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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节

      夜色下,王府各处,光影幢幢,渐渐的,一一熄灭,不复喧嚣嘈杂。
    李伯皓、李仲轩和杜行敏等人追到那房脊下,仰脸望去,李鱼站在上边,把刀一摆,道:“守住这里,齐王逃进去了。”
    众人吃了一惊,立即四下散开,将这好大一幢院落屋舍团团围住。
    李鱼从房脊上下来,急急寻到杜行敏,道:“杜兵曹,这是什么所在,可有地下通道出去?”
    杜行敏摇摇头,道:“这是客舍,就算王府有秘道,也不应该修在这里。”
    李鱼这才明白,何以这里的建筑看起来有些相对独立,原来是齐王慌不择路,逃进了客舍。
    李鱼心中大定,挥手道:“我方才吓住了王府侍卫,就只怕拖久了他们回过味儿来。齐王赤身露体,手无寸铁,又是孤身一人,济不得事。你们守外边,防止他逃,伯皓仲轩,你我三人分头搜索,提防偷袭。”
    “好!”
    李伯皓和李仲轩答应的很干脆,也不等李鱼,便大咧咧地踹开一幢屋舍的门,闯了进去。
    李鱼急忙跟上,刚想提醒二人小心,不料二人又已飞快地退了出来,若非李鱼知机躲开,显些撞了鼻子。
    李伯皓二人踉跄退开几步,借着门廊下灯光一照,李伯皓不禁心疼地道:“哎呀,我的剑!居了豁了口子!”
    李鱼此时却正紧紧地盯着二人方才退开处,那里,站了两个披甲人。全身着甲,头戴铁盔,左手圆盾,右手单刀,如封似闭,山停岳峙,气势浑凝,虽只两人站在那里,竟有铜墙铁壁一般感觉。
    杜行敏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叫道:“昝君谟、梁猛彪!”
    李鱼双眼微微一眯,道:“就是那伪拓南王和伪拓北王?”
    “哈哈哈哈……”
    随着大笑声响,正厅大门洞开,亮起了火把。
    阴弘智、燕弘信同样是浑身披甲,各执弓箭,护着已然穿了一身甲的齐王出现在厅中。
    齐王狞笑道:“亏得昨晚议事,留了四王宿于宫中,这是天大不亡我啊。杜行敏,尔等小人虽然虚张声势,吓住了 我宫中侍卫。待明早真相大白,朕倒要看看那时你等还如何舌灿莲花!关门,守到天亮!”
    齐王一声咆哮,昝君谟、梁猛彪立即甲叶铿锵地退回了房中,马上有人掩紧门户,“砰砰”声不绝,一时门窗紧闭。
    第533章 艰难的决定
    李鱼等人成了夹心饼。
    其实被夹在中间的时候,杜兵曹和执戟长蔡伦颇有些惊慌,他们虽是军人,却不大见过这样的阵仗。
    但李鱼和李伯皓、李仲轩就淡定的很了,李鱼是料定齐军投鼠忌器,所以不太担心。而李伯皓和李仲轩两兄弟,傻大胆儿而已。
    拜宅男勇士齐王李佑所赐,才能形成这样的平衡局面。
    昨夜这客舍中并没有几个军士,但拓东拓西拓南拓北四王都在,这四人都是可以以一敌白的勇士,再加上这客舍中甲胄兵器齐全,只要他们冲出来,再有外边的侍卫们接应,很可能形成“反杀!”
    但齐王却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冒险,他逃得匆忙,也不确定有多少人参与谋反,所以,捱到天亮,才是他最佳的选择。
    于是,齐王选择了紧闭门户,自守!
    而李鱼等一共就十七个人,不要说冒险闯入,就算是想把这客舍围起来,都嫌人手不足。于是,李鱼也急忙采取了措施。
    他派人一番勘察,发现这客舍墙外就是一个跨院儿,那里是一些下人居住的区域,还有一个规模甚大的马廊,马廊内外储放了大量的马料。
    于是,李鱼立即命人把那马料都运到了客舍这边,把整幢客舍团团堆围住,足足用了一夜的功夫,十几个壮汉累得汗流浃背,但整幢客舍不只门前窗下,就连房顶上都堆了干草,只消一把火……
    齐王自困于客舍中,李鱼等人则把客舍周围堆满了一点就着的干草,还从厨下翻出几坛子油都洒上去,然后以客舍院墙为依据,抵御外边。
    外围的齐军侍卫则环绕着客舍院墙,将他们团团围住。等到天亮,已然得到消息的几位“兵部尚书”和“大将军”们都来了。
    这几位,原本都是齐王麾下的折冲都尉、果毅都尉等官职的军官,麾下统领的人马从一千二到八百人不等。当然,齐王自立为帝,对他们大封官职之后,他们又拉了许多壮丁入伍,现在麾下有多少人,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因为没有时间造花名册。
    几位兵部尚书和大将军到了现场,立即发动人马进攻了一番,倒是不曾打进去,却发现里边已经堆满引火之物。几位将军正打算再发起第二波进攻,这时终于有一位文官也赶了来。
    其实齐王麾下还是有文官的,虽说不怎么受重用。只是这种事,侍卫们只通知了武将,武将们压根儿没通知文官。
    那位文官如今官居“户部尚书”,还是因为要进“皇宫”向大齐皇帝陛下请俸,这才发现陛下被困在客舍的。
    这几员武将平时虽不大看得起文官,可这种时候,倒真把他当了救星。读书人心眼多嘛,赶紧向他请教。那文官听了院中情形,顿时脸色大变:“诸位将军,陛下乃我大齐的主心骨啊,陛下如果出个好歹,我等群龙无首,立即就得土崩瓦解,陛下万万不可出事啊!”
    一位原折冲都尉道:“我等自然明白,所以才问计于你,如今情形,该如何是好?”
    那位“户部尚书”捻着胡须沉吟半晌,用力点了点头:“陛下一身系以天下,万万不容有失!无论如何,必须要把陛下囫囵个儿地救出来,不容他落于敌人,亦不可受到伤害。”
    一位”兵部尚书“怒不可遏地看着“户部尚书”,喝道:“计将安出?”
    户部尚书一呆,道:“吾原本只是户曹一小吏,如何明白这战阵之事?如何稳妥地救出陛下,还赖诸位将军。”
    曾经把纥干承基抓到齐州城来的那位“兵部尚书”陈二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这位“户部尚书”轰走,蹙眉想了一想,又看看其他几人,道:“且叫兵马围住这里,不叫他们突围。诸位,这边来,陈某有些想法,得与诸位议上一议!”
    当下,陈二狗就吩咐调来的兵将把客舍院墙团团围住,带着其他几位将军向侧院儿走去。
    此时,纥干承基业已听说了朝廷派来的游骑将军李鱼率人困了齐王的事情。昨夜李鱼站在房脊上那虚张声势的一番吼,可是吓住了不少人,风声也就传了出去。
    齐王陛下的这位便宜军师一捱听说这个消息,立即快马加鞭,赶去了“太师府”,找到了杨千叶。
    “大事不妙了,齐王被抓了!”
    纥干承基一见杨千叶,马上就送上了这个令人丧气的消息。
    “什么?齐王被抓了?什么情况?”
    杨千叶正用早膳,闻言顿吃一惊。一旁侍立的墨白焰也讶然望来。
    纥干承基一屁股坐下,抓起个馒头,也不客气,就咬了一大口,他还没吃早饭呢。