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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96 章

      二公子谁也没为。”
    “话是这么说,”沈泽川说,“眼下威势已成,何时施以恩惠?我当近卫的日子所剩无几,你要用,须得快点。”
    萧驰野看着他,没作声。
    沈泽川微微仰起下巴,这是个类似放松的姿势,他舒出口气,顿了少顷,说:“御人之道,我不如你。沈兰舟是个好靶子,搁在跟前既能防身,也能震虎,没准儿还能暖床。这般一举三得的事情着实难求,萧二,你好厉害。”
    车外人声鼎沸,车内气氛逐渐凝重。两个人相距不过几寸,却又像是隔着天堑。车到地方时,骨津识趣地没出声打扰。
    沈泽川手暖了,把汤婆子正正地摆回小案上,说:“就是可惜了。”
    萧驰野说:“什么?”
    “人人都以为你夜夜痛快,”沈泽川tiǎn着齿尖,冲他缓声说,“谁知道你萧二还是个恪尽职守的柳下惠,别说给你|cāo,就是口水也没沾过。”
    说罢就要掀帘下车,谁知萧驰野陡然钩住他的腰带。
    “是了。”萧驰野玩似的笑,“这么盼着床上较量,我从了你。”
    沈泽川说:“眼神这么凶的,我一概不要。”
    帘子一晃,人已经下去了。
    萧驰野指尖空空,意犹未尽地晃了晃。
    * * *
    经过澹台虎一事,禁军少了招摇,都夹起了尾巴做人,恢复秋猎前的模样。晨阳更是万事谨慎,再也不敢充置若罔闻,任人胡闹。他以前在离北伤过脚,几日后阒都酷寒,每日当值都隐约作痛。
    一日晚膳后,萧驰野扔给晨阳几瓶膏yào。晨阳回去打开一看,竟然是早些年萧既明从归一大师那里得来的贵重膏yào。他不禁又一番自责,办事更加用心。
    那边澹台虎回了家,没几日就陷入困境。他家里边人死完了,却从中博收养了三个小孩子,都靠着他的俸禄吃饭。他又没成婚,家里没有娘子打理,月月的银子都花得精光,这一下米面吃紧,又赶着过年。他是灯州的老兵,在阒都有兄弟,却从来都是他照顾别人,如今轮着他自己,拉不下脸去借钱,勒紧裤腰带喂孩子,却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澹台虎都寻思着去干虎皮钱,跟着人讨债了,那边晨阳就登门拜访了。
    “马上过年,”晨阳把银子放下,说,“总督还记着你家里有三个孩子。”
    澹台虎别过脸坐在椅子上,说:“我既然不在禁军当差了,就没有再收禁军钱的道理。”
    “我看你是真虎。”晨阳正色说,“怎么还与总督置气,那日那么多人看着,你就动了手,哪里把总督搁在眼里?军纪不严实为大忌,你也做了这么久的同知,你不明白吗?”
    澹台虎说:“我有什么办法?我见着那沈八,就记起了爹娘!”
    晨阳叹气,说:“那你也不该张口羞辱人家,连带着总督也骂进去。总督什么脾xing,你跟了几年,怎么还口无遮拦。”
    澹台虎搓了把头发。
    晨阳说:“我也有错,明知你莽撞,却没拦着你。有错便认,有罚便认,大丈夫能屈能伸,非得甩手不干了才是真英雄?”
    “那能怎么办?我已经jiāo了腰牌!”澹台虎说到这里,又委屈,又心酸,“我跟着总督五年了,秋猎里卖过命,禁军好不容易出头了,眼看那狐媚子整日进进出出,我也怕啊!他生得那个模样,我是真怕总督被误了前途!我着急,我恨死他了!丁桃说什么他没错,是了,这道理谁不懂?可换谁谁能受得住?我死的是爹娘兄弟,不是路边一条狗!”
    晨阳也默不作声。
    澹台虎重重地跺了脚地,胡乱抹了把脸,刀疤脸的汉子回忆起来还要落泪,他哽咽道:“厌恶一个人,见着他挨在跟前,人心里都不痛快,何况这样的仇?中博兵败那一年,晨阳,活下来的人全是家破人亡、死里逃生!谁可怜可怜咱们?你看看我家这三个孩子,字还不认几个,就成了孤儿,从边沙骑兵马蹄底下抠着泥巴活下来,我们都是贱命啊。”
    晨阳拍了拍他,待他平静些,才说:“但你如今进了禁军,总督便是天。虎子,五年前总督肃清禁军,要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