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穷人的生意。”
    第一名詹打了一个哆嗦，匆匆的来到那个焦急的少年跟前，不等他说话，那个少年把怀里的锁阳高高的举起，带着哭腔道：“这是好东西……”
    第一名詹回头看看云琅，发现他正虎视眈眈的瞅着他，连忙拉着少年的手道：“确实是好货，你想换什么？”
    “麻布！”
    少年回答的非常干脆。
    第一名詹眼看着一些小爬虫沿着少年的胳膊爬了他的胳膊，强忍着不适，继续干笑道：“可以啊，你想要那块麻布，自己去挑。”
    少年人大喜，一股脑的将怀里的锁阳丢进第一名詹的怀里，三两步来到第一名詹的货堆前边，瞅着五颜六色的麻布，不知道该挑选哪一种。
    第一名詹好不容易弄干净了胳膊的虱子，迅速的将锁阳丢给了伙计，再换一张笑脸，来到货物前边。
    他用自己肥厚的手掌拍着麻布堆笑道：“想要哪一种？”
    “我……”少年人的眼睛不够用了，每一种麻布都非常好看，每一种麻布都很多。
    第一名詹嘿嘿一笑，从麻布堆里取出一匹蓝色的麻布，放在少年人够不到的地方道：“这种很好，纺织的时候用料足，厚实保暖，最适合你了。”
    少年欢喜的舌头都要吐出来了，瞪大了眼睛等眼前的这个胖子继续说话。
    “两尺！”第一名詹再次打量了一下少年人拿来的锁阳咬着牙道。
    这已经是他在独石头做的最亏本的一桩生意了。
    少年羌人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看了第一名詹让伙计扯出来的两尺布料，有些失望。
    两尺布料能干什么？
    一条裤子都做不了，估计够做一条裤衩的。
    看看羌人少年的屁股蛋，第一名詹又让了一步，决定给这个少年三尺布，好歹可以遮羞。
    少年的眼睛在发亮，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第一名詹松了一口气，他不在乎这一尺两尺布，他害怕云琅让他以后做生意的时候都按照这个标准。
    小心的回头看看云琅，发现牧守的脸色依旧难看，第一名詹想都不想的扯下来六尺布，叠好之后塞给了那个羌人少年，他只想尽快的打发掉这个小瘟神。
    再一次站在云琅身边，听云琅淡淡的道：“挣有钱人的钱，你想怎么挣都行，这些衣不蔽体的人，你最好能让他们有一件衣衫遮羞。”
    第一名詹为难的道：“这里穷人多，富人少。”
    云琅轻笑一声道：“做下去，你会有所收获，这是你田氏唯一能在凉州立足的根本。”
    第一名詹叹口气道：“收拢人心的事情牧守为何不做？”
    云琅笑道：“你做了，等于我在做。”
    说完话，指指一大群带着各种穷酸怪相的少年男女对第一名詹道：“去做事吧！”
    第一名詹惊恐的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头，等云琅走远了，带着哭腔对伙计们吼道：“三尺，三尺，不能再多了。”
    夏侯静安静的坐在一个毯子，他的面前摆满了书本。
    梁赞很有规矩的跪坐在夏侯静身后。
    他们师徒已经在这里枯坐了很久，招牌写着招收学生的消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
    梁赞见那边售卖馕饼的摊子被人包围的水泄不通，叹口气，低声对先生道：“羌人愚昧，不知学问为何物，先生这样苦守，非长久之计。”
    夏侯静苦笑道：“为师原以为羌人不识字，一旦有了识字的机会定然会乐不可支，谁知道，会是这样。”
    梁赞笑道：“先生这是要把鞋子卖给不穿鞋子的人呢，学问是一个好东西，却需要让这些蒙昧的人知晓学问的珍贵才成。”
    “你有什么办法？”
    梁赞笑道：“山不来我，我山，既然羌人只知道吃饭睡觉，我们从这点开始。
    弟子刚才发现第一名家的摊子边，全是适龄的少年男女，先生不妨从他们身下手，应该会有收获。”
    夏侯静深以为然，他是一个坐起立行的人，手里握着一本书，来到鹌鹑一样瞅着第一名詹的少年跟前，对一个长着一双灵动眼睛的少年道：“你可愿意进学？”
    少年羌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