清净之地,闲人进不来,你就在这好好待上几日,外面的麻
烦尾巴,我会为你一一扫去。”
不得不说,这话若是对一个怀春的小姑娘说,是有极大诱惑力,况且他生的俊俏不俗,举止富贵,非一般人,芸娣起先不敢叫
他麻烦,后来推脱不下,“有劳郎君了。”
小娘子涉世未深,被恶人所掳,心中正是惶恐直视,遇上他这位俊俏郎君,自然乖乖听话,谢五郎面露微笑,很是满意她的乖
巧,又见她脸儿一红,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无辜大眼,“我饿了。”
谢五郎怜惜她身子娇弱,便叫仆从去附近的酒楼,芸娣却拧着黛眉,“我吃惯了稻天香。”
稻天香是一家饭馆子,说不上多雅贵,靠近西明门这道城门,来往皆是江湖中的商贾行人。
他们家有名在一道鲈鱼,谢五郎一听她说起稻天香,就知道她小肚子馋了,要吃鲈鱼,当下就带她去了。
仆从早已订好雅座,屋里弥漫一股暖香,谢五郎特地屏退仆从,单独与小娘子吃酒,芸娣倒了一盏小酒杯,“多谢郎君救命之
恩。”
谢五郎握住她的香腕,“你喂我。”
芸娣羞怯垂眼,嗔道;“郎君。”嘴上这么说,却是小手握住酒杯已递过去,谢五郎正要饮下,却见小娘子一只手忽然捂住红
唇,惊恐地看向他身后。
谢五郎下意识朝身后看去,尚未看清脖颈倏地一疼,登时晕倒下去。
芸娣扶住他避免撞到桌碗引起更大的响动,嘴上叫了一声,“郎君?”
仆从在门外候着,忽然听到屋里一声闷哼,似女人被闷住的叫声。
仆从心下生疑,连忙唤五郎,但屋内没有丝毫动静,不由面面相觑,唯恐出了大事,破门而入,就见五郎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地上落着一只珍珠耳坠,小娘子不见踪影,窗棂大开,竟是印了一个男人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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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郎:我不是可怜的小炮灰,日后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